“哎呀小姐你这样不行啊!”
福莱一把拉起倒在地上大哭的孙静钗,拍了拍她的背。心疼之余还恨铁不成钢。
“我哪里知道嫁过来是这样的光景。相公是傻的,婆母还处处针对我,连秦姨娘那一对丫头都欺负我。那是我的金簪她们凭什么说喜欢就拿啊。”
孙静钗哭的难看,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大小姐的傲气尚存,委屈的紧。
福莱好脾气的给孙静钗擦脸,倒了杯水给她,叫她不要哭过了头。在孙家哪里见过那么欺负人的,老爷夫人就大小姐一个女儿,宝贝的很,来侯府就被当成泥地里爬出来的土豆子,不值钱好欺负。
“好了好了别哭了,姑爷没用,小姐你得自力更生啊,光哭有什么用。想想办法回趟娘家才是正经事。”
侯府的人太过分,提亲的时候客客气气,把孙静钗捧上天夸成天上的仙女,现在这样骗过来就欺负,还不让回娘家,真是恶毒。
侯府用孙静钗成婚以后体弱多病为由,不让孙静钗回娘家。孙静钗有苦说不出,被关在侯府里头也没个能通信的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都不知道。
孙静钗是实在受不了了,长那么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蹲坐在地上哭就不肯起来:“我怎么回去,娘叫我低调做人,大婚压根没人注意我。这才一个月,首饰就算了没了还能买,他们连我的铺子都要拿了去,这不是要我命吗。”
说什么的想不到,婚后丈夫没有花天酒地,夫家没有突发横祸,却招来了无妄之灾。
大婚当日,丈夫回来不掀开盖头只顾自己吃喝,完事了呼呼大睡。当孙静钗是个透明人,孙静钗开始还心寒他不喜欢自己,后面才晓得这压根就是个傻子,是个呆瓜,哪里晓得什么成亲不成亲的。
大婚第二天,敬茶被明夫人各种刁难不说,明侯爷就是默许这种关系的存在。
明夫人多说两句刻薄话,他就真对孙静钗不满意了。什么拿出嫁妆补贴弟妹。呸!这是清白人家该做的事吗。
家里的老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脾气还暴躁。孙静钗站在门口吹了许久的冷风。刚过了年,空气又湿又冷。
赵姨娘也对孙静钗爱答不理,秦姨娘就更离谱了,带着一对女儿狐假虎威,把孙静钗那点嫁妆发了狠的往自己屋子里搬。
孙静钗眼睛都哭肿了有点口渴,把茶水一饮而尽哇的大哭:“娘肯定会说我丢人没用,爹爹又是个耙耳朵的,阿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有脸回去啊。现在你还不让我哭,凭什么哭都不让我哭啊。”
她哭的更厉害,福莱怕把姨娘屋里的人引来,到时候又要吃苦头,连忙哄着孙静钗:“行了小姐,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小心别哭那么大声,到时候把夫人和姨娘惹来了,告到侯爷那里小姐又要挨手板了。”
一说到打手板孙静钗就闭嘴了,只是默默抽泣小声嘀咕:“哪有这样的事情,没天理了。”之前不懂事被明夫人抓住把柄,吃了顿手板。孙静钗向来细皮嫩肉哪里吃的来这样的苦头,从此对明夫人格外提防,生怕又受罚。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把孙静钗的嫁妆搬空了,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呢。
明若昼是指望不上的,不添乱就不错了。侯府里的人连着明若昼都欺负,平日里就缺衣少食,更别提孙静钗这个外面来的了。
是个侯府里的人都能往大公子屋里啐口水,没大没小没有王法,明侯爷也不管,明夫人就爱看府里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样子。
福莱泼辣无所谓,天天和那群下人拌嘴。孙静钗在家没比她好多少,她们两个人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但是孙静钗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被人盯得紧紧的,多说一个字都要死要活的,孙静钗是不敢说话了。
“对对,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福莱喃喃自语道。小姐是被看的死死的,但她不一样啊,她是吵架撒泼样样精通。打通个管事说去办点事,不就回孙家了吗。
回家,只要回家。回家搬救兵来,侯府再嚣张也是好面子的。到时候孙家一闹起来,还怕他们侯府不放人不成。
拉着孙静钗冰冷的手,哄道:“小姐你再坚持一下,这个侯府大少夫人谁爱当谁当,咱不稀罕,我去把老爷夫人请来,咱和离!”
