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发现的尸体

“放手!”我的手肘怼在身后人的肚子上,转身对着他的脸来了两拳。

身后的人在地上捂着脸痛叫,我循声走过去,伴着月色看清他的脸。

“宝贝儿,你怎么力气变大了,高中的时候可弱得很。”胡子豪揉着脸,啐了一口血水:“不过,现在看起来更有意思了。”

“胡子豪,你疯够了没有!”我捂着耳朵缩在后座,被我隐瞒起来的画面因为他的话又再度在我面前重演,那样的无奈与挣扎,满嘴里哀嚎着救命换来一次又一次的鞭笞与伤害,我被暴露在镜头下,被迫抬起狼狈的样子,睁开眼看着我被蹂躏,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怎么了,宝贝儿,那段时间你不是配合我们玩得也很尽兴吗?你还记得吗,你被我们绑在我们训练专用的器材室里,剥光了你的衣服,架起摄影机,看着你下贱地求饶,哪怕过了十多年,我依旧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能满足我的需求。我不想把你让给王佑,所以每一次都是我上完了你,他才能上。因为我要你记得,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

“闭嘴!闭嘴!”我在车里歇斯底里,周围只有聒噪的虫鸣和冰凉的月光,荒无人烟。纨绔的公子哥儿坐在我面前,细细品味着我的绝望,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斗兽。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是跟踪王佑之后才发现,原来你们一直都有勾结,怎么了,他比我厉害,还是说你就是犯贱,没有男人活不下去了,要找那么一个横冲直撞的蠢货满足□□的你?”

“你们都一样恶心,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小美人儿哭了,我好好疼疼你。”

我联想起我被他们轮番羞辱的日子,我当时恨不得拿起手边的木棍打得他们死不瞑目,而现在他们就在我眼前,我再也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但是突然,我眼前闪过胡幸的画面。他可爱天真,如果,如果,他变成了自己,自己会开心吗?他才6岁,他未来如果没有父母那该怎么办?

月光打在我的脸上,我逐渐放弃了挣扎,瞳孔涣散,我抓着面前男人结实的后背,恨不得将指甲嵌进去,扒了他的皮,他死死地咬着我的嘴唇,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腰腹,十指紧握。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一点一点被消磨,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我记得我和知理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或者说我和知理相处的过程中,是否也像胡子豪,像王佑一样忽略他的感受,只顾着横冲直撞呢?

我记得每次结束,知理都会依偎在我的怀里和他亲吻温存,我总是小心地抚摸知理的头发,轻轻亲吻他的肩头,他的脖子,他的嘴唇。知理的身体是那么的美,他的唇是如此的软,他的吻像是来自天堂的赠礼。

而现在,我却身处阿鼻地狱,被业火焚烧。

“你如果是女生,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现在和我生孩子的也是你。你为什么是男人,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是男人。

“你如果是女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被王佑虐待。”

我是女生,难道就能改写我的命运了吗?

但是,我不信命,我也不相信报应,我相信以暴制暴。

胡志豪捋着我的头发:“吕文政,我其实是喜欢你的。但是我的处境我的家世我的尊严都不允许我娶你过门,你恨我吗?”

“不恨。”

因为恨一个死人是没有意义的。

我看着胡子豪,我的眼神平静无波,反而柔情蜜意,抚摸着他的身躯:“胡子豪,我想我们再来一次就彻底结束。”

“现在吗?我可是还意犹未尽。”

“不,是过几天,我给你一个地址,你自己来。”

“酒店?去我家的。”“去你家的怪不刺激的。”我衔住他的耳垂:“我这里的地方,没人发现,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而且那里有手铐......”

胡子豪显然是被我的话说动,他笑着挑起我的下巴:“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你不是也有老婆孩子吗?”

提到孩子,胡子豪明显变了脸色:“吕文政,小幸是个好孩子,他没有错。”

“我明白,我说过只要你再满足我一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吊人胃口。”

胡子豪转身穿好衣服,而我死死盯着他的身影,眼神里的怒火已然吞噬掉我的理智。

翌日清晨,我从客厅醒来,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袒露胸膛,遍布着红色的咬痕,我紧忙用衬衫遮住,这是屈辱的象征,是我懦弱的表现。

在器材室为人鱼肉的日子,在十几年后的现在不断重演。

我累了,但是我不能累。

谢程的电话无疑是个不好的信号:“谢警官?怎么了?”

“我们找到了张芜和她未婚夫王佑的尸体。”

“什么?纠缠知理的那个男人死了?这....”我佯装震惊和不满:“怎么会这样!”

