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给时晏州打了电话,跟他说这件事。那是第一次,我发现时晏州原来并没有那么懂我。他说,死了就死了,喜欢再买一只。”
“即便再买一只,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只,再怎么细心照料,都弥补不了你心里的愧意,是吧?”方承越安静地听完,说道。
梁嘉颂没有吱声。
车内的气氛变得压抑,方承越偏头看她。
“你总是这样,去承载过重的负罪感,甚至到现在都还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我不是在替时晏州说话,你得明白,和那只兔子产生情感羁绊的只有你,时晏州是不会难过的,所以他无法理解你,而对于其他人而言,兔子可能都只是一道菜。上位者对食物链底端的动物生来就有侵略心理,而你有悲悯,对生命有敬畏。兔子本身就很脆弱,你已经尽力了。它会在天堂等你,因为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正爱它的人,也会希望你带着它那份向生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我相信这是每一个死者的夙愿。”
梁嘉颂鼻尖发酸,睁着眼眶将泪意强行压制回去,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破碎:“谢谢。”
方承越望着她,终是忍不住将人搂入怀,轻拍她的后背,这个拥抱不掺杂男女之情,只是纯粹的心疼。
“回家再给你煮个饺子吧,我看你没吃多少。”
梁嘉颂:“要汤圆。”
团团圆圆。
方承越微愣,眸底浮现出温柔的缱绻:“好。”
***
这个年虽然安静,但是过得格外顺心,没了时晏州和围着他身边的阿猫阿狗,梁嘉颂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了。
方承越初四起常去时家,但每晚都会赶回来给她做饭。
梁嘉颂曾劝过他,让他不用奔波,但方承越不依,表面应下,晚上还是会回来,要么忘了带充电器,要么那边没有换洗衣服。
人都回来了,梁嘉颂也懒得揭穿他。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了梁嘉颂年后返工,这一天她正在筛选面料,久违地接到了时晏州经纪人的电话。
梁嘉颂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亮了良久,最终还是接过。
“喂周姐。”
“嘉颂啊,新年快乐。”
梁嘉颂笑着回了句,直入主题:“周姐是有什么事吗?”
周姐长呃了一会儿,瞥了眼化妆镜前的时晏州,脸上堆着打工人的无奈。
她见时晏州满面寒霜,怎么问也不肯说时,心里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她说要给梁嘉颂打电话他也不准,但真打了又竖着耳朵在那偷听。
平常什么事都有主见的人,偏得碰上自己老婆,总爱拉着她这个外人来调和,关键态度还不好,像个怄气的小孩,幼稚得要死。
周姐已经习惯了做他们之间play的一环,以为她来当这个和事佬,这件事又会和往常一样翻篇,但她很快就会知道,他们这次是真的闹掰了。
“又和时晏州吵架啦?”
“分手了。”梁嘉颂的语气冷淡,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从手机中传来格外清晰,听起来很忙的样子:“没什么是我先挂了。”
周姐特别注意了眼时晏州,果然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更臭了。
“诶,抽几分钟,不耽搁事的,咱俩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吧,还怪想你的。”
“是有好几个月了,周姐人挺好的,不过你是时晏州的经纪人,见面还是得多避讳。”
此话一出,只听手机被重重地丢在柜面上,时晏州懒懒地仰靠在椅背上,眼皮下压,眸中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恼意。
周姐硬着头皮继续问:“这次怎么闹得这么凶呢?是时晏州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你跟姐说,姐一定让这小子改。”
“他改不了,即便改了我也不要了。”
“嘉颂呐,别说得这么决绝,你们好歹在一起八年了,结婚都两年多了吧,夫妻俩有什么问题一起面对。”
“我们没结婚,时晏州没和你说吗?”
周姐愣住:“啊?”
“姐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早点公开,我虽然只在网上曝过那张婚纱照,但也可能被人认出来,别到时候我和男朋友站一块,还被人误会是偷情。”
“梁嘉颂!”时晏州听得暴跳如雷。
“周姐,给他接。”
信息量过大,周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把手机递过去给他,时晏州两手交叠在胸前,沉着脸偏开头。
“我知道你在听,我就这么说了,不要总借着旁的人来联系我,这样会让我误以为时大明星对我念念不忘。”
时晏州顿时怒火中烧,腾得站起:“我对你念念不忘?你当你天仙啊!”
然而梁嘉颂并没有听到,她早已挂了电话。
时晏州垂落的手暗暗攥紧,手背的青筋虬结暴起,他发泄地一把挥扫掉柜面上的化妆品,玻璃瓶碰撞应声碎裂,细粉溅起,粉底液隔离等溢出,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周姐呛得半退,这时,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时晏州心口咯噔一跳,颇为希冀地抬头看去,然而来人是陈柿。
他失望地收回视线,想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
这一幕被陈柿收入眼底,早已习以为常。
“导演来催进度了。”
“我都说了我不想拍。”时晏州拎起西装外套搭在左肩上,抬脚就要走,但被陈助理拦下。
陈柿:“要付违约金的。”
“给啊!”时晏州指尖插入发间,烦躁地往后撩了把。
“这样影响不好,传出去会被说耍大牌的。”
“耍大牌又怎么了!”时晏州眉头紧蹙,很明显耐心告罄,宽大修长的手摁着陈柿的肩侧烦躁地推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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