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一早七点开拍,摄像设备头天晚上就要在公寓摆放好,所以时轻跟高恙得提前住进去。
离家之前,时轻跟高老头说:“爷爷,我们录节目得住在节目组提供的房子里,一期是72小时,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三天三夜啊,那够辛苦的。”高大庸对孙子孙媳妇合体工作这事那是相当的高兴,他那天看了时轻跟高恙拍的照片,美了好久,说要放大几张挂在家里。
“还行,就是正常过日子,没什么体力活。”时轻嘱咐说,“那您自己在家小心点啊,想吃什么就吃,想玩就玩。”
“我有什么可小心的!这片儿谁能干过我!”高大庸嘴上这样说,心里暖和得不行,他孙媳妇像个贴身小棉袄,比扎心的孙子会关心人。
“主要是让您少吃肥肉。”扎心的孙子在一边补刀。
“你赶紧滚蛋!”高大庸没好气,“你不在家我就吃,你还能堵着我嘴不成!”
“我能堵着你孙媳妇的嘴。”高恙说,“你吃肉我就让他吃草。”
时轻:“……”
高大庸:“……”
摄像老师约了傍晚装设备,两人早早在家吃了晚饭就去到了公寓。
摄像机一装好,时轻的焦虑感就来了,据不完全统计,屋里一共有二十多个机位。置身其中,就感觉自己像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四面八方都是看猴的目光。
“哎,你会不习惯吗?”时轻躺在客厅沙发的贵妃位上,问坐在另一边的高恙。
“当然,一般人都会不习惯吧。”高恙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咱俩72小时都做点啥呢?”时轻对跟高恙独处这件事感到苦恼,他们俩除了吵架,根本没什么事可干。
这节目几乎没有剧本,尤其是新人组合,导演组任由他们发挥,这样可以发掘属于他们俩的萌点。
“该干嘛干嘛呗。”高恙没有这方面的负担,他也不是来作秀的。
时轻觉得这人想得太简单,“咱俩在一块,除了各玩各的手机还能干嘛,总不能就给观众呈现这个吧?”
高恙抬眼看他,“那你想呈现什么?”
“我知道还问你吗?”时轻对夫妻模式没什么概念,他爸妈都是事业型,在家里也搞得很商务,抱着笔记本电话各忙各的,比他俩现在还像要离的。
“你如果抱着演的心态,趁早写个剧本。”高恙友情提醒。
剧本啊,时轻琢磨着也不是不行,不过今天肯定来不及了,倒是可以先咨询一下有经验人士。
说来惭愧,他认识的朋友里,就只有顾朝正经谈过,虽然谈得稀碎,但好歹是爱过。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顾朝发微信:朝子问你个事,情侣平常都干什么啊,怎么相处的?
顾宝宝:别戳我痛处好吗,我现在连老虎面还见不上呢!
时轻:放下你的老虎吧,帮我回忆一下你的初恋,你俩热恋时期都干什么?
顾宝宝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什么也不想干,无心学习无心玩耍,就只想天天黏在一起,吃饭睡觉上厕所……恨不能成连体婴。
时轻陷入沉思。
会不会太恶心了?
他跟高恙连体……
妈的,起鸡皮疙瘩了。
第二天一早,高恙独自五点半起床跑步,回来的时候时轻还摊在床上睡得热火朝天。
“喂,还差十分钟节目组就要进门了。”高恙没想到他还没起,只好疯狂敲主卧的门。
昨晚上他俩暂时分床睡的,高恙睡在另一间卧室,为了避免露馅,必须得赶在节目组来之前把他用过的物品搬来主卧。
门敲了半天,时轻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时隔一个多月,时轻可算能在大床上睡个舒服觉,睡得昏天昏地,按照他的生物钟,起码得十点以后自然醒。
这一通电话,起到了哨声的作用,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准备出去跑步。
跳下床才想起来,他现在不在老头家,跑什么步啊?
“还有七分钟。”高恙在外面报时。
“操,要录节目了!”时轻心里不装事,昨晚上担心一通,睡一觉什么都忘了,什么腻歪啊连体婴啊,都扔到了太平洋。
“你卧室收拾好了吗?地上有袜子吗?内裤晾哪了?我操|我的内裤为什么还在卫生间?啊啊啊被子怎么收拾,你会吗?快帮我收拾一下!”时轻打开门放高恙进来,他对着一屋子的狼藉太焦虑了,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
高恙看见房间的时候都傻了,“你睡一晚上,怎么会把房间睡成这样?”
被子扯到地上,抱枕丢在地上,睡衣也在地上……
“你废什么话!”时轻拿着没洗的内裤从卫生间出来,到处找地方藏。
高恙才发现他睡觉只穿着一条内裤,一大早上的,冲击力有点大。
“我觉得,你还是先穿件衣服比较好。”
“也对!”时轻丢下内裤,跑去衣帽间,随便找了件毛衣套在身上,又穿了条居家运动裤。
换好衣服出来,高恙已经把床铺收拾好了,丢在地上的内裤也不见了。
“我内裤呢?”
“先塞进洗衣机了,还有睡衣一起,等会儿再分开洗。”高恙拿了毛巾去洗手间洗澡,“我冲个澡。”
“哦。”时轻的思维还停留在高恙刚刚拿了他穿过的内裤这件事上。
妈的,好尴尬。
第一天节目录制的开始,是时轻做早饭。
这不是节目组安排的,也不是时轻情愿这么做的,纯粹是因为高恙在洗澡,而摄像机开机后他不知道该干什么。
做点什么吃呢?