孙静钗愣愣的看着她,仿佛没想到还有这个法子。一想不是个事,拦着福莱不叫她说了。
张望了一下四下无人,附到福莱耳边小声道:“这能行吗,他们是要吸我们的血,不可能和离吧。”
孙静钗从前单纯善良,在侯府摸爬滚打了一个月变得谨言慎行,心思深沉了不少。比起撕破脸,她更想苟活下去。
福莱愤愤道:“怎么不行了,老爷夫人刀子嘴豆腐心,小姐您受了苦,他们说什么都会把您带回来的。”
孙静钗还在犹豫,福莱看不下去着急道:“小姐!您为了自己赌一把啊,您就管好侯府里这群妖魔鬼怪,剩下的交给我好不好。”
哪里不想啊,孙静钗想的很,她也想逃出这个黢黑不见底的侯府,回到自己家去啊。
但是那么多眼睛紧紧盯着孙静钗呢,第一次被打趴下了,再想站起来就难了。
“福莱咱们一步步看吧,别冲动。”孙静钗发泄完以后恢复了理智,深知就她们两个现在掀不起什么风浪,胡来反而叫人拿住了把柄。
孙静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福莱也不好驳斥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出侯府了。
“小姐哭累了,先传膳吧。吃了饭也好早点休息,您今天那么一闹,夫人的人找不到您,明个又要找麻烦来了。”说罢往屋外走,叫了打杂的下人去传膳。
孙静钗确实哭累了,叫福莱拿来冰袋敷眼睛,不好叫人看到了找茬。“福莱,把我相公叫来吧,一起吃饭才好堵住旁人的嘴。”
看孙静钗这样,福莱都替她委屈。要和这样一个傻子相敬如宾,那不纯纯折磨人吗。
“姑爷傻就算了,身边的那个叫什么飞湍的,天天给我摆冷脸,好像是我们求着进他们侯府来的一样。”福莱是真的不愿意和明若昼身边的人共事,小小年纪老气横秋,沉闷的很。
“好了别抱怨了,至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别人会欺负我们,他们不会是不是。来你看,我相公看我不开心,还给我编了草绳。”
说着拿出一条歪七扭八的草麻花,给福莱看了,又如获至宝的藏起来。
福莱嘴角抽了抽,小姐怎么说都是有钱人家出来的。
现在看到根草绳都能那么宝贝,怕不是被欺负傻了:“不是吧小姐,这你都那么宝贝,咱姑爷除了脸好看点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吗。”
孙静钗高深莫测的说:“你没成过亲你不懂,和他睡一张床上,治好了我的失眠症。”说起这个孙静钗就开心,侯府的人欺负她也欺负不到大半夜来,她还能美美睡大觉。
没失眠过的人理解不了孙静钗的理由,福莱对自家小姐很无语,硬着头皮去找姑爷用膳了。
一顿饭吃的沉默,成婚一个月了,孙静钗和明若昼还是一副不是很熟的样子。不过也不用熟起来了,福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和离了。
孙静钗那么好的人,不该被藏在侯府里直到香消玉殒。
等孙静钗他们用完膳到房间里呆着了,福莱也开始计划怎么出侯府。
下人要出门,一般都是主人有什么要采买的东西,叫他们去购置。
购置物品出门是最常见了,侯府那么多人呢,需求大些也正常,各家的主子要的东西也五花八门。说不好要出去个三五天才回来。
可偏偏福莱的主子是孙静钗,孙静钗什么人啊,整个侯府都盯着她要捞油水呢。肥水哪能流外人田,孙静钗自己都出不去,哪轮得到福莱出门采买呢。
明夫人完完全全把孙静钗的嫁妆当成是侯府的私产,把侯府的私产当成是自己的细软。
孙静钗一个商贾人家出来的,花起钱来想必是大手大脚,那不就是动了明夫人的命根子吗。
只要把孙静钗她们都困在侯府里无处花销,这些钱迟早进了明夫人的口袋。算盘打的那叫一个响亮。
以孙静钗的名义出门采买是不可能了,想都不用想肯定被管事的扣下来。有探亲的年假,偏偏福莱没有家,请不出来。
看来只能剑走偏锋,用姑爷的名义出去采买。姑爷是个傻子不管事,那就和替姑爷采买的下人打好关系。
明若昼出门也是限制重重,但他身边的飞湍倒是出入自由。他是老侯爷从草原抱来的孩子,养在老太太膝下,等大一点了,就跟着明若昼身边。
据说情同手足,毕竟有老侯爷那层交情,地位论起来也能算侯府半个公子。
虽然人严肃了些,但是不打紧,只要福莱天天缠着他,不相信有什么坚冰是融化不了的!
万事俱备了,就差实践,福莱美美进入梦乡,等着回孙家过好日子。
一点还有一更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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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福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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