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自是要闹上一场,苏雪摇坐内寝中能清晰听到她在外面又哭又喊的声音。
苏雪摇不想等到薛霁回来的时候,她人还闹在这里,于是发了火:“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嬷嬷侍女,若真有心办差,难道还弄不走一个盈袖?”
薛霁已经连着两次回内院时遇到盈袖闹事,若再有第三次,苏雪摇也怕他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
一个丫鬟都处理不好,又如何管得好整个内院?
苏雪摇知道,院里的嬷嬷侍女们是故意由着盈袖磨蹭的,估计也是想帮她一把,看能不能再搏取点同情心,不至于被赶出去。
但苏雪摇可以多留盈袖几日,准她养好了身子再走,却不允许她犯了这样的错后还能继续留下来。
何况,这个罚,还是薛霁亲自发落下来的。
苏雪摇发了这顿火后,很快,再听不到院里传来一点动静。
没多会儿功夫,荣嬷嬷便来复命:“奶奶,盈袖被赶出去了。”
既事情已经办妥,苏雪摇也就没再追究她们方才的办事不力,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荣嬷嬷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苏雪摇因心中有些恼火,故并没看荣嬷嬷。若是看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苏雪摇必会问上一句。既没看到,自然也就没问。
盈袖之事,到了这里,算是彻底有了个结果。
盈袖之事,原先知道的人并不多。就只苏雪摇夫妇,以及谢氏和老夫人知情。便是荣嬷嬷等人,也是到了今日,苏雪摇发话让赶人走,她们才知道的。
盈袖被赶出府,动静闹得有些大。一时间,几乎是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了。
很快,薛二奶奶便闻着味儿赶来了清风院,打探情况。
“盈袖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她善意着提醒苏雪摇,“她可曾是祖母身边的人,你就这样把她赶走了?”其实二奶奶心里大概也明白老夫人是知情,并且同意的,否则,借三郎夫妇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会不敬老夫人。
此番这样说,不过就是想故意套一下话而已。
得是犯了怎样的大错,才能被这样赶出府去?
他们薛家的这些丫鬟,尤其是曾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过的,就算出去,也是到了年纪后体体面面被放出去。像盈袖这样被赶出去的情况,极少见。
苏雪摇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闹成这样。
盈袖不肯走,一直哭喊着大叫,就闹得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她现在也头疼着呢,婆母本就厌恶她,如今这桩差事没办好,正好逮着机会可又训斥她一顿了。
因想着谢夫人那儿的事,对着这二奶奶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心不在焉。
薛二奶奶见苏雪摇不说话,索性自己猜着问了:“难道她爬了老三的床了?”
苏雪摇回过神,笑着摇了摇头:“还没到这一步。”
还没到这一步,那就是说有这个事儿,但没自己说得这样不堪罢了。
薛二奶奶便说:“说起来,她原也是老夫人为三郎准备的妾。也是心太急了些。这样一来,她自己的前程没了,也连累了弟妹你。你这才过门,就这样大动干戈的赶走了院子里的人,外人怎么想啊?肯定说你善妒,不够大度。”
苏雪摇倒还真不是善妒。
她也无所谓薛霁以后纳不纳妾。
其实只要这个盈袖安分点,不那么着急的想这个时候就上位,从而打了她这个正头娘子的脸,她或许日后还会帮她一把呢。
可她太心急了,当着薛霁的面一而再的耍心机。是薛霁自己要罚她的,难道,她还要为她向薛霁求情?
从她一开始耍心眼儿起,她就只能是今天的下场。
苏雪摇知道这薛二奶奶的嘴巴不紧,故也想借她之口为自己澄清些事儿,为自己正个名。所以,苏雪摇倒为难着说:“成亲后,三爷拢共才来后院两次,她便两次当着三爷面耍心机。”
“第二次,自己浇了自己一身的凉水,把自己给冻着后。硬撑着等晚上三爷回来,当着三爷的面倒下。你也知道,三爷是刑官,破案无数,她的这点心机,爷难道看不出来?也是三爷自己恼了,这才做主赶了她出去。”
“原是前几日就该走的,是我体恤她,冰天雪地的,她又病着,若真这样出去了,岂不是没了命?这才留到了今天。没想到,她不肯走,硬是闹上了一场。”
薛二奶奶惊愕:“是三弟做的主?”
苏雪摇一脸的为难之色:“不然,以我如今在薛家的地位,我又哪里有这样的底气罚盈袖?”
薛二奶奶知道她没这个底气擅自做主做出这些事来,本以为,是她求着老三这样做的。而老三并不想插手内宅之事,就由着她去了。却没想到,竟是老三自己做的主。
“那这么说,老三对你竟还算不错?”薛二奶奶嘀咕。
苏雪摇闻声却只笑了笑。她心里太清楚了,薛霁这么做,才不是为了她。
他是为内宅稳定,不想盈袖开了个头后,后面有人效仿,从而弄得乌烟瘴气。
索性严惩了盈袖,也算是以儆效尤,彻底断了后面有人想爬床上位的心。
但薛二奶奶若要这样想,若要认为薛霁是因为她才赶走的盈袖,她也不会特意解释。
就让她这样认为好了。
以她之口,再把这一切传出去,那她有薛霁这个府上的三爷的袒护,往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打探到了内情,薛二奶奶自是满意着离开了。
清风院的事,以薛二奶奶之口,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大家也都知道,三爷为了新进门的三奶奶,竟连曾在老夫人身边侍奉过的盈袖都赶走了。三奶奶虽出身不高,又曾在三爷身边当过丫鬟,为众人所诟病。
但只要三爷喜欢,这些都不算什么。
薛霁下午又去了趟刑部衙门,傍晚时分回府时,在国公府门口遇到了正打算出门去应酬的薛二爷。
薛二爷薛崖虽为庶出,但同薛霁交情不差。甚至比起薛霁薛扼这两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来,薛崖无论是和薛霁,还是和薛扼,交情都要更胜这俩亲兄弟一些。
本就好奇,既门口巧遇上了,薛崖自然要调侃薛霁几句。
“三郎藏得够深啊,平日里看着冷肃,但疼起媳妇来,却不比我差啊。”薛崖一来便笑指着人这样说,弄得薛霁毫无头绪。
但既无头绪,也就没有轻易开口,免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露出破绽来。
薛霁只是心里默默将这个事记下,然后问薛二爷:“二哥这是要去哪儿?”
薛崖:“近年关了,应酬多。你们刑部衙门不也是?不说了,先走了,时间快要来不及。”
薛霁微微颔首,侧让了下身子,以示让薛崖先走。
待薛崖离开后,薛霁这才隆起眉心。
然后,立刻喊了东升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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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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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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