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村里的小郎君怎么样了?”
“小郎君长得也太好看了。”
“对呀,那个皮肤好的哦,哪个好的过他。”
“城里来的吧,一来就买了六亩地。”
正是夏末,农活不忙,夕阳照到村子里,村里人煮晚食的炊烟缓缓吹来,几只小鸟在村头欢叫,几个闲散妇女磕着向日葵在村头聊着村里的事。
一切充满生机。
就在这山野朦胧、绿水青山中,一位青年一身青色长衫,背着一个木条背筐,木条背筐里全是山头里的木材,满头青丝被一根绿色的丝带轻轻束起,此刻松松地倚在肩头。
一滴汗从他头上滑下,青年微微抬头,他有着一张极其好看的脸,黛眉,嘴唇微微有点淡,但是却显得青年尤为温柔,因为阳光的刺眼,他眨了眨眼,一双眼睛眼瞳乌黑多情,但是,这双眼眸却不能显得青年温柔,眼瞳里毫无情绪。青年抹去头上的汗,一双手修长漂亮,青色长衫随他而起,如随风舞起的叶子般,生机勃勃,充满生意。
“太阳要下山了……”青年垂下眼眸,和自己说道,“今日就吃兔子吧,昨日刘娘家送来了一只兔腿,今天要还回去。”还有陈叔家的糖饼,这个不知道怎么还,先记着账,他想起这几日的账单,除了陈叔家的,其余他都还清了。
陈词拾了一片叶子,随意往树下林间一抛,一只野兔应声而倒,青年走过去抓了起来,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青色长衫微微粘上泥土,陈词也不在意。
村里热热闹闹,孤零零的青年面无表情地跨过一间间炊烟缭绕的小院。
他在村里头最靠山的位置买了间茅草屋,在茅草屋旁又买了六亩地。
地里什么作物都没长好,唯一出来的地瓜苗还快要枯萎了,陈词连手里的兔子都来不及放好,立刻手忙脚乱地浇水,他已经很用心在打理着自己的土地了,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刘叔就是这时过来的,中年男人长得普通却格外热情,他在陈词矛草屋外温和地喊道,“小词,吃过晚食了么?要不要来刘叔家吃。”
陈词放下了浇水的器具,跑去开门,茅草屋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打开,清冷的青年看着刘叔,眸里全是认真地说,“刘叔谢谢,我吃了,我抓了只兔子,你一起带回去吧。”
刘叔立刻摇头,“不会是因为我昨天请你吃了兔子腿吧。”
青年点了点头,虽然这里的食物不难得,但是食物是很重要的东西,别人给了他,他一定要还回去,陈词把兔子抓了过来,塞到刘叔的手里。
刘叔叹了口气,陈词来村里也半年了,他们这些人给的东西,他总是加倍给回,合适的来回自然是好,但是过于客气却显得有点生疏。
刘叔不介意,总有人介意,隔壁家的唐小子给了陈词一颗麦芽糖,陈词直接给他了一块价值一两的糖块,别人遇到可能开心,唐蹊却直接不再理会陈词了。
据他所说,他是去交朋友的,可是陈词却显得他是去贪便宜的。
刘叔不接过来兔子,说,“小词,不用给我兔子,你帮我办件事吧。”
陈词看了看又被塞回来的兔子,帮忙等于委托,委托他杀人要给钱,那兔子就是委托的钱了,陈词理清关系,点了点头。
刘叔说,“我昨日扭到腰了,你帮我把我屋内的谷子送到隔壁村的刘猎户家去,好不好。”
陈词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刘叔却没啥可说了,看着陈词不动,以为他不认识路,于是给他画了个路线图。
陈词拿着刘叔给的路线图,看着刘叔的眼睛,疑惑地很,半天的路,又不用杀人,这是什么委托。
刘叔以为他为难,立刻说,“不去也可以的。”
陈词便也不纠结,接过他的路线图,应了他的委托,“我去。”
刘叔开心了,他还愁哪里找人帮他送呢,笑道,“叔再给你拿只鸡腿哈,等等叔。”
陈词挽留的话还没出口,刘叔就跑出去了拿鸡腿了,想起昨日刘叔家的兔腿,要是委托的话,一只鸡腿和一只兔腿,不过分吧……
