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蛋糕吃不饱吧？”
“现在挺撑的，也吃不下别的了。”
两人上车，白徂辉发动了车却半天没开走。
瞿盏清见他不动撇过头问他：“怎么了？”
“……实不相瞒我没有备用方案来补接下来的行程，寿星现在想干嘛？”
瞿盏清玩笑道：“你这策划师也太不敬业了。”
“失策了，下次一定准备备用方案。”
瞿盏清想了会儿：“嗯……那去趟花市吧，家里种花都谢了，挺久没看见过花了。”
“好。”白徂辉打开导航，定位花市。
花市在郊区，还有点小远。
车刚开到花市附近，远远的就能看见络绎不绝的人，白徂辉估计把车开过去也没处停，干脆就停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刚走近花市，白徂辉感觉就像到了另一个季节，如果不是大叔大妈们都还穿着羽绒服的话。
各色各样的鲜花簇拥在小道两边，在这一方街道里，给这枯燥的冬天抹上了独特的色彩。
大爷大妈们操着方言，不是在讨论花就是在讲价，也幸好这陕南的方言不比陕北，听起来竟格外的有烟火味，而不是像骂街。
白徂辉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景象，他对这一方新天地还挺好奇。
不过他的能力也仅仅在能叫出几种比较常见的花名的水平。
小道窄，他跟在瞿盏清斜后方一步的位置。
瞿盏清走两步还会转过头来给他说“这是小雏菊，这个蓝色还挺好看的。”
“这个马蹄莲……怎么长得这么小，估计品种不好。”
“这蝴蝶兰也挺好看的，我还没种过，等明年开春了来买一盆。”
……
白徂辉默默听着他讲这些，觉得也很有意思。
有的摊前挤满了人，有的摊位的大爷却在撑着脸假寐。
一直快要走到头，瞿盏清都还是只看，什么都没买。
最后他在一个面前花没摆几盆，倒像是摆了一堆“破烂”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摊主大爷头埋在膝盖里，估计也是在睡觉。
瞿盏清扯着嗓子大喊：“大爷——买袋土——”
大爷一动不动。
瞿盏清清了清嗓子，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大爷——买袋土——”
大爷还是没反应。
瞿盏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
于是他自己拿了袋土，又掏出一张5元的现金压在了大爷面前的土铲下面。
他给白徂辉解释：“老人家耳朵不好，每次来特费我嗓子。”
“我车上有润喉糖，等会儿上去吃两颗……怎么买袋土？”
瞿盏清把手里袋子提起来看了一眼：“啊？你说这个？这个就是上次冬瓜打翻的那个，这个大爷的土肥，能省几次施肥的功夫。”
“这样啊。”
两人原路返回，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出口了，白徂辉问瞿盏清：“不买花吗？”
“不了，就是冬天太久了，想来看看……家里花也不少，还是等春天来的时候再正式和它们见面吧，期待着它们来，才更有意义。”
期待着它们和春天一起到来。
瞿盏清把土先放在了后备箱，刚坐上车白徂辉就说：“你前面的手拿箱拉开有润喉糖。”
“啊？哦哦。”其实也就喊了两句，早就没事了，所以他自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但白徂辉总能记住这些小事。
他掰了两颗糖放进嘴里，薄荷的凉爽瞬间从口腔沁入大脑。
他习惯了两秒：“接着你的计划吧，策划师。”
白徂辉的计划就是吃饭。
他提前订好了一家融合餐厅，因为还没到饭点的缘故，店里空无一人。
店里的风格是简约的西式复古风，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光线充足，还能看见窗外的风景。
白徂辉拿出手机扫了扫桌子上的二维码，出来是点餐页面。
他把手机给瞿盏清让他先点菜，瞿盏清点了一份咖喱猪排饭。
他自己则点了一份咸蛋黄拌面，最后又点了一盘蔬菜沙拉。
等菜的时候瞿盏清一边摆弄桌子上花瓶里的两只花，一边说：“之前都没注意过这，环境还挺好的。”他把两只花取出来重新插了一下，一高一低方向错开。
白徂辉也环视了一圈店内：“我也第一次来，不过主要还是得看味道怎么样。”
这家店还是那天他问陈雪告诉他的。
那天下班前他叫住了准备撒丫子跑的陈雪，问她：“哎，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适合两个人吃的。”
陈雪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立刻没了下班的心思：“怎么哥？适合约会的地方吗。”
虽然他当时立刻否认，但不可置否的是，两人现在确实有点像……约会？
瞿盏清撑着头看窗外，外面是一排长得很密的香樟树。
冬天的香樟树是深绿和黄棕相间的，看起来有些深沉。
他不知道看到什么，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大了几倍，拍了个视频。
等他拍完，白徂辉才问：“在拍什么？”
瞿盏清把视频放出来给他看，原来是有两只鸟站在树上打架。
“还挺有意思，不过这么远你都能看到？”
“我眼神一向很好的。”
……
“I had a premonition that we will into a rhythm.”
