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便不再多谈,这生辰宴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木晓珣终于从原本心不在焉的心情中调整了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他吃不下去什么东西,只是笑脸变多了几个。
也开始跟坐在这桌子上的人打招呼,甚至有时还能聊起一两句天来,不过大家也默契的避开了他最近在这里的事情。
木晓珣自己都记不得了,这些人居然还能记得,他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他其实是有点害怕见到他的爸妈的,毕竟他做的那些事情爸妈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虽不一定会责怪他,但是他还是有些心虚。
话虽这么说,真到了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刻,他还挺想看看自己爸妈,也希望爸妈可以送上几句对他真心说的话,聊聊最近的事情,聊聊他最近有长进了,或是在这里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倒不见得,但他的确有长进。
他毕竟还没有不懂事到完全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倒也明白姐姐不让爸妈来见他的原因,也是不希望爸妈担心。
所以,虽然他也想懂事,但还是内心有这么一丝觉得可惜。
错的是他自己,也怨不得别人,后果自然也要由他一人承担。
“风卿,这段时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一会吃完了饭,我们再单独出去聊聊吧?”
木晓兰端起酒来就敬了风卿一杯,风卿多少倒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忙回敬了回去,他很少参加这些场合,倒也显得没那么熟练。
宋弈对于风卿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态,他唯一跟他的交谈也只是为了帮到木晓珣,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宋千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直到现在也都还没到,他已经把传信符禄给发出去了,但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木晓珣也看出来了千哥没来,不过他也没有去问宋弈。
他再次没有了笑脸,而是沉默了下来,饭桌上的气氛也因为他这个表现变的冷清了不少,大家彼此都有几分尴尬。
这里没什么所谓的外人,只是一些朋友,他们也都是真心来的,但是看见这一幕,确实谁心里都不好受,相互对视一眼,久久无言。
宋弈又再一次的站了出来,主动去缓和了桌上这快如同冰窖一般的气氛,大家一看宋弈先放下脸来,也就有点尬的聊了起来。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突发了点急事,那就没有立马赶过来,先给大家赔个罪吧。”
宋千终于来了,不过确是人未到声先到了,他说完这话才从门外走进来,手上倒提着不少东西,每一样也都是格外的精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他自己穿的却很简单,都是素色款,加了一些很简单的装饰。
而再看就会发现,其实桌子上的每个人也差不多都是这种装扮,没有穿的格外富贵或华丽的,也从一定程度上尊重了木晓珣。
“千哥?”
“哎,小俞。抱歉啊,今天是你的生辰,我还来这么晚。”
“没事,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木晓珣说的倒是真心话。
“宋千,欢迎。”
木晓兰是第一个给他打招呼的,宋弈都紧随其后,宋千大概瞟了几眼就明白了是个什么事,自然的坐到了宋弈旁边。
“千哥,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宋弈略带疑问的说道。
宋千轻笑了一声,温和的说道:“弈儿,这倒是你多想了,路上出了点问题导致不小心绕了个路,所以才会这样,你不必担心我。”
木晓珣坐在他们旁边倒没什么反应,他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离开这里,他高估了自己,他一点都待不下去了。
“小俞,吃点东西吧,别光顾着喝水了?你看你最近瘦的,越发不像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你了。”
宋弈笑着看向他,眼睛轻微弯起来了一些,语气放缓地与他说话,但同时又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
木晓珣有几分发愣,别人都是顾及他的感受,怕哪句话刺激到他,只有他还这样同自己说话。
宋弈察言观色又温和,顾着他的脸面,一直都在劝慰他。而宋千,没有任何绕弯子,反而把他当成了还是之前的那个木晓珣。
“是,千哥。”
木晓珣没想好要怎么回他,转头吃了几口菜。
掌中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木晓珣有几分意外的低下了头,他手上不知何时被放了一个东西。
是两个,小穗子。
青色的,与鸿夕门弟子服的颜色一模一样,上面挂着一个简单的小玉环,造型却格外独特。不是寻常穗子,而是料子更好,工艺更精的穗子。
是纯手工的,也确实有人为改过的痕迹,两个虽然是同一个颜色,同一个玉环,但细看,细节却有所不同。
款式上经过改动之后也略有差别,一个更加小巧精致,而另一个看起来却略简单,但还是可以让人看出做的时候的细致。
应是弈哥和千哥宗门内配的穂子吧。
木晓珣看得出来,这两位哥哥应该改过,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能把自己宗门给的贴身之物送给他,他也着实感受到了几分幸福。
而更多的是对于两个哥哥的感激。
又有一点感慨。
“宗门内给了这样的两对,我们便挑了其中的一对,又单独挑了一只出来。包了这两个穗子,也希望你可以跟这个穗子一样,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你自己,事事顺利,一世无忧。”
宋弈是在他耳边轻轻说的,却给他带来了无限大的冲击,眼眶仿佛湿润了那么一瞬,掌中的温度也久久无法散去。
这个世上好像也有很多值得他继续去留恋的东西。
他想表达什么,但是好像话到嘴边,又只能不断的说谢谢。
然后冲着他的两个哥哥笑了几下,却也不是如之前一样的大笑,幅度小了很多。
木晓兰倒也看见了,只是什么都没说,静静的看了几眼,便转移了视线。她内心却叹了一口气,久久无法平复。
这场宴席虽很平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木晓珣很别扭,前面这么多连锁发应,倒都能证明他越发的别扭,越发的心思重了。
终归是结束了。
虽无法避免,但却格外让其他人感到几分陌生。
木晓珣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或是没有,但从一开始宋弈见到他到后来生辰宴,都是这样。
看得出来的人不愿说,当事人装不知道,这个生辰宴到头来也只有宋弈宋千多给了他几分慰藉。而木晓兰呢?行大于嘴吧。
风凛,还是没法太过于去掺和什么。
明是大好的日子,应当生辰喜乐,却最终没有变成他们真正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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