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的世界观备受挑战的时候,逄争正站在院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警察们所在的方向,看到那一片仿佛要下暴雨的黑云的时候还饶有兴味的笑了笑,然后问聂颜“你看那边,看到什么了?”
聂颜认认真真的看过去“哇,好厚的乌云,一会儿肯定有大雨。”
“除了云没有别的?”
聂颜哼了声“老板,我可不是你的望远镜,而且是的,我就只看到了乌云。”
“那不是云,是怨气。”逄争道“按理说张正这些警察来了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怨气,正气会压制住那些怨气,也不知道是哪个警察会倒霉。”
“倒霉?为什么?”
“邪不压正,能助长邪气的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逄争淡淡道“别没解决业村的事这个警察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怨气遇到做了恶的人只会更加猖獗,不过光看脸真是看不出来,明明一幅正气凛然的模样……
张正此时正趴在地上,阴森森的鬼气要把他脸上的肉都刮下来了,他不住的低声道“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幻觉……”
“不是幻觉,张警官,你抬头看看我啊……”轻柔的女声从上方传来,无比熟悉,是张正无数次在梦里听过,想要彻底忘记却始终刻在骨子里的声音。
那个时候,这个声音哀嚎痛哭着求饶,说人真的不是自己杀的,最后求饶声渐弱,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直到最后被送进监狱的时候,那个女人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他,低声诅咒“你会有报应的,张警官。”
那时候张正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罪犯都是狡诈的骗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只要能得到满意的结果,过程并不重要,所以在几天以后收到这个女犯人用牙刷柄自杀的消息后,张正是不可置信的。
他私下里重新调查了那个案子,发现了其中一个重要但是曾经被忽视了的线索,自杀的女人说的不在场证明有可能是真的,只不过被人为的抹去了痕迹,她是被冤枉的。
“张警官……张警官……张正!”头顶上女人的声音渐渐凄厉起来“我好冤枉啊!你打我打的好疼……灯好亮啊,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水……我要喝水……”
不让睡觉不给水喝不许上厕所……这些都是对付嘴硬的罪犯的手段,但是当这个所谓的罪犯其实是被冤枉的时候,这些就都是对普通人的折磨。
“……抱歉,”张正不敢去看对方的样子,只能哑着声音道“我当年太年轻了,你的案子我一直都没有放弃继续追查,已经有线索了,等我抓到凶手就会自首,你可以来找我报仇,请你给我查清楚真相的机会……”
当年的案子因为女犯人的自杀尘埃落定无人再关注,连女犯人的家人都逐渐淡忘这一切,现在唯一想要重启这个案子的就只有张正一个了。
森森的鬼气渐渐消散,呼嚎的风声也逐渐停歇,张正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感觉整个身体都僵了,他眨了几下眼,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脖子上还插着牙刷柄,双眼只剩眼白,血泪不断往下滴的一颗头几乎贴到他的脸上,腐烂恶臭的气息迎面而来,伴随着森森的笑声“嘻嘻……我等你……等你……说话要算话……要算话!”
张正那一瞬间心都停跳了,刚刚才好没多久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起来,疼得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流下来,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看到,男人流出来的正是血泪,剧烈的疼痛让张正昏迷过去,等队员们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队长躺在一片乱坟岗上,满脸血污极其恐怖。
原本他们是想赶快把张正送去医院的,结果开来的车同时出现了问题,怎么也启动不了,这一耽误天都亮了,张正也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坚决表示自己不需要去医院,也确实是这样,看着流了那么多血吓人得很,擦干净之后一点影响也没有,仿佛血都是假的。
“虽然看着没问题,但是我怎么觉得队长的气势更吓人了?”队里的一个年轻男队员私下里说“你们说,咱们队长不会是撞鬼了吧,也太邪性了这事,小方都说了什么都没看到,偏偏队长说有人追上去,还消失了,那个地方咱们路过了好几次谁都没看到队长,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嘘,”另一个人比了个小点声的手势“可别让队长听到,要不然鬼没打墙,你可能会先被打。”
不过好在天亮了,后援部队也赶到了,挖掘工作正式开始,一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挖掘工作开展,一具又一具白骨被发现,所有人的表情都沉重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出去,越来越多的警察法医鉴定人员赶到,还临时开辟了一条道路为了能让技术车开进来,整个业村被警察封控起来,所有村民暂时限制进出,包括还留在这里的聂颜和逄争,两个人还再次被找去问话了。
他们是怎么发现的那一截白骨,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人骨,以及为什么要来业村旅游,被反反复复问了好多遍,聂颜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谨遵逄争的教导,对于不清楚的问题就回复“我也不知道”,坚定的表示自己就是旅游,看到骨头就是偶然,其他的一概不清楚。
逄争那里更是滴水不漏,还追问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大阵仗,看在他们这找不到线索,警察们开始了对村民的排查,这一排查就发现了问题。
“我们找了几个村民,态度都紧张的不正常,对于村里有这么一个尸骨坑的事貌似都是清楚的,但是再问下去就闭口不言了。”方然道“这种情况很棘手,如果是整个村子的团伙作案,他们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法医检查之后确定这些尸骨都年代久远,应该不是近期的,而且我调查了业村的历史,这里曾经发生灾害,现在这些村民都是后搬来的,跟尸骨的年限应该对不上,这就更难解释他们为什么紧张了。”
张正沉吟半晌,吩咐道“去找村子里的老年人,看看能不能有别的线索。”
“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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