自己会再抓两只鸡给刘叔的,陈词小小声和刘叔说了句抱歉,他感觉自己似乎占了便宜,这半年来,总是占便宜,不好。
因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陈词第二日一等刘叔回家就登门了,刘叔看着站在屋外的陈词,叹了口气,这孩子实诚,就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少了点情感。
刘叔把陈词拉进屋内,示意陈词看自己的牛车,说,“小词,你放心,我这牛认路,你要是去的时候找不到路了,它会带你去的,这段路不远,刘猎户还找我借了牛,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把牛放在刘猎户家就行了,辛苦你啦。”
黄牛应了声,友好地看着陈词。
陈词被它拱了拱,一时迷糊,前世他被所有小动物害怕,这辈子也算是第一次被小动物亲近。
“快去吧,等你回来来我家吃饭吧。”刘叔看着难得愣愣得青年,眼里笑了笑。
山间起了微微细风,陈词牵着牛车走在山路上,秋日前的风温柔缓缓。
和刘叔说的一样,牛果然认得路,一路上牛带着他走,完全不用他动脑,陈词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前世,他死的时候也是一个秋天。
丧尸围城,他被派到最前面守着基地,研究员们带着他们的仪器和有价值的实验体在后边跑去了其他基地,他听见了研究院里被遗弃的实验体在哭,其间有个不知几岁的小孩。
可是陈词无法理会,他几乎耗尽了力气在基地前和丧尸战斗,一共打了多久他也不记得了,在最后,丧尸几乎都倒了,活下的异能者都在欢呼哭泣,陈词却丝毫没有停歇,立刻跑回研究院去救实验体,就在他把最后一个小孩抱出来的最后一秒,研究院里的一只丧尸咬向了孩子。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用手臂挡住了丧尸。
他不知道疼痛,只知道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个牙印,还有小孩子的哭声。
再之后,他就不记得了。
两个村之间距离不远,陈词还没来得及吹够秋风,徐家村就到了。
今日去城里的人多,徐家村村头有着几个猎户在卖肉,边卖肉边聊天,其中有个青年被围在里边,陈词听到其他猎户似乎在求教他如何猎物。
陈词本想直接离开,可是耳边下一秒忽然出现一个他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猎兔子,最重要的就是它的脖颈……”里边的青年坐在木椅上,一双手修长有力,一张脸帅得带着几分开朗,高挺的鼻骨,眉尾微微挑起,一双眼睛乌黑幽深,却异常好看。
徐青石讲着自己的打猎经验,前世自己在野外打的猎物可是多的不行,不然他早就死了,他也不藏私,通通把合适的讲出来。
别的猎户听得开心,拍着他的肩喊他好,徐青石看着年纪小,可是打猎厉害的很。
他们中不少人都知道徐青石的厉害,更别说,徐青石曾经在野牛的嘴下救过小孩子,这更使得猎户佩服他。
徐青石也不生气猎户们拍他的肩,男人说完话后就开始收好自己的东西,打算回去,他打的猎物多,而且打的猎物都卖完了,赚了一两一百文。去买只鸡再去买壶酒,还能有个一两。
风忽然猛烈了起来,徐青石面前的人立刻散开去看自己的猎物,徐青石眨了眨眼,感觉眼里进了沙子,于是抬了抬头,就在此刻,他看见了一位青年一个人站在远处,此刻那双眼眸和他对上了。
微风吹动青年的衣裳,青色的衣裳飘动,陈词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不会认错,那是徐青石。
是他一生的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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