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迦南,当今萧国的陆皇后就是我的姑母。我是陆家唯一的小姐,他们视我为明珠。
世人道我不知礼数,嚣张跋扈。
我最喜欢的人是萧祁,可萧祁却不喜我,他厌恶我。
厌恶到要毁了了我在乎的一切,包括我。
后来发生的一切不幸,我总会在想,萧祁所做的一切,在为了他渴望的权势下,顺带着报复我,报复我整日在他身边喋喋不休,扰了他的清净。
在为了他渴望的权势下,摧毁我究竟占了他几分心思。
永和九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放眼望去,入目一片白色。冷风瑟瑟,带着湿意,这寒风吹得刺骨,一股钻心的冷意。一片白色当中倒是那棵腊梅开得正当红艳,倒是为这深宫的严冬添了一抹色彩。
“咳咳咳”,压抑的咳嗽,还是发出了声音。
“小姐,您怎么又跑了出去,外面冷,您风寒还没好,当心身子啊。”绿枝听见咳嗽声看见我站在屋外,连忙跟了出来。
“无碍,屋子里太闷了。”
焦急道:“小姐。”
绿枝扶我来到塌上坐下,端来了一碗汤汁,黑黝黝的,我端在手上,屏住呼吸,快速的喝掉。绿枝递过来一颗话梅,酸涩的话梅淡化了口中的苦味。
“小姐,再忍忍再等上几个月就不用喝这药了。”
我轻抚着小腹,神色淡淡“是啊,快了。”
塞北此刻当是白雪皑皑,白色雪的下面或许已经掩盖着无数的尸骸。
我又梦见了卫乘风,他跪倒在一片雪泊中,污血淹没了他的膝盖,长枪穿破了他的胸膛,他费力的半睁双眸,眼眶通红,喃喃道“阿南,阿南,~”,无奈,不舍,听得我心口疼,快要呼吸不过来。
白雪覆盖了他的黑发,他的脸一半是血一半是雪。大雪皑皑,覆盖住了尸骸遍野的战场,这不是人间,是人间炼狱,这是地狱。
不要!不要!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
我极力的想要发声,可是像是被扼住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卫乘风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大片的雪花缓缓的落在他的眉眼上,没了呼吸。
我惊坐起身,汗水浸湿了衣裳,大口大口的呼气,梦里的真实感和这六个多月来的辗转反侧担心害怕,终于让我泣不成声。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梅花香。黑暗中谁的哭声扰乱了谁的心,坚定了谁眼里的冷漠。
这日裴子棋风风火火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屋内烤火,恍恍惚惚,夜不能寐,精气神很差。我知道她又是来找我麻烦来的。自从我住进这深宫里,十天时间里有八天她会来找我麻烦。我连眼都懒得抬,窝在小塌上,有远及进听到一阵清脆的步摇相碰的声音。
“有事说事,废话免开尊口。”
裴子棋身后的宫女瞧见我这个态度,倒也见怪不怪了,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家主子身后,不见动作。倒是第一次来着太和宫的时候,听到眼前这位对自家主子不敬时,往前一站,大声训斥道“放肆”二字的。不过当即就被绿枝给掴了嘴。
绿枝这丫头,平时看着乖,可这教训人的手段可是一点不落。
“我家小姐,可是卫将军府的人,身份尊贵,哪来的狗东西竟然也敢在此狗叫。”
我汗颜,我年幼时的陆国公府,处尊居显,我的姑母是皇后,父亲是丞相,我生来就是皇亲国戚,地位尊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陆国公府早就不存在了,而我的头颅又能安然待在脖子上多久。
虚张声势罢了。
裴子棋丝毫没有将我的不耐烦放在眼里,不甚在意的坐下。但倒是一该往日常态,今日一字不发,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也任由她盯着,闭着眼假寐,乐得清净。空气静得很,耳边有的是木炭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窗外大雪落下的簌簌声。
到底还是裴子棋先败下阵来,“你还要在这宫里待多久?”
“问我有用?问萧祁。”直呼皇帝名讳,按律当斩。若是有小人将这事告诉萧祁,我想萧祁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按律法处置了我。
但我就这么直呼他名讳,隐隐有种挑衅的快感。
“是不是卫乘风回来了,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口一跳,忽的睁开眼,昨夜的梦境还依稀可辨。
面对我的打量裴子棋面色无常,嗯,像是急迫的希望我离开这个地方。
“陆迦南,你应当知道我是有多么憎恶你。”
对此我不置可否,裴子棋如今是萧祁的女人,萧祁空荡荡的后宫里只有裴子棋一个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或许不久裴将军大胜归
来时裴子棋会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
裴子棋对我的敌意,只能是源于萧祁。
裴子棋爱慕萧祁很正常,萧祁有这令人尊崇的身份,统治者的地位,和世间罕见的令人着迷的面容。爱上这样的人,很正常,但萧祁没有心,他不爱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只爱他的权力,他的皇位。
她离开时,语气不耐 ,“快点滚出这座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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