“Where the music don't stop the life.”
……
店里放着的音乐节奏很欢快，但又不嘈杂，人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一首歌放完，两人的饭也上来了。
无论从餐具餐盘还是实物的色泽上来看，都很精致。
白徂辉的咸蛋黄拌面料很充足，里面还有5只很饱满的虾，看起来有点像他之前买的那种海虾。
他用还没有吃过的叉子给瞿盏清分了两只虾。
瞿盏清也给猪排裹上咖喱汁，分给了他两块。
今天的寿星表示很好吃，而且吃的出来食材肯定都是上好的。
只要寿星满意，白徂辉今天的任务也就算基本完成了。
饭的分量也挺足，他们两个成年男性吃也完全足够了。
“我猜猜——你应该没安排了吧？”瞿盏清边擦嘴边问白徂辉。
“猜错了，还有。”
瞿盏清有些惊奇：“啊？还有？”
“当然，说了一整天就是一整天，走吧，现在过去应该差不多。”
两人又赶往下个地点。
天黑的越来越早，也不过六点出头的样子，天边已经渐渐开始暗沉了。
白徂辉在往城的另一个方向开，这一趟路上还费了点时间。
到地方天已经完全黑了。
“看来时间卡的差不多。”
“这是广场？”
“嗯，来过吗？”
“没有，我还没来过这边。”
“走吧，应该快开始了。”
白徂辉领着他往广场中心走，不过快到中间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刹车让瞿盏清一时琢磨不清，他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这地方也就和其他小广场一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所以我们来这是干嘛的？”
白徂辉看了眼表：“别急，马上了，再等等。”
下一刻，秒针指向整点，随即他们面前无数根水柱喷涌而起，透着蓝色的幽光，像无数的冰柱接天。
瞿盏清被惊了一跳，白徂辉拉着他又后退了几步。
“喷泉！”
“嗯，你应该也很久没见过了吧。”
“好像是，自从几年前中心广场的喷泉荒废了后就没见过了。”
“这边新修的，今天第一次展演。”
瞿盏清看着水柱在自己眼前不断地变换颜色、形态，觉得许久没见过，现在看还挺美的。
两人默默，欣赏无需多言。
最后水柱变成了像幕布一般，白光透过水打出来，他们面前全是波光粼粼的样子。
瞿盏清的胳膊毫无防备的被白徂辉拉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上传来了一丝凉意。
“你的生日礼物，冥冥之中觉得它会和你很配。”
瞿盏清抬起手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透过水幕打出来的光看见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串红色的长串。
“我也不太懂这个……听老板说，是叫南红。”
柿子红的长串在他手腕上绕了三圈，还能还能隐隐约约看见珠子里的冰飘，衬的他手腕又细又白。
“谢谢哥，很好看，以后每天我都带着它。”
语罢，水幕落幕，四周又再次暗了下来。
“那看来我眼光不错……走吧，今天的行程到这也就告一段落了。”
“啊？没了。”
白徂辉无奈笑着说：“刚才不是还在惊讶还有行程吗，现在怎么又嫌结束了。”
“不是……总觉得好像这生日还差点什么。”
他想了好半天，最后一拍手：“知道了。”
“今天没吃长寿面。”
白徂辉笑的更厉害了：“你是得多念叨这碗面啊？”
“吃习惯了嘛，这些年每年我都给自己煮，突然不吃就觉得少点什么。”
白徂辉的笑突然淡了：“走吧，今年你也别自己煮了，我给你煮。”
两人驱车回了瞿盏清家，下车的时候瞿盏清念叨着放在后座的花，白徂辉念叨着放在后备箱里的土。
瞿盏清抱着花开门，虽然花不太大，但还是遮住了他一部分视线。
所以开门后他径直往里走，没想到刚走了一步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喵！”
他心道不妙，赶紧把怀里的花挪了个方向抱，果不其然——
冬瓜的尾巴现在正在他的脚下。
我也爱逛花市（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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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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