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芫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还戴着面纱,他自然认不出来,只以为是什么小贼,立刻呼朋引伴,要去把她抓下来。
“我、我我我……”江芫骑虎难下,往外跳也不敢,往里跳也不是。
真真儿被逼到了绝境,竟向外面那人脱口而出一句:“你、你能不能接我下去?”
男人瞧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别走!”江芫急了,脱口而出道,“你敢走,我、我就到哥哥那乱说,说是你绑我来的!堂堂大将军,竟然对救命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炎祯脚步一顿,反问她:“大将军?”
“你知道什么?”
“我……”江芫想说我知道的可多了。
可根本没那么多时间给她解释,家丁们就已经来到了木桩底下,挥着双手只等抓她下来!
江芫慌得要命,赵炎祯又见死不救,她没办法,只得将搭在墙里面的长腿收回来,硬着头皮,朝墙外的暗巷纵身一跃,颇有点儿英勇就义的架势。
“啊!——”
江芫忍不住尖叫,声音却被嘶鸣的烟花给盖住了。
夜空再次亮起的瞬间,看着坚硬脏污的地面和角落里盛着污水的大陶缸,江芫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
她跌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赵炎祯搂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立稳脚步之后,就着惯性将她松开。
当真是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江芫胳膊撞在墙上,不由轻哼一声,半点其他想法都没了,只觉得痛。
怯怯地看他一眼,又隐约听见墙内家丁的说话声,叫嚣着要找人开门来抓她,江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迈开腿就要跑。
一转身,却让赵炎祯抓住了背囊的袋子,脚上霎时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都移动不了。
“说。”赵炎祯冷言冷语。
“说什么?”
江芫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竟连对陌生人的排斥感都没顾得上,只留意门里面的动静,委委屈屈道:“你救了我,要我谢你吗?”
“少装模作样。”赵炎祯把她拉近些,掂了掂背囊的手感,突然道,“夜深人静,五小姐带着金银珠宝,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
江芫回身就要去掰他的手,然而她那点力气,哪动的了赵炎祯,凡把自己娇嫩的手都弄痛了。
“还不说,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赵炎祯晃了晃背囊,瘦小的江芫便跟着他的动作在他手下晃来晃去的,像个被拎起来的小鸡崽儿。
“说、说什么呀!”江芫委屈得红了眼,斜斜地瞧向他。
因她刚刚哭过一场,眼角还粉着,带着水汽扫过来,那视线不知怎么的就显得勾勾缠缠,如丝绸一般,裹挟在人的心尖上,绵绵软软,可怜的紧。
赵炎祯眼神微变,手上力道松了些。
“方才听你说什么大将军,”赵炎祯的视线紧锁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江芫不敢看他,也不敢让他看,眼瞅着不远处的小门剧烈晃动,里面的人即刻便能破门而出,她心一横,索性说道:“我自然知道,关于你的身世,怕没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以为我哥哥为什么奉命寻你?”
赵炎祯对江枫儒早有怀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才未轻举妄动。
听她这么说,才恍然大悟,只是立刻又卷入了更深的疑惑。
他毕竟失了记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都淡薄了许多,只留一些本能在,若不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和所处的境况,将来恐怕要受制于人。
“你还知道什么?”
赵炎祯的目光冷了下来,这个丫头,明知道他的身世、处境,却还把他带回府中,故作不知情,对他百般骚扰、折辱,当真莫名其妙。
不过,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寻常,为何还要这样对他?就不怕他有朝一日记起往事,肆意报复吗?
如此看来,她的话也未必可信。
灰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捕捉的杀意,冷冷望向江芫。
之前他被下了软禁散,受尽折磨,现在她竟向自己求救?
呵,异想天开。
江芫感受到头顶两道如有实质的灼人视线,缩了缩脖子,认怂道:“你、你失踪了一个多月,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你的母亲,她身体本来就弱,以为你出了事,便一病不起了,你……”
话没说完,就让赵炎祯掐住了下巴,比她抬头,正视他眸中闪烁的怒火:“你都知道,竟然还敢?!”
的确,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可原主敢啊!
主要是原主不知道他的那些事儿,等后面知道的时候也晚了,后悔都没地方哭。
赵炎祯不是完全的异族人,而是定远侯的庶子,样貌完全遗传自母亲,生的高眉深目,灰眸灰发,定远侯为国捐躯后,爵位被嫡子世袭,他和那位异族母亲被送往祖祠守墓。
母子俩相依为命许多年,若不是赵炎祯自己争气,怕是一辈子都要困在那个地方。
他失踪以后,消息传到了母亲那里,导致她一病不起,没多久就去了,连赵炎祯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所以才导致他如此憎恶原主。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江芫又哭了,红着眼睛望着他,“对不起,我、我带你去……”
几步外的小门终于被人打开,江芫心下一沉,知道自己选错了,这样被他们抓回去,恐怕此生都翻身无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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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007章 翻身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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