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凉愣了一下，也给她妈发了一个表示困惑加卖萌的像素表情过去：“回家？哪个家？”
她心里还萦绕着刚刚开会时的一些琐碎事情，对她妈突然间地责骂有些摸不着头脑。
反正她妈脾气一直不好，这样的全息辱骂是基本操作，施以凉下意识地觉得她妈又在没事找事。
像素人表请更加凶恶，嘴里甚至喷出了火焰，差点燎到了施以凉眉毛：“哪个家？你说哪个家？？？还有哪个家？！”
施以凉：……
她不敢再跟施母对话，赶紧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助理，急急地打了个悬浮出租，降落在“绿岸”295楼的天台上。
施以凉刷瞳孔进去，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跨过阳台的推拉门，就看到客厅里拉着脸的母亲，还有坐在边上倒茶的季红桑。
施以凉慢慢地走过去：“妈。”
施母冷着脸：“中午吃饭了吗？”
施以凉眨着大眼睛，卖萌道：“还没吃。”
施母：“准备吃什么？”
施以凉：“公司食堂。”
施母：“食堂什么菜。”
施以凉：“应有尽有，今天打算吃清淡点……”
施母大怒：“你倒是知道吃点好的！你老婆在家吃什么？吃泡面！”
施以凉：“？？？泡面很好吃啊……”
施母更加生气：“好吃，你就给她买了两大箱是吧？想让她天天吃泡面？？？”
施以凉解释道：“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昨天……”
施母摆手：“别说了，我还不知道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点都不会疼人！走，红桑，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
季红桑赶紧拉住施母的胳膊：“……妈，面是我昨天自己买的，您别怪以凉了。”
施以凉转头朝厨房一看，看到一碗没吃几口的面。
看来，是她妈突然来了，撞见了季红桑吃面，才发这么大脾气的。
“让我说你什么好！没有一点不让我操心的……”施母气难平，还在絮絮地说着。
施以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抬手捏了一下额角，耐着性子劝道：“妈，您先坐下。”
季红桑扶着施母坐下，又温言劝了几句。
施母坐下喝了口茶，斜眼瞥着施以凉：“要不是那场飓风，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以后要懂得珍惜。对了，”她转向季红桑，和颜悦色道，“昨天呢，我们和你妈妈已经商量好了，新的海上基地选址已经确定了，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和你妈妈一起，着手准备一下，组建新的团队了。”
季红桑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施母会这么快拍板钉钉。
毕竟，距离上次的失败，也不过半年之久……
施母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说道：“要不是刮了那么场大风，也许你现在早已经站在领奖台上了。你要相信自己啊，别听那些老古董泼冷水，他们懂什么？”
季红桑听到这话，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么相信她的话了，她一时间觉得这话的分量沉甸甸的，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低下头，轻声说道：“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海上的环境太恶劣，要克服的困难，比想象中还要多……”
“你也别有太大压力。”施母拍拍她的肩膀，表情郑重，“一次不行，可以多试几次。你要记住，妈会全力支持你的事业。”
施以凉轻咳了一声：“妈，您吃了吗？要不咱们一起出去吃吧。”
她妈横了她一眼：“算了，给你个机会，你带红桑出去吃，我正好去办个事。”
施母说着，就急急地去花园天台等悬浮列车了，还不忘最后警告一下施以凉：“以后你得好好对待红桑，听到没有？等会儿出去吃点好的，不然我饶不了你！”
“听到了，您慢走。”
送走了施母，施以凉终于松了口气。
季红桑走过来，轻声道：“对不起……阿姨来的时候我正在吃东西，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个责怪你。”
施以凉自嘲道：“我妈骂我还要挑日子？跟你没关系的。”她转头叫了声“芝麻开门”，抓出虚拟屏幕，把屏幕朝季红桑的脸扫了一下。
“也是我粗心，没想到那么多。”施以凉说道，“这些钱你先用着。可以自己订餐吃，也可以买菜让机器人做。”她的话音轻快柔和，叫人听不出她什么情绪。“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我就先走了。”
她往外走，看到门口的玻璃照映出季红桑的身影。
季红桑好像一直站在那儿没动。
施以凉顿住了脚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骂，她现在的心情也不不是特别好，生怕自己会说出什么伤及池鱼的话。
