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心情舒畅,见次子知道行走有望,多了些听戏的精神,更是打心底里欢喜,要不是得防着二郎媳妇知道,就是让戏子们每日变着花样唱都心甘情愿。
然而目光转向自斟自饮的长子时,又不免心生同情。
她也知道长子不喜爱与弟妇偷/欢的滋味,不愿意做这个恶人,但宫中太医没个章法,唐神医又更擅长医治外伤,之后几个月还是要勉强玄章去与谢氏同床。
直到谢氏怀孕,才能结束这场偷龙转凤的闹剧。
“去厨房端一碗我喝的燕窝马蹄羹给世子,他这几日辛苦得很,人瞧着都瘦了些。”沈夫人心疼道,“喝了好几盏酒,教他醒醒神,别伤了脾胃。”
秦妈妈应了一声,夫人自从得了这个补肾壮/阳的方子,就变着法子教世子服用,只是夫人从前就对世子十分关切,世子想来一时也察觉不出来。
侍者上前更换菜肴,一碗热腾腾的羹汤被端到手边,裴玄章瞥了一眼秦妈妈,这汤她只取了一份,没有另外的侍女拿给二郎。
母亲似乎拿他当小孩子对待,总喜欢送些汤汤水水给他。
裴玄章想起唐而生的嘱咐,但燕窝和马蹄都是滋阴润肺的平和食材,在这些小事上他一贯是顺着母亲的,但在才回来的二郎面前,这一碗水起码应当端平些才好。
“有劳妈妈,还是将这份先送给二郎。”
秦妈妈闻言看了一眼世子,怕他生疑,笑道:“世子爷思虑周全,但二公子前日说不大喜欢这味道,所以夫人就不命人再送去了。”
裴玄朗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此刻对这个哥哥只有感激,还不至于计较一碗燕窝的偏爱,收拾起心底的伤感,笑着以茶敬他:“此番多赖兄长尽心,我敬兄长一杯。”
然而他心中最牵挂的事情却总不能自己完成,裴玄朗望了一眼唐而生与母亲,轻轻叹道:“只是我身有不便,日后家中私事……还请兄长多为我费心。”
他这话忽而伤感,沈夫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笑着道:“这孩子,你只管安心养病就是,当初是为你哥哥伤着的,他还会不成全你吗?”
她深深望向长子:“能者多劳,你比他早生几刻,天生该辛苦些。”
成全他的心思……裴玄章苦笑了一声,他才想着与弟妇再不相会,若真这样做了,成全的未必是二郎的心思。
酒过三巡,裴玄章仅舀了一勺燕窝入口,就将汤羹搁下,他见侍立在远处的亲随匆匆向外,过了一会儿才折返回来寻他,面上还算沉着,然而压低的声音却有些发颤。
“世子,二少奶奶回府来了!”
裴玄章起身,见父母目光移来,寻了个借口向外,一抹石榴色的身影立在湖畔,像是与府中管事交谈,如今正向临渊堂的方向去!
那亲随喘了一大口气,事起突然,席间又有唐先生这个外人在,他来不及禀告世子,只得自作主张:“二少奶奶听闻府中宴客,国公爷和夫人、世子爷与二公子都在,也想过来瞧一瞧,属下听闻还带了送给世子爷的谢礼,便借二公子的身份说女眷不便会见外客,请她暂往书房去,候着您与二公子。”
临渊堂离怀思堂和澄辉阁最远,留守的侍从都没跟着世子去见过二少奶奶,亦能随机应变,想来能拖延一段时间。
他虽解了一时困境,却又将这棘手事抛给主子,裴玄章揉了揉眉心,他与弟妇分别已久,但这症状却有增无减,只需从旁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他便有些……实在龌龊。
父母只怨他不够勤勉,难以早日实现这借/子的下/流意图,二郎却嫌伯媳太过亲热,会疏远日后他们夫妻的关系。
而与他同枕共眠的弟妇也夜半低低饮泣,担忧她太过年幼,不能引起丈夫的兴趣。
成全……他竭力想周全所有人,宁可多忍耐一些,然而无人欢喜。
包括他自己。
“母亲与唐先生如果问起,就说我有要务,不要惊动二郎。”
再回房去妆扮修饰已是来不及,裴玄章取出随身携带的物事匆匆覆住那颗红痣,沉声道:“教跟着谢氏的婢女都回院子去。”
亲随从未见世子如此生气过,然而二少奶奶不知内情,本身无错,错的只会是回答不够滴水不漏的他,一时羞惭,忙应了下来。
……
府内唱戏奏乐,婆母都能陪在镇国公身侧设宴款待宾客,她作为新妇却要候在大伯书房等夫君和兄长归来,谢怀珠心里很难痛快。
她还没来过夫兄会客习字的书房,但这布置摆设果然随了正主,符合她对独身男子书屋的幻想,架上无半点尘埃,可周遭的一切却显得冷清寂寥,她百无聊赖,只能将目光落在那一排排书里。
台上的戏像是《紫钗记》,她没听过全本,一时心痒,就去寻了一本唐传奇看,里面应当收录过《霍小玉传》。
不知是哪位贵客来,听这吹吹打打的,没一个时辰不会停,她看些话本传记打发时间,大伯应当也不会生气。
然而书才翻过两页,书房的门从外推开,对比内室的寂寥空静,那声响简直不啻于隆隆冬雷,谢怀珠吓了一跳,正要起身整理仪容,抬眼一瞧却顿住了:“宴席这么早就散了么?郎君怎么独自过来了……世子不一同回院么?”