冰箱里有面包片,有鸡蛋培根火腿,有各种酱料,各种水果,非常丰富,而且食材很适合厨房小白。时轻只需要烤一下面包片,煎个鸡蛋培根,再榨杯果汁就能做一顿非常完美的早餐。
不过他更喜欢黄油煎面包片,于是找出平底锅,放在灶上,摁了开关,然后……然后干嘛?
先放油还是先放面包片?
放多少油?
半块够吗?
还是要一整块?
煎多久?
还没等他搞明白,锅开始冒烟了,这灶火力太大,没进过厨房的人特别害怕冒烟的锅,总感觉它会爆炸。
时轻懒得纠结了,隔着灶台有两米,直接把一整块黄油丢了进去。
多点就多点吧,肯定香。
但是,它化得是不是有点慢……
站在这傻等,不如先去榨果汁。于是时轻一心多用,又转身去岛台处理橙子。
橙子皮怎么剥?
他先用刀切了一半,纹理还挺好看的,他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然后问题又来了,一半橙子的皮也不好剥啊。
懒得纠结了,他直接拿刀尖抠瓤。
抠了一会儿他转身看看锅,锅里的油也开始冒烟,他手忙脚乱地掏了两片面包,隔着老远扔到锅里,贱了满世界的油。
他眼睁睁看着两片面包被黄油吞没,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油是不是太多了点?
但现在也没办法弄出来,算了,就炸吧。
炸面包片的功夫他又去掏橙子瓤,掏了一会儿回头看,锅里冒着更浓重的烟,并伴有焦糊味。
可能是时间太长了。
他用长筷子把面包捞出来,又放了两片进去,这次吸收了教训,两秒就捞了出来,然后打了两只鸡蛋进去,两秒钟……没捞出来,碎了。
高恙洗完澡出来,闻到浓浓的黄油味,他充满怀疑地看向厨房,发现时轻正在灶台前认真地做饭。
单看这幅画面十分的赏心悦目,穿着白色毛衣的帅哥,被厨房侧窗照进的温柔晨光笼罩着,柔和美好。
可稍稍走进再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岛台上躺着四五只橙子残骸,被抠得七零八碎惨不忍睹,地上有溅出来的黄油,鸡蛋壳,包装袋,厨台有几片黑乎乎的面包……
“亲爱的你洗完了啊,可以吃早饭了。”时轻侧过脸,对走过来的高恙展开一个甜蜜又温和的笑。
咦~好假。
他开始觉得顾朝的什么连体婴剧本不靠谱,让他演炮友**他拿手,平常牵个小手装谈恋爱也凑合,演什么夫夫恩爱简直要他老命。
高恙看他演得辛苦,本来想配合两句,但对着他做的早餐只想笑场,一句违心的话也夸不出来。
时轻把认为能吃的食物分装在两个盘子里,放在岛台上,然后开机榨果汁。
“啊,橙子出汁率好低,才榨了大半杯,咱俩一人一半吧。”
“好。”高恙先把灶台开关关了,再看看那一锅黑乎乎还飘着蛋壳的油,叹了口气。
不过他没说什么,少爷第一次做饭,虽然有表演的成分,但总归难得,好歹还做出来了,不能打击。
他收拾掉残局,然后坐在岛台前的高脚椅上,看了看盘子里的食物,心情一言难尽。
是继续默默鼓励呢,还是罢吃呢?
油捞面包片倒是可以勉强吃,除了腻点吃不死人。
油捞碎鸡蛋,生熟参半,除了有鸡蛋壳恶心了点,也勉强能吃。
油捞不熟的培根……算了,他还想多活两年。
“呸呸呸!橙汁怎么是苦的?”时轻先品尝了一下看起来最像样的橙汁,才一口就皱起眉头,怀疑买到了假橙子。
“是不是核没抠出来?”高恙尝了一口,“其实还行,你喝不了给我吧,我再给你榨一杯。”
时轻有点讶异,不是吧,镜头前这么拼吗?
不等他说什么,高恙就拿走了他那半杯橙汁倒在自己杯子里,然后起身重新榨汁。
“培根你就别吃了,其余的可以尝尝。”
“培根怎么了,没熟?”时轻也觉得看起来不太对劲儿。
“差点火候。”高恙说。
“那不吃了。”时轻把两个盘子里的培根都丢掉,尝了尝油捞面包片,一咬一嘴油,“我操,这么油!”
高恙笑着摇摇头。
时轻已经对他做的早饭失去了兴趣,按着这种翻车频率,那鸡蛋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办,好像都不能吃,要不还是烤面包片吧。”
“想不想吃面?”高恙把新鲜的果汁递给时轻。
“你会做吗?”时轻喝了口橙汁,果然比他榨得好喝,而且人家只用了两只橙子。
“凑合吧,反正能吃。”高恙去冰箱里找食材,“有西红柿,那做打卤面行吗?”
“行啊。”时轻好奇他水平,便站在旁边观摩。
高恙切西红柿的时候,他无师自通地拿来围裙,即兴秀了把恩爱。
“胳膊抬一下。”时轻站在高恙身后,胳膊绕到他身前,把围裙挂在他脖子上。贴近的时候,鼻尖蹭到了对方的头发。
高恙刚洗过头,发梢还湿漉漉的,潮湿的西柚香气钻进鼻腔,意犹未尽,时轻忍不住想深嗅两口,让这味道沁满肺腑。
这么做多少有点傻逼,时轻克制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这举动应该很符合连体婴剧本设定,于是轻轻靠近,埋在高恙发间深吸一口。
高恙:“……”
恙嫂你想干肾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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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镜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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