季红桑看起来就文文弱弱的，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加上她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施以凉并不想再给这样的人添不开心。
“哎对了，”施以凉突然说道，“我给你添加一个门禁管理员吧，这样你出入也方便点。”
“添加管理员。”施以凉站在花园的门禁口，验证了一下指纹和瞳孔，然后回头对季红桑说，“你过来一下。”
季红桑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抬起头，施以凉愣了一下。
季红桑的眼睛很漂亮，不大，是窄窄的新月形双眼皮，乍一看有点遮瞳，但就是这一点点遮瞳，让她看上去少了普通，多了些清丽出尘。
这双眼睛有点红红的。
“滴”地一声，门禁系统提示：“管理员已添加完成。请问是否将管理员复制到前门？”
“是。”施以凉把目光从季红桑脸上收回来，答道。
“复制完成。本系统管理员人数：2个。”
“搞定了。”施以凉回头笑道。
季红桑“嗯”了一声：“谢谢。”
施以凉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妈经常骂我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今天这事儿也完全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自责。”
季红桑带着鼻音说道：“嗯，我没事了，你快去工作吧。”
施以凉“嗯”了一声：“好，那我先走了。”
季红桑听到悬浮列车的声音，确定她走了，才转身看了看外面。天空是灰蓝色的，阳光有点刺眼。
季红桑回到房间里，把剩下的面吃掉了。
“您的信用账户余额有变动，是否查看？”平板电脑突然跳出一则消息。
季红桑点了“是”。
“您的信用账户余额为：100000.00”
她看着虚拟屏幕上的数字，沉默了一会儿，把信用账户的页面关掉，去书房继续看书了。
之后的几天，施以凉早出晚归，季红桑早睡早起，两个人互不打扰，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天，季红桑像往常一样，看了一上午的书。正在花园里极目远眺时，向卉弹过来一个视频。
“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饭呗？”向卉小声问道。她好像在一个卫生间里面，很明显是上班在偷懒。
季红桑犹豫了一下。向卉又说道：“叫上施总呗，我还不太认识她呢，正好请你们吃个饭，庆祝你们新婚。”
季红桑有点惭愧。其实这新婚饭，本应她来请向卉的。
奈何她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施以凉她今天晚上还有事，就不去了。我们俩一起去吃吧。”季红桑想了想说道。
“也行，正好咱俩说说话。你可以看看你想吃点什么。”向卉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四周，“不行，我得挂了，年底了，我们公司的系统天天抓人扣工资，烦死了。”
“嗯，快去吧。”季红桑说道。
挂了视频，季红桑看了一下南部一号城新开的店，和向卉约见在一家人工店。
人工店，就是真人营业的店。现在大多数饭店都选择买一个厨房系统来做生意，下厨和上菜的都是机器，不但出菜又快又多，错误率低，还没真人那些偷鸡摸狗的破事儿。
但还是有一些人工店历经机器浪潮的冲击，留存了下来。毕竟，还是有一部分人怀念人工美食的。
季红桑拉开衣柜门，里面都是施家给她买的一些名牌衣裙。她想了想，还是拿出一件穿上，又披上一件外套，简单地化了个淡妆，就出门去了。
这个人工店叫“城北真人”，位于一号城的另一端，季红桑坐了好一会儿悬浮列车才到。
才一周没见，向卉剪了个到耳垂的短发，涂了个大红唇，看上去气势十足。她一坐下就揶揄道：“哎哟哟，穿得这么成熟，现在变成少妇了，我能采访一下你的感受吗？”
季红桑抿唇笑了笑：“没什么感受。”
向卉眨眨眼，托着腮，眼神充满玩味：“别啊，我还想问问你，施总厉不厉害呢。”
季红桑闻言有些困惑：“什么厉不厉害？”
向卉眼神越发暧昧：“自然是那方面。”
季红桑：……
向卉还是那么疯，打扮得再女王也是个疯女王。
季红桑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能不能问点别的问题？”
向卉也压低声音：“别的……那就……”她表情一变，愤愤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情，这个事儿吧……我都怕你听完会气死。”
感谢阅读！
施以凉：抱抱我的小哭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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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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