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脑子里过了一圈,忠勤伯的姑娘?是顾家的人。
他之前好像是听手底下的人说了,忠勤伯家里找回了亲女儿,之前在家里养的那个是别人家的女儿。
两家的孩子被人调换了。
眼前这个姑娘就是顾家新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吧?
但李衡身为亲王,也不图顾家的贺礼,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他不甚在意地说,“不必送贺礼了,我等下让人送你们回家。”
说着,李衡关上车帘,仆从重新启动马车。
风吹动车帘,顾乐瑶透过轻绸质地的车帘看见车中人的样貌,睫毛纤长浓密,五官深刻硬朗,此时正敛目养神,金色的阳光不经意洒在这人脸上,好似镀上了一层神佛的光晕。
这个人好漂亮啊,比她从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人还好看。
顾乐瑶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拦,但她又没有立场去拦。
顾乐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于是悻悻地收回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顾乐瑶才发现那个人还留了两个侍从送她回伯府呢。
顾乐瑶扶起春桃,春桃今天已经被一连串的波折吓傻了,她今天先是被爹娘卖了,准备寻死,好不容易被一个公子救了,却发现公子原来是个清秀佳人。
清秀佳人也就算了,她们又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围追堵截,一番逃亡之后,俩人被人捉住了,就在春桃以为人生完蛋了的时候,她们又被一个贵人救了,然后春桃就知道了救她的主人是伯府的女孩。
伯府,那可是勋贵人家,春桃连知县的府邸都没去过,直接要到伯府去了,她真的脑袋晕晕乎乎,双脚好似踩在云端,轻飘飘,软绵绵,路都不会走了。
侍从不知道从哪里赁来一辆轿子,让顾乐瑶和春桃两人一起上轿。
顾乐瑶对救了她们的人很感兴趣,趁着春桃歪在她肩旁睡着了,她悄悄和侍从打听,“这位大哥,你家主人究竟是谁啊?我被他救了,心中感激,实在是想报答一二。”
侍从很懂礼数,“顾小娘子,我家主人并未要您报答,您就不用为此费心了。您往后出门的时候,多带几个随从,少走荒僻小路才好。”
“好的,好的,我也是才来京城,我以为这里是国都,很安全的,没想到遇见这种事。”
顾乐瑶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她心中砰砰直跳,那真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心还那么好,救了人都不求回报。
她不死心,还想问那人是谁。
侍从被顾乐瑶缠得没有办法,他想着反正王爷在京城也不是什么隐秘人物,顾家这位小娘子也是刚来京城,所以才不知道王爷的车架,往后在京城呆久了,她也就能认清各家的车马标志了。
“我家主人是定北王,皇上的胞弟,昔日北疆的战神。”
仆从不无骄傲地说。
定北王?
定北王李衡?
顾乐瑶好像在原主的记忆里看到过这个名字,这个人好像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这个人是大周北疆的战神,曾经带着士兵大破北凉的王庭,保证了大周二十年内的康泰民安。
可惜这个人打仗太厉害,双腿受伤,再不能征战,他从此就回到京城养伤,深居简出,直到几年后传出病故的消息,引得北疆动荡不安。
正是因为李衡的死,大周朝中再无天纵奇才的将领,大周被卷土重来的北蛮打得节节败退,后来是霍平远横空出世,担任了大周的大将军,这才和北蛮分庭抗礼,保住了大周的半壁江山。
也就是说,李衡再有几年就要死了?
顾乐瑶有点惋惜,这个人这么好,在北疆的时候,他镇守边地,保卫江山不失寸土,百姓安居乐业,不致流离失所。
他回京后,也能帮助素不相识的女孩。
李衡明明已经那么苦了,可还愿意帮助别人。
顾乐瑶忽然想到一句话,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要是能找到办法让他活下来就好了。
顾乐瑶安静下来,她把原主的记忆翻了几遍,也没找到李衡是怎么死的。
原主那时候被后宅和霍平远的事情牵绊住了所有心神,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王爷去世,她能留有印象,已经是因为李衡太有名气了。
李衡死的时候,皇帝辍朝一个月,举国服丧。
这已经是无上的殊荣了,因为先帝死的时候,皇上也就辍朝了一个月。
按照国朝礼法来说,儿子是不能超过父亲的,否则会被人视作不孝。
侍从却以为顾乐瑶听说过他们王爷的名字,知道王爷双腿残疾,就不肯搭理王爷了。
侍从真的很生气,王爷腿伤了之后,京中的女子就不再像以前那般对王爷狂追不舍,他还记得王爷打赢北凉的第一场仗的时候呢。
那时候京城万人空巷,好多贵女们都说喜欢王爷,可是后来,王爷腿坏了,王爷一下子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王爷也变得寡言了很多,很多时候一个人呆在王府,几个月也不出门。
他们王爷多好的一个人啊!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
仆从本来对顾乐瑶和和气气的,忽然就板起脸来了。
顾乐瑶也有点懵,她也没惹他啊。
紧接着,顾乐瑶和春桃被扔在顾家门口,眼看着定北王的仆从疾驰而去。
春桃醒了,眼神还迷迷瞪瞪的呢,不明所以地看向顾乐瑶,“小姐,怎么了?”
顾乐瑶摇摇头,她也不清楚怎么了,可能是男人也有生理期吧?
顾乐瑶带着春桃就往伯府里走,她打算直接带春桃去自己的院子住,反正她那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也整天不在家。
顾乐瑶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两身旧衣服,递给春桃,又给她选了屋子,让春桃自己收拾收拾住下。
春桃往后就是院子里的丫鬟了,跟顾乐瑶同吃同睡,同气连枝。
顾乐瑶忙完春桃的事,就回自己屋里去了,她刚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清水喝,就听到一个暴躁中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顾乐瑶,你怎么没去参加宴会?”
顾乐瑶喉咙里含了一口茶水,被呛得咳嗽了好一阵,这抬眼看向来人,“是你啊……霍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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