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替娶

可随即她心内又暗啐一声,富贵滋养容貌,可也坏了人的心肠,已经瞧不上娘子,又不肯主动退婚,娶进来居然又是这样冷淡对待。

不过毕竟是新婚第一夜,就算是姑爷被国公府的富贵迷了眼,瞧不上自己从前心许的女郎,可总该给妻子些颜面的。

可她想的却半点不对,前面的宴散得很早,可二公子吃了些酒没回新房,却去了世子爷院里。

裴玄章在席间被灌了不少酒,然而仍能维持清明神色,他新被圣上授予差使,检视军中各处火器,军情要务在镇国公世子这里自然要比弟弟婚宴更要紧,因此也没什么人在席间质疑他为何不来观礼。

然而除了极少数人,席间宾客无人知晓,与弟媳拜堂成亲、迎客饮酒的并非镇国公新认回的二公子裴玄朗……而是他裴玄章。

宴席将散时侍从小心低语,说是二公子吃得大醉,下人们担心出事,问要不要请大夫上门。

那些人平日里看不惯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实权在握的世子爷,只好借机磋磨新郎官,可待他回房察看玄朗情状时,屋内空坛堆积,显然玄朗喝的酒比他不知多上几何。

从前摆设清雅的卧房已经酒气冲天,裴玄章甫一入门,眉头便倏然拢起。

若在军中有人宿醉无状,无论出身贵贱,皆杖三十。

可家事远比公事难清,他与父母亏欠玄朗颇多,彼此分别多年,难免稍稍纵容,因此也不过示意随从洒扫焚香,冷声道:“太医再三叮嘱,你腿疾未愈,不可沾酒。”

半颓在椅上的裴玄朗早失去了初入行伍时的意气风发,他醉眼朦胧,慢慢抬了半张眼皮看向兄长,像是挑衅般,看向另一个自己。

一个比他好上千倍百倍的“自己”。

只有这样的“裴玄朗”,才配得上盈盈那样娇俏动人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无法生育、甚至还要拄杖行走的废人。

可只要一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小登科,竟要央求由他人代劳,尽管这是他与母亲都竭力促成的事情,可真正望见一身喜服的兄长,听着外面的吹打弹唱,他还是心头发闷,只能靠烈酒压制住那阵躁怒。

他嗤笑一声,缓缓道:“兄长何必拿太医出来说我,本就治不好的病,几坛酒能碍什么事。兄长是嫌我脏了你的屋子,还是误了你与我妻子的洞房?”

这话极不中听,饶是亲信们训练有素,洒扫时也不免停顿片刻,随即又沉默地收拾碎瓷残酒,直到见神色冷峻的世子爷摆手示意,才如释重负般鱼贯而出。

屋内只余他们兄弟二人,似揽镜自照一般对坐,只是明明大喜之日,一个双眉紧蹙,一个冷笑连连。

“二郎,此举既然非你本心,何必赞同母亲,定要我替娶新妇?”

裴玄章亦微微烦躁,他本就觉得此事荒唐,若裴玄朗一时想不通,因腿伤羞于见人,他只替拜堂即可,日子总归是他们夫妻自己过的,岂有替到喜帐内的道理。

虽然二郎不能令女子有孕,传续两房香火今后皆是他一人之事,可日后他若娶妻,将次子过继到二房也是一样,不必与弟媳行此有违天理之事。

然而素来古板的母亲却斥责他此举不妥,二郎才认回来,在朝中毫无根基,日后他们夫妻大约也要靠国公府庇佑度日,哪个名门淑女会愿意将自己亲生骨肉过继给这样一对夫妻,那孩子长大成人得知真相,更不会真心孝顺二郎夫妇。

在母亲看来,同弟妇合房,于国公府、他自己、二郎夫妇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更何况二郎不能生育这事,是做父母的有些对不住他,而弟弟不良于行也是为了救他,既然二郎都愿意向他借子,他更不该推辞才是。

一切皆因他而起,他不肯施以援手,便是不孝不悌之徒,若害得那谢氏女被退亲后郁郁而终,更是他担着的一条人命。

母亲年岁渐长,有些迂腐念头裴玄章不觉意外,然而他的同胞兄弟竟也极力赞成,这才是最荒谬之处。

他忆起校场初见时那毫不露怯的男子,爽朗豪迈,言辞恳切,绝非眼前颓唐自毁的醉汉,即便不悦,也未开口斥责。

裴玄朗见兄长目露难色,心下亦是苦痛难言,他一向仰慕裴玄章,因此特地奔赴这位大人帐下效力,不曾想两人竟是一奶同胞的手足,上了战场性命酒由不得自己,可他并非怕死的懦夫,即便是为兄长赴死,他也无甚怨言。