她就知道,这人是二郎,换成世子,就算是饮了酒,也会先让人敲门示意,不会这样贸然吓她。
人说小别胜新婚,可她的丈夫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见面就冷冰冰得吓人。
其实他的态度冷硬应当也不是对她,只是像酒后恼了谁,目光湛湛,几如剑气,大约是疾步行来,胸口仍有些起伏不定,见她生怯,强压在心里,声调温和:“盈盈,害怕么?”
谢怀珠微怔,只是惧意使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疑惑道:“还好,是谁惹到郎君了么?”
男子不言语,却前踏两步,至她身前,拦臂过来,擒住欲逃的美人。
高大的身躯遮住日光,阴翳之下,传到她面颊的,却是阵阵热意。
腰肢被人攥在手上,不由得她不怕,谢怀珠后知后觉,可不是他叫她过来的吗?
很快盈盈就会变成韫娘啦
半夜眼睛疼得睡不着,摸了几个预收文案,球球大家收藏
一个是父子相争文学偏玛丽苏修罗场,一个是宫斗文
《贵妃失忆之后》(原名朕偏偏爱她)
【失忆的爱情骗子大美人x帝王父子】排雷见本文文案尾部及第一章作话
沈幼宜晓得,家中将她送入内廷,就是要她飞上枝头。
她为了攀附太子用尽手段,终于哄得储君动心,许下山盟海誓。
然而一朝穿越,她竟来到了五年后,占了卫兰蓁的身子。
好消息,现在的她一步登天做了贵妃,坏消息,她的丈夫不是太子,而是太子的父皇,元朔帝。
比这个消息更坏的是,这五年里,太子娶了妻、生了子,却不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的庶母,抱着她红了双眼,要她再等十年。
沈幼宜:???
【皇帝视角】
元朔帝戎马半生,御极近二十载,才在臣下府中遇见他此生最为心动的女子。
她妩媚狡黠,天生大胆,仿佛不知礼教为何物,只是惊鸿一瞥,就敢对天子用药,爬上御榻,毫不知羞地诉说自己的倾慕。
哪怕她并非真正的名门闺秀,哪怕她有过丈夫,他仍力排众议,将她纳入后宫。
直到后来元朔帝才知晓,这些情到浓处时的甜言蜜语全是虚情假意,他的贵妃早已心有所属!
他年少践祚,荡平天下,四海之内莫不臣服,偏偏栽倒在一个年轻女郎的手中,势要将她挫骨扬灰。
可再相见时,执拗冷淡的贵妃好奇地对他上下打量,诚恳问道:“你是谁呀?”
【小剧场】
太液池畔,落红满舟,轻薄的披帛遮不住美人潋滟春光,沈幼宜眼泪汪汪:“妾真的半分也不记得这里了。”
天子含笑低首,拈一瓣红莲斜插入鬓,啄在她颊侧:“无妨,朕记得便够了。”
她与太子私会过的每一处地方他都刻骨铭心,也会与她一一来过。
从前那些事忘了便忘了,一辈子记不起来旁人,才是最好。
排雷
1.相差快17岁,显而易见男女主双非
2.女主是失忆,不是穿越
贵妃她宠眷正浓
【娇蛮心机宠妃的上位之路,女主不是什么好人】
入宫三年,宁持盈仍是杨才人宫里最低等的洒扫婢女。
杨才人失宠,连带着宁持盈也被新入宫的江嫔一起罚跪。
秋日午后,天子兴致偶起,泛舟于太液池上,见众多宫人伏地受罚,目光却只流连在一人身上。
那女子容则秀雅,光映照人,几缕乌发被汗浸湿,仍不肯折服脊骨。
只是柔弱的目光不经意与他对上,又惊慌挪开。
起初,后宫众人以为皇帝不过随手宠幸个宫人,一个无家室无子嗣的美貌宫人,封为婕妤就到头了。
然而从宫人到美人,又从美人到婕妤、昭仪乃至贵妃,宁持盈只用了两年时光。
花无百日红,可宁贵妃一直步步高升,宠眷不衰,竟至椒房专宠。
她知帝王情意寡淡,可眼泪拌米饭的日子她过了三年,宁持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要永远享受这荣华富贵,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爬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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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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