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便好，你这样一让我摸，咱儿子才多大呢。”
听到没怀上，娥齐感觉男人多半是喜的，她鄙夷的上下瞧了她男人一阵，说他奇奇怪怪的。
“我也不是别的意思，我是听外人说产后疯觉得你们女人家生不生都是鬼门关，这哪能上赶子……”
都尉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阿若生前生后他是日日忧思，好不容易生出来平平安安过了百日，他这阿塔刚把气喘匀转眼又来一个，他可该惊病了。
“瞧着壮胆子小，我都莫得惊你怵什么。”
娥齐这大无畏的，生得要死要活的带的身水身汗的唯独不怵，颇有马死落地走的豪情，相比都尉她可肆意多了。
“我胆小你一直便知，现在嫌了？”
单祥嘟囔她，以前还不觉着她会嫌弃他，现在儿子生了他被她挑三拣四也瞧着多了，他倒是委屈，毕竟他向来便这个样。
“那我可不敢，果毅侯多大的官呢。轻点!”
女人一边悠悠的说着，一边用力拍拍单祥的背让他别将她抱得这么实，都尉那身气力随便将她一绞她都能顷刻去见大罗金仙。
“我都没使劲，你怎么就瞎叫唤了呢。”
“学爷呢，整天碰碰你便嚷嚷，学你大声驴。”
都尉虽然口头说着她怎么闹，但还是察看了一下她有没有淤着。
娥齐是都尉见过皮肉最金贵的，生了阿若那肚皮狰狞了许久好不容易那青紫淤血才消了去，这便是都尉不想她再生的缘故。
那种弯弯曲曲像是毒虫一样的疤痕，他看着便难受，当女人苦单祥晓得，他疼她。
“学我些好的，譬如皮实，在家中想你想得紧使点劲抱抱你都怕伤着你。”
“哎哟，哎哟哟瞧我爷委屈的。”
娥齐抬手刮了刮都尉的眉头帮他把皱起来的眉头刮开，看着单祥舒展的眉头，娥齐问他要不将儿子抱来瞧瞧他那小牙。
“你怎么不瞧瞧我的牙口呢？”
男人对她咧咧牙刚想把自己嘴巴收起来，谁知道娥齐抬手将他嘴掰开要将他的牙齿好好看看。
“有甚么好看的，牙尖嘴利的。”
都尉那口牙长得和他人一样标志结实板正，娥齐瞧他那牙口瞧久了，单祥含糊的嘟囔说他哈喇子都要淌出来时女人才罢休。
他赖了一阵再起身去把小崽抱来，男人说儿子像个弥勒佛般，每天都笑吟吟的没啥烦恼瞧着心里就高兴。
阿若不晓得自己不走心的笑能让他阿塔高兴很久，他只是喜欢拽那些他力所能及的物事，譬如阿塔的头发或是阿那的衣襟。
单祥被儿子扯头发扯得皱着脸，一副想喊救命又喊不得的模样，娥齐从他背后搂着他的脖子歪脸瞧他为难嚼腮帮子的模样。
“唉，都不知道像谁……”
“阿若不是对谁都这般开怀，他现在长着长着开始认生了。”
娥齐说以往儿子是谁抱都能够，如今这小崽自己好像晓得认得些许人，不常抱他的但凡将他交给那人他便会大叫、闹不给那人抱。
不过阿若好似一直都认得时常不着家的都尉，无论他被都尉抱起来后多么的紧张害怕，过了一阵子后他便习惯了他陌生的阿塔。
“是么。”
单祥尝试从儿子手中把自己的头发拿走，但只要他稍加强硬，阿若感受到他要抢，于是他就困惑的盯着他阿塔进而皱起脸。
“唉，怎么把脸皱起来了，莫哭啊。”
儿子攥着他头发委屈巴巴的嗓子里哭腔起，都尉刚想着由着他罢，想将头发还给小娃时娥齐让他莫动。
“你别纵着他，他就是喜欢挑软柿子捏。”
看着儿子瘪瘪嘴委屈的样子，娥齐不仅不让单祥顺着他，她还专门戳了戳阿若的鼻子，顷刻间小崽就不愿意了，他在都尉怀中扭动叫嚷。
一时间阿若闹开了，男人为难的左右看想瞧瞧她有没有什么法子，娥齐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脸让他放心继续看他儿子唱大戏。
“你是少回家，多瞧瞧儿子唱大戏你便习以为常了。”
知子莫若母，阿若是娥齐生的，他怎么吃怎么睡，甚么时候不舒服甚么时候安逸，她这个阿那最清楚。
所以阿若在他阿塔面前是耍脾气还是真委屈，娥齐的心和明镜似的。
都尉那心软，他看儿子委屈了便想着差不多便得了，小娃娃哪能有甚么坏肚肠呢，刚想哄哄他让儿子止哭时。
“你瞧着，他收了。”
娥齐反倒让他耐心看着，阿若自知自己演不下去了，他自己把脸展开连哭嗝都没得，接着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左顾顾右看看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哭了？还是哭累了？”
娥齐又戳了戳儿子的鼻子，这次阿若并没有借题发挥，他反而很殷勤的对娥齐笑了笑，看着儿子一边笑着一边叫着扭动身子想找她玩。
“孩儿脸，真真说变就变。”
都尉从善如流将小崽交给他女人，阿若和阿那汇合时那笑逐颜开乐不可支的模样可是和刚才大不相同。
“你除了会欺负你阿塔你还会做甚？”
小崽的手小小的，配上他的笑声，女人看到他不自觉便会笑出来，她亲了亲儿子的脸蛋。
阿若还小不晓得怎么亲近旁人，他只晓得将连凑上去有样学样对着他想要“亲”的人一嘴哈喇子涞上去。
“脏死了，就喜欢乱抹口水!”
儿子这模样娥齐早就不是头一次尝，起初阿若黏她就是凑在她身边，渐渐的他自己好似开了窍般学着谁学会将脸凑上来。
都尉看她被小崽抹了一脸的哈喇子，他揽过她的肩头一边用掌心帮她把脸擦干抹净一边笑她。
“阿若亲亲阿塔，给个香儿。”
小崽看他周遭的人都在吃吃的笑，他不懂他们为甚么笑，但这并不妨碍他也乐在其中，娥齐将阿若抱到都尉跟前，看着这儿子手舞足蹈的都尉垂下眼帘轻轻说了声别难为孩子。
“阿若给阿塔香一个。”
猝不及防的，阿若一伸手就揪住男人的脸皮子，一边忍着儿子拽他的皮，即便儿子想做什么未可知，都尉还要一边耐心的回应他。
阿若两只手都拽着男人的脸，看自己男人的脸都被小崽抓得开始泛红，娥齐欲阻止反引来阿若激动的用力摆手扯的单祥脸门生疼狼狈不堪。
“塔!塔!”
就在他们一家子忙乱不已的时候，阿若突然叫了一声，不是往常的咿咿呀呀那般，而是清晰的喊出了一个他从未在任何人跟前发出过的声音。
都尉还被扯的七荤八素的压根不关心他儿子叫嚷了甚么，他只想儿子莫要在扯他老子的皮。
唯独娥齐反应神勇，她按住单祥不让他掰开儿子的手。
“爷，你听。他在嚷嚷什么？”
突然被按住手的单祥云里雾里间就感觉自己的儿子一边拽着他脸皮一边喊着“打打打”，正当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节骨眼，他妻说儿子开始认人了。
“……他叫叫啥呢？”
“他在叫阿塔，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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