即便他杀贼而死,朝廷的抚恤和国公府的贴补也够盈盈置办嫁妆傍身,等过一两年另嫁旁人就是,兄长不会不管她。

可偏偏他没死,那便要贪心地活下去。

母亲本来不大中意这门婚事,可前些时日来探病,与他分析此举利弊,所谓圣心、国公府与兄长的前途,他与妻子日后相处,那张口张张合合,说出几千几万条道理来,他一个废人并不怎么在乎。

他只想教盈盈开心一些,享受一个妻子应该得到的一切。

而这个代替他的男子必须足够出色,最好也不要教她知道这一点。

“兄长想反悔也不必以此为借口,我只是担忧兄长没有经验,一时放心不下,有些要紧的话还需叮嘱兄长。”

裴玄朗神情倨傲,细品却是说不出的酸涩:“盈盈娇怯天真,又最在意我,若兄长不小心露出马脚,只怕会伤了她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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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失忆之后》(原名朕偏偏爱她)

【失忆的爱情骗子大美人x帝王父子】排雷见本文文案尾部及第一章作话

沈幼宜晓得,家中将她送入内廷,就是要她飞上枝头。

她为了攀附太子用尽手段,终于哄得储君动心,许下山盟海誓。

然而一朝穿越,她竟来到了五年后,占了卫兰蓁的身子。

好消息,现在的她一步登天做了贵妃,坏消息,她的丈夫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父皇,元朔帝。

比这个消息更坏的是,这五年里,太子娶了妻、生了子,却不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的庶母,抱着她红了双眼,要她再等十年。

沈幼宜:???

【皇帝视角】

元朔帝戎马半生,御极近二十载,才在臣下府中遇见他此生最为心动的女子。

她妩媚狡黠,天生大胆,仿佛不知礼教为何物,只是惊鸿一瞥,就敢对天子用药,爬上御榻,毫不知羞地诉说自己的倾慕。

哪怕她并非真正的名门闺秀,哪怕她有过丈夫,他仍力排众议,将她纳入后宫。

直到后来元朔帝才知晓,这些情到浓处时的甜言蜜语全是虚情假意,他的贵妃早已心有所属!

他年少践祚,荡平天下,四海之内莫不臣服,偏偏栽倒在一个年轻女郎的手中,势要将她挫骨扬灰。

可再相见时,执拗冷淡的贵妃好奇地对他上下打量,诚恳问道:“你是谁呀?”

【小剧场】

太液池畔,落红满舟,轻薄的披帛遮不住美人潋滟春光,沈幼宜眼泪汪汪:“妾真的半分也不记得这里了。”

天子含笑低首,拈一瓣红莲斜插入鬓,啄在她颊侧:“无妨,朕记得便够了。”

她与太子私会过的每一处地方他都刻骨铭心,也会与她一一来过。

从前那些事忘了便忘了,一辈子记不起来旁人,才是最好。

排雷

1.相差快17岁,显而易见男女主双非

2.女主是失忆,不是穿越

贵妃她宠眷正浓

【娇蛮心机宠妃的上位之路,女主不是什么好人】

入宫三年,宁持盈仍是杨才人宫里最低等的洒扫婢女。

杨才人失宠,连带着宁持盈也被新入宫的江嫔一起罚跪。

秋日午后,天子兴致偶起,泛舟于太液池上,见众多宫人伏地受罚,目光却只流连在一人身上。

那女子容则秀雅,光映照人,几缕乌发被汗浸湿,仍不肯折服脊骨。

只是柔弱的目光不经意与他对上,又惊慌挪开。

起初,后宫众人以为皇帝不过随手宠幸个宫人,一个无家室无子嗣的美貌宫人,封为婕妤就到头了。

然而从宫人到美人,又从美人到婕妤、昭仪乃至贵妃,宁持盈只用了两年时光。

花无百日红,可宁贵妃一直步步高升,宠眷不衰,竟至椒房专宠。

她知帝王情意寡淡,可眼泪拌米饭的日子她过了三年,宁持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要永远享受这荣华富贵,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爬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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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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