“我现在需要你来现场确认死者是不是纠缠过沈知理的男人。”

我穿好衣服,用粉底和遮瑕勉强盖住印记,赶去谢程给我的地址。

“戴好口罩和手套,不要被眼前的画面吓到。”谢程的再三嘱咐让我很奇怪,我点头。

但是场面远远比谢程描述的血腥。

一共两具尸体,女性尸体很好认,是张芜。她被绳子活活勒死,脖颈处有绳子留下的痕迹,嘴巴里被塞着一支钢笔和纸张,手呈鸡爪状,死不瞑目。

而另一具尸体被断手断脚,后背也被砍得血肉模糊,露出白色的骨节,旁边还有一坨肉,我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转头,谢程捂着鼻子:“那个地方,也被砍下来了。”

我强忍浓厚的血腥臭味靠近,我确认,这个男人确实是王佑。虽然血迹已然干涸,但是看着王佑身边的一坨肉,我眼前一阵眩晕,跑到一旁干呕。

“是他,就是他纠缠知理。”

“他怎么死的?”

“我们是在调查过程中在一处荒山出发现的他们。”谢程分析:“但这里并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他们是被人杀死之后抛尸的,而且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女方死得比男方早一到两天。”

“这.....手段也太残忍了。”

谢程观察着我的表现,他的眼神似是要洞穿我的身体,我摘下手套:“警官,您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怀疑我滥用私刑吧?我虽然恨他纠缠知理,但是我知道杀人是犯法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他确实和你有纠葛。”

“我们不认识。”

“我希望如此。”

谢程送我到楼下:“除了王佑,你们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

“这么笃定?”

“因为我和知理本就不愿意和其他人产生纠葛,而且我.....”

我眼神一斜,发现胡子豪的车在面前驶来,胡幸也跟着跳下车,我有些慌。

“我先回去调查有关沈知理的身份信息,或许他和其他人有过恩怨,但是没告诉你。”

我迫不及待想下车,不能让携程发现我和胡子豪之间的关系。

“你怎么了,浑身不自在。”“看了刚才那样的画面,我还能从容吗?”

我解开安全带:“等你查清楚后,再联系我吧。”

抓着小气球的胡幸小跑着冲向我:“吕老师,给你。”

我看着小狐狸的气球接过来:“特意给我买的吗?”

“嗯,我不知道老师喜欢什么,我就买了一个小气球送给老师。”

我看着谢程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和胡子豪对视,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

“你怎么这个时候带他过来了。”

“心情不好,带着他看看你。”

“和文雯吵架了。”我察觉到胡幸的表情略显失落,我大概就猜到了。

“我们可能要离婚了。”

我赶紧捂着胡幸的耳朵:“胡子豪,你是不是疯子,这话能直接对孩子说吗?”

“他是个男孩子,这点打击算不得什么。”

我将胡幸护在身后:“你还是这样,他是男孩子,但你别忘了他才6岁,他还是需要父亲母亲的孩子。”

“那你和我结婚好了。”胡子豪的话让我皱眉:“你男朋友也已经失踪了,说不定就是死了。我离婚,我们可以一起....”

“别说了,你这种人自大惯了,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我说了按照我说的时间地点,见最后一次面,其他的不要再说。”我冷着脸:“也不要再在你儿子面前说这些。”

胡子豪欲要张口,谢程下车关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

“你们认识?”

“认识,他是我学生的父亲。”我紧忙解释。

谢程眯着眼,瞥着胡子豪:“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胡子豪看着我的局促,主动解释:“因为我和吕老师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起了争执,我在学校说了些粗话,今天见面是来道歉的。”

谢程狐疑,开车路过我面前:“吕文政,你男朋友失踪,现在生死未定,你们不太好这么亲密吧。”

留下这段话车子就迅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内。

“警察为什么找你,还有他说的男朋友失踪是什么意思?”

“胡子豪,王佑和张芜死了。”我懒的回答他的问题,,缓缓抬起眼皮,死灰般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死得很惨。”

“果然....”胡子豪似乎早有预感,他看着我:“那下一个会是我和文雯吗?”

手里的狐狸气球随着微风摇晃尾巴,我半蹲下身子,摸着胡幸的头发。胡幸似乎很会敏锐察觉到我的情感的变化,他搂住了我的脖子,拍拍我的后背。

胡子豪让胡幸先上车,留下他和我面面相觑。

夕阳的余光打在胡子豪的脸上,他的眼神充满怜悯和绝望,他靠近我,轻轻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温暖,像我抱着知理才会有的安宁的感觉。

我的灵魂深处有个声音传入我的大脑。它说我才是沈知理,而失踪不见的人才是吕文政。

“吕文政,小幸是无辜的。就像你说的,他才6岁,他需要接受正常的教育。”

“胡子豪,我恨你,但和你儿子无关。”

“有你的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三天后,谢程告诉我在荒山和郊外的大树上发现了胡子豪和文雯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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