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礼貌,不礼貌啊。
怎么能随便抹去别人的记忆呢,张肃想,他还不想让龄玉知道过去的事,他是希望她能恢复记忆的,但不该是由自己口述,会有机缘让她.....
脱离现在的身份。
张肃叹,小玉是不属于凡间的。
*
这天,余灯影走在街上。她很久以前就不是照顾张肃的人了,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银子,所以是随心所欲的生活着。
经过一条巷子,想到前几天思盈那姑娘说想买一根簪子,但现在还没攒到银子,便脚步一停,拐了进去——打算走个捷径,去另一条街上,买下思盈想买的那根簪子,送给她。
余灯影其实很少和女子打交道,她的过去....有些特殊,让她很少有机会和女子接触,如今见到思盈这么个伶俐的姑娘,算是和她相见既欢。
前几天连连下雨,巷子里的石板地是湿的,凹凸不平,积攒了不少雨水。
一个瘦弱的男人靠坐在墙边,面前放了个小碗。
余灯影脚步不停,却有叮啷几声,小碗里出现两个铜板,还在转悠。
“喂,老夫人。”
身后传来这一声,余灯影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你是在喊我?”
望向那个瘦弱的男人,他这会儿抬头过来,余灯影才知道这是个瞎子。
于是不知怎的,她心上的怒火少了几分,向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还是计较他那句“老夫人”,昂首低眉去问:“有什么事?”
“把你的铜板拿走,我不是讨钱的。”
“不要就不要。”
余灯影见他这么无礼,也不会和他客气,蹲身,伸手过去要把碗里的铜板拿回来。
可手伸出去,却见一把扇子轻轻压在手背上。
“老夫人,你最近要出事呀。”
“你怎么说话的?”
余灯影恼了,想要抽出手,却不能够,被他压住,听他说:“离身边的人远一点吧,小心要被那个无情无义的人借去寿命。”
“......”说得神神叨叨的,余灯影自然不会相信,但她也很有素养,得他一句告诫,便好像要给他报酬似的——又听“叮啷”一声,已经攥在手里的铜板再次被丢进碗里。
余灯影说:“给你了,谢谢你的忠言。”
“多谢。”男人大言不惭地受下了。
余灯影没久留。
她走在街上,不知道李重九正从另一条街上的酒馆里出来,他可真是个酒鬼,尾指勾着一个酒壶,意犹未尽地想再来上几口。
这时,几丈外一个叫顺清赌坊的赌坊里走出来两个人——
拿着锣鼓,对街上的行人吆喝:“各位,三日后我们赌坊会在万雀台举办一场赌局,赢的人可获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有人驻留:“什么赌局啊,赌这么大?”
身边有人附和:“这都可以买下一整个顺清赌坊了吧?谁都可以参加吗,有没有什么条件?”
“是啊,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大家半信半疑,向赌坊涌去,很快门庭若市。
李重九一个剑客,武艺高强,听力自然也不差。
他将人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跟着他们一同望向顺清赌坊,“赌什么啊......”
“很简单,谁都可以,只需要五月初二那日巳时来到万雀台前,并在里面待到隔日的午时,便能拿到全部黄金。”赌坊的人朗声说。
“只有这一个条件?”有一人问。
“没错。”
“哇——”人们乍舌。
“我要参加!”
只要有一个人喊出这话,便立刻有人跟上:“我也要!”“算我一个!”
赌坊的人拿出一张巨大的纸,贴到赌坊的一面墙上,“各位在上面写下名字便可,我们五月初二那日会来查验。”
“好!”于是,人们又疯涌到那边。
李师傅站在他们对面,看了一会儿,在晚上去找徒弟时,和他说起这事。
“赌坊?”当时他们在吃饭,龄玉说,“是在哪里?”
李重九看着吃饭还要戴斗笠的龄玉,笑起来,“万小姐不是本地人吗,不知道它在哪吗?”
龄玉便尴尬,她是在这里住了二十年不错,但出事后,就没怎么在街上逛过了......小时候是经常出门,但这么多年过去,京城的商铺早变了一大半。
旁边张肃不咸不淡地看了李重九一眼,李重九一激灵,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但不想道歉,心想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
面不改色的续道:“据说是赢了会有黄金万两,万小姐想去看看吗?”
张肃望向龄玉。
“五月初二,也就是三日后。”龄玉说,“可以,我还没去过赌坊。”
“不是在赌坊里进行,是在万雀台,不过——京城里有这么一个地方吗?”李重九说。
龄玉摇头,“没听说过。李师傅你是觉得会有古怪?”
“我可没那么说,”李重九笑起来,将功补过似的看向张肃,“有景琉在,即便真有怪事,也不用担心。”
“是的,小玉不用担心!”
张肃说着,明目张胆拽了拽龄玉的衣袖,被推开,却也趁机捏了捏她的手。
李师傅看见了,当作没看见,只抬手又给自己倒一杯酒,心想为了这酒,自己可以天天来找张肃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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