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眼尾飞红,两条腿还是软的,下意识想并拢,这样门户大开的姿态实在太危险了。
“我不是说要你乖乖的吗。”
“是的,我不乖,所以我要面壁思过。”郑佩屿抬眸时眼中满是无辜,令人生不起气来。
明鸾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无心苛责,幸好休息间有准备换洗的衣裤,嗔怒般瞪了一眼郑佩屿。
郑佩屿眸色晦暗反倒兴奋起来,尾随明鸾就要踏入休息间的门,谁知门大力一关,鼻尖触上门板。
只好放弃。
不过自家老婆,回去晚上还不是随便折腾,郑佩屿捏捏鼻子等在门外。
周而复始,杂志社放了好几天假,郑佩屿就一直跟着明鸾上班,活像一条尾巴。一开始明鸾还担心频繁领家属进来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影响,但好像公司内所有人都接受良好,很多时候明鸾身后明明跟着那么大一个块头的Alpha,别人却像没看到那样,照常只对明鸾打招呼。
或许是郑佩屿前几次送花让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明鸾也没在意,唯有几件事困扰着他。
他发现自己年纪大了,反应也变慢了,工作频频出错。黎宴一开始还能帮着遮掩,直到最近几个单子出了严重的纰漏,这下黎宴也没办法了,委婉提醒他不要过度沉溺情爱,对工作也稍微留心一点。
这是明鸾第一次接收到这样的批评指责,谁不知他一向是对工作最为操心劳力、最有责任心的那个,但让公司无端蒙受巨大损失也是真的。他知道自己确实懈怠了,从前都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的,现在天天到点下班,没想到稳坐管理层这么多年竟比当年的毛头小子还不如,越活越回去了,半点不像平日睿智冷静的模样。
极强的自尊心令他赤红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低头手指捏着衣角。
黎宴痛心疾首地看向明鸾脖颈上满满的“草莓印”,“别让私生活影响到工作。”
“……好。”
也是多年的老同学了,见明鸾蔫头耷脑的模样,黎宴也不好一下苛责太重,语气软了几分,“或许你也是太累了,需不需要休息几天?”
“不用。”明鸾摇头,“我会迅速调整好状态的。”
看着明鸾离开的背影,黎宴摇头叹息,“算了,不管怎么样能找到新欢从过去走出来也是好事。”
临下班,大家收拾好东西,默默在心中数秒数,伴随一连串脚步声不远处有人兴奋地跑过来。
“各位!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部门中八卦信息来源最广的同事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朝各位兴奋地挥舞着手臂,“根据小道消息!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公司决定去团建,地点就是有名的温泉假日酒店!”
立马迎来一片欢呼声。
“真的吗!时间定在什么时候,希望别是周末。”
“消息来源准确不,千万不能空欢喜一场。”
“我查了价格,人均上千,公司出手真大方。”
“应该是真的,明天公司群大概就能发通知了,财务那边都拨款了,听说直接把整个酒店包场了,到时候大家温泉泡个够!”
“黎总大气!”
“黎总万岁!”
“……”
下班时间早就过了,公司内隐隐浮动着欢腾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意依旧沉浸在兴奋之中,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下周的温泉之旅。
知道是黎宴的好意,明鸾却高兴不起来,他浑浑噩噩地逆着人潮往外走。
几个八卦的同事捕捉到明鸾魂不守舍、行色匆匆的模样,趁着Beta离开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公司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她们的眼睛和耳朵。
“最近几天走得这么急,是要赶着回家陪新人吧。”
“总监爱人失踪多久来着,好像是三年吧,三年也挺长情的了。”
“总监性子看着挺冷的,没想到需求这么大,脖颈上那吻痕,啧啧。”
“要不说男人四十如狼似虎呢,鳏夫更是其中战斗机,说不定是那新欢缠着总监,我上次去递报告,总监接过的时候露出的手腕上都是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玩儿性虐。”
“这有什么,你忘了咱们公司干啥的,玩的比这还大的多的是。要我说我看总监就适合当女王受,配个小奶狗Alpha就更好了。”
“和班鹿一样的软萌Omega也挺好的啊,社畜清冷Beta攻和小太阳Omega甜受的配置我上星期刚看完一个本子,冷脸萌可爱死了。”
“求推荐啊……”
公寓书房窗户大开,明鸾双手撑在窗沿,发梢被柔软的夜风摸过,他近乎纵容地承受着郑佩屿的进攻。
此刻他很想点一支烟,最近压力太大,平时信手拈来的东西如今都隔着层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就像活在玻璃罩子中,和这个世界断绝。有那么一时半刻,割裂感过分鲜明,他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但很奇怪,明明他一直活在真实的世界。
只能将这一切归为上了年纪,不如从前鲜活年轻,很多事也开始力不从心,或许这就是中年男人的压力。
腰被手掌扇了一下,发出响亮“啪”的一声,明鸾自然地翻了个身子,仰躺在窗台上,这块从前装修的时候郑佩屿就格外注意,特意建得宽大,外边还加了一圈护栏,所以任凭再这么折腾也不会翻下去。
雪肤般腻白的身子翻出一朵浪花,明鸾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淡白烟雾缭绕在眉宇间,看不清神色,他缓缓吐出,享受着服侍,徒然指尖一抖,抖落一点烟灰烫在腰腹上,不过这点灼热的温度很快被夜风中的一双手拂去。
明灭的一点猩红缭在黑暗中,明鸾柔软殷红的花瓣唇衔住烟,他的脸也好像随着升腾的烟雾飘散了。
很奇怪,分明郑佩屿就在那,但他莫名想起很久之前。
那段时间郑佩屿升任主编,压力大,晚上经常会抽烟看稿。
而发泄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半夜把明鸾折腾起来,一边抽烟一边做着最原始的行为。明鸾闷声不语,他看到昏黄灯光下那具鲜活强健的身躯,烟雾缭绕间是对方疲惫的眼。
郑佩屿用这种方法释放压力,坐稳主编位置后兴致高昂,偏害得那段时间明鸾气息萎靡,呲牙咧嘴地在后腰贴膏药。
明鸾脸颊嫣红,快到极限了,脑中绷着的弦快要断裂,无限接近真相濒临崩溃,就当是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
在Beta的想象外,整间公寓席卷着绿色的海洋,到处都是缠绕卷曲的藤蔓,遮天蔽日、层层叠叠,渗满了每一丝缝隙,汲取足够的养分后它们迅速膨大,与郑佩屿一般无二的荷尔蒙在窄小的公寓间内以几何倍数浓缩却只对明鸾有效,它们疯狂地掠夺占有一切铸就成绿色的铜墙铁壁,包括公寓的男主人。
有一瞬的清醒眸色转瞬恢复泥淖漩涡,明鸾突然呼吸急促,他感到身体被抽离了,巨大的空虚蔓延却主动撑起身体靠近,激动又可怜兮兮像被丢下一般惶恐地说,“佩屿,是你吗。”
他想象中握住alpha温热的手,实际上却握住了一根粘腻的腕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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