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安静了下来,赵蕾报了警,抓走了行凶之人,刘慧敏抱着李成梁绝望的坐在地上,何建一,江晓琪,和急诊室的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去安慰刘慧敏,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哭泣,赵蕾忍着泪水,过去抱住了她。
“慧敏,放开大梁吧,让他早点安息吧”
刘慧敏就像没听见一样,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微笑着看着他,喃喃自语。
“你累了,对不对,等你睡醒,我们就回家,我再也不任性了,我答应你复婚,我答应你,等你睡醒,明天我们就去领证。然后,我们再办一场婚礼好不好?我想穿着好看的婚纱,嫁给你,还要婚礼现场布满满天星,你知道我最喜欢了,还要你给我买最好看的戒指。你不是还想要个闺女吗?那我们就再生个,好不好?成梁,你快点醒来,我们还要回家呢”
赵蕾看着刘慧敏这般模样,泪水止不住地流,“慧敏,你别这样,大梁他已经走了。”
刘慧敏依然不理会,只是紧紧地抱着李成梁,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何建一走上前,声音低沉而沉重,“慧敏,让大梁安心地走吧,我们都很痛心,但生活还得继续。”
刘慧敏的眼神空洞无神,嘴里依旧念叨着那些对未来的憧憬。
江晓琪也忍不住哽咽,“刘主任,你这样李主任会伤心的,他那么爱你,肯定不忍看你这般模样的”
刘慧敏依旧不为所动,她温柔的抚摸他的脸,摸到他嘴角的血时,终于有了反应,泪水不停的往下流。
“你怎么流血了,我帮你擦擦,你最爱干净了”
擦完血她继续摸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脸颊。摸着摸着笑了起来。
“真好看”
众人见刘慧敏如此,都很心痛,赵蕾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来,紧紧握住刘慧敏的手,哭喊着对她说,“慧敏,你清醒一点,大梁他真的不在了!”
刘慧敏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赵蕾的呼喊充耳不闻。她轻轻地将头靠在李成梁的胸膛上,声音轻柔,“成梁,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和你离婚的,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怪我的对吗?我知道你从来就不会怪我的,成梁,我陪你睡好不好?我们一起睡,好吗?”
其实,她知道的,她只是不愿相信。
她趴在李成梁的胸前,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她不说话,只是泪水不停的流,她感受不到他的温度了,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了,她就那样紧紧的抱着他,静静的陪着他。
时间仿佛凝固,刘慧敏就这样抱着李成梁,一动不动。赵蕾泪流满面,蹲在旁边不敢强行拉开她。
何建一默默地转身,吩咐其他人先去忙工作,暂时不要打扰刘慧敏。江晓琪站在远处,捂着嘴,眼泪不断地滚落。
不知过了多久,刘慧敏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微弱,“成梁,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
刘慧敏的声音在寂静的急诊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赵蕾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试图将刘慧敏拉起来,“慧敏,别这样,你还有孩子,还有我们。”
刘慧敏依旧紧紧抱着李成梁,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江晓琪缓缓走过来,蹲在刘慧敏身旁,“刘主任,你一定要撑住,李主任在天上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刘慧敏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呢喃着,“成梁,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我好害怕,带我走。”
赵蕾试图强硬地分开他们,可是,刘慧敏死死地抱住李成梁,力气大得惊人。
赵蕾没法子了,只能去通知李成梁的父母,又去学校接强强。
接来了强强,李成梁的父母还在路上。
强强看到李成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挣脱赵蕾的手,冲了过去。
“爸爸!爸爸!你醒醒啊!”强强哭着扑到李成梁身上。
刘慧敏听到强强的哭声,稍微有了些反应,她抬起头,看着强强,意识恢复了过来。
“强强……”刘慧敏声音颤抖着。
强强转过头,拉着刘慧敏的手说,“妈妈,爸爸怎么了?爸爸为什么不理我们?”
刘慧敏紧紧抱住强强,泣不成声,“强强,爸爸……爸爸走了。”
强强不敢相信,一边哭一边喊,“不会的,爸爸不会走的,爸爸答应过要陪我打球的。”
这时,李成梁的父母赶到了急诊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李母当场昏厥过去,李父老泪纵横,身体也摇摇欲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父悲痛地吼道。
整个急诊室乱作一团,江晓琪赶紧组织医护人员对昏厥的李母进行急救。何建一也过来帮忙,将李父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刘慧敏搂着强强,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泪水已经流干,只剩下深深的绝望。
赵蕾在一旁安慰着刘慧敏和强强,声音哽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经过一番抢救,李母悠悠转醒,她一睁开眼便又要扑向李成梁,嘴里哭喊着,“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让妈可怎么活啊!”
李父强忍着悲痛,拉住李母,声音沙哑地说道,“别这样,孩子走了,咱们还得照顾好慧敏和强强。”
刘慧敏看着他们把李成梁越推越远,她轻轻说了句“等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你别走的太快”她的声音细如蚊蝇,没有人听到。
李成梁的葬礼在一个阴沉的日子举行。天空中飘着细雨,仿佛也在为他的离去而哭泣。
刘慧敏穿着他生前送给她的白色裙子,来送他离开,葬礼上她眼神空洞,没有流一滴眼泪,机械的跟着人群去送他。
葬礼结束后,他们回到家,刘慧敏像没事人一样,去做饭。
李父李母有些担心她,看着刘慧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担忧愈发沉重。李母走进厨房,轻轻拉住刘慧敏的手说,“慧敏啊,别忙了,歇会儿。”
刘慧敏转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妈,没事,我做几个菜,咱们一起吃。”
李母叹了口气,“孩子,你心里难受别憋着,想哭就哭出来。”
刘慧敏咬了咬嘴唇,继续手中切菜的动作,“妈,我真的没事。”
李母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厨房。饭桌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吃着饭。
饭后,刘慧敏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李父李母带着强强进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锁上了房门,拿出全家福,抚摸着李成梁的脸庞,“成梁,你走到哪里了,是不是在等我啊,别急,我现在就去找你。”
她拿起纸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后放下笔。起身拿起刮眉刀走进了浴室,抱着照片蹲在地上,毫不犹豫的划破了手腕,她的意识越来越消散,朦胧间她看到了李成梁,他在向她招手,她顿时笑了, “大梁,你来接我了,带我走吧”,渐渐的刘慧敏没了呼吸,她去找她的爱人了,就连强强也留不住她了。
第二天早上,强强醒来没有看到妈妈,便去敲刘慧敏的房门。
“妈妈,妈妈,我饿了。”强强喊着,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李父李母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一起用力撞开了房门。
没见到刘慧敏的身影,却发现了一封信,看完信后,李母抱着强强痛哭不止,李父发现了刘慧敏上前查看她的呼吸,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李父害怕强强接受不了,把他带到了别的房间,让李母看着他,由于刘慧敏已经没有父母了,所以李父通知了赵蕾,和急诊科的同事。
赵蕾来后抱着刘慧敏轻轻拍着她,“我知道,你爱他,可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这么狠心啊,你去追你爱的人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慧敏,你快点跟上他,别走散了,到了那边,别再任性了,要好好爱他,别再错过了”
刘慧敏和李成梁合葬在了一起,事情结束后,李父李母带着强强回了天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重来一次,我一定要抓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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