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宜刚刚送走一个病人,就看到叶离情要出门。
“草药整理好了吗?”舒云宜抬头问道。
叶离情懒洋洋地挥了挥笛子:“有事。”
自从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叶离情简直是三五六不着家的典范。
以前出门还借口买东西,给她带吃的,现在通通有事就把人打发走了。
舒云宜皱着一张脸,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叶娘子,好过分。
叶离情出了小巷就戴上帽子,转了几个弯,进了一个小巷中去。
进入小巷时,眼尖地发现有一辆红梅图案的马车进入玄明堂所在的巷道里。
“找人盯着玄明堂。”叶离情进入一间屋子时,对着门口蹲坐的瘦弱乞丐吩咐道。
角落里乞丐和他对视一眼,捧着破碗离开了。
“叶统领在铁甲骑的掩护下,借着商船回剑南道。”
“南边战线如今在盘江僵持,温如徐已经带着红衣卫昨夜到达。”
“官家昨日召见了太子,太子回来又关禁闭了,动静极大,太傅入宫求情未遂。”
“我们的人已经全部撤离据点,散落京都各处,昨日张统领带了一队人马出了京都作为后手。”
叶离情脸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笛子搁在桌面,看不清心绪波动。
“嗯。让我们的人撤出南方战线。”叶离情淡淡说道,“若是被发现了便按规矩来。”
说话的壮汉跪伏在地上,浑身一震,低头应下。
“那批草药下落如何?”
“属下无能,番海把草药全部带走后,直接入宫了。”
壮汉吓得脸色惨白。
“皇宫?”叶离情笑,眸间却是不带笑意,“去仔细查一下当日叫我们收购草药的人是谁?”
“仔细查。”他一字一字地强调着。
“把这片草药的前应后果都差清查。”
“是!”
“世子。”门口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是刚才那个乞丐。
“太师府在玄明堂闹事,舒三娘子被人带走了。”
叶离情脸色一变。
太师和太傅不和多年,三日前还因为御史大夫章如生该不该满门抄斩一事,当朝发生争执,闹得官家大发雷霆。
舒云宜因为治过太傅多次,前几日太傅还特意来玄明堂,在一滩浑水的京都,本就隐隐和太傅够上瓜葛。
再加上舒家墙头草一般摇摆不定,温家若有若无的态度,这些都会让毫不知情的舒云宜陷入被动状态。
太师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睚眦必报。
“什么时候走的。”叶离情皱眉问道。
“半炷香前。”
叶离情陷入沉默。
他今日出门是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太傅今日要去参加百花宴,百花宴又称学士宴,是太傅难得身边没有黑衣卫的时候。
而他今日要做的就是去见他。
他来京都作为质子,也是因为太傅。
男扮女装,淹没于人群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斗,平安见到太傅。
“太傅如今到哪了。”他冷静片刻后问道。
“刚刚出发,戴镇亲自领队。”壮汉说道,“一炷香大概就会到今日百花宴的吴琼院。”
叶离情手指搭在桌子上的竹笛上,手指轻撵着竹笛上稍显斑驳的痕迹。
屋内静寂无声。
“你亲自带人去太师府看着,纣恩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找太傅。”
“不可。”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
“世子独自一人去见太傅太危险了。”
“让纣恩陪您一起去吧。”
两人着急地劝说着。
“不必了。”叶离情带上纱帽,冷冷说道,“事不宜迟。”
“务必保护好三娘子。”出门前,叶离情的视线落在乞丐身上,冷冷不带一丝笑意。
乞丐浑身一颤。
舒云宜是被人强架着送进太师袁斐的。
袁府世代贵勋,源远可以和温家媲美,算得上大尧难得的高门贵族,传到袁太师这一代,却只剩下一个女儿。
女儿袁秀从小就爱舞刀弄枪,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太师宠得厉害,袁秀成了京都一霸,最是霸道的性子。
舒云宜在舒家的时候也只是远远见过一面,按理是不认识这位袁家大娘子的。
所以对今日的遭遇也是一头雾水。
“你们到底要干嘛。”她扭头问着明显是头头的仆人。
仆人不说话,继续加快脚步走着。
舒云宜坐在小轿上,抱着药箱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一行人很快来到一个水榭边上,亭台楼阁,江南水乡的温柔缱绻——徐阁。
“舒三娘子到了。”仆人扣了扣门。
大门很快就被人打开,出来一个丫鬟模样的人。
“进来吧。”那人扫了一眼舒云宜一眼,不屑说道。
舒云宜莫名被人放了下来,跟着丫鬟入了内院。
“大娘子,人来了。”丫鬟站在门帘后低声说道。
“让她给我滚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怒叱声。
舒云宜一头雾水地走了进来,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红肿的脸,顿时一惊。
“看什么,还不是你的东西害得我,你妹妹说你是狐媚子,我之前还不信,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要害我,温哥哥不在你就要害我,温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她一边骂一边哭,因为激动,一张脸越发通红,脸上的疙瘩也越发明显。
舒云宜听懵了,不得不说道:“袁娘子再说什么,你并未来回春堂开过药啊。”
她耐心性子认真说道。
袁秀触不及防地把矮凳上的东西朝着她扔过去。
舒云宜躲避不及,被铁盒子直接被砸了脑袋。
她脑袋一疼,摸了摸脑袋,只觉得生疼,还有些血丝。
“你,你怎么不躲啊。”袁秀没想到动静这么大,噌的一下站起来。
舒云宜心中酝着一团火,低着头看着地下的东西,不理她。
是一盒水粉。
她觉得有些眼熟,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眼,又捏了一点碎粉闻了闻。
是自己做的的草药水粉。
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
“袁娘子的脸是因为涂了这个吗?”舒云宜捂着脑袋,面无表情地问着。
“明知故问。”她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袁娘子并未来过我店里买东西。”
“我叫别人带的不行吗!”她瞪眼,怒视着她。
“自然可以,可是那人没与你说,涂这些水粉有禁忌吗。”
“忌对白术、白芷、白及、白蔹、白芍、白茯苓、白珍珠过敏之人,忌对蜂蜜、牛奶过敏者。”
舒云宜慢条斯理地看着她:“袁娘子一看便是过敏了。”
袁娘子一脸张阴沉下来。
“我家娘子对奶过敏,自小不能吃,不能碰。”一旁的丫鬟解释着。
舒云宜点点头。
“那我开点药,袁娘子先服用三日,之后几日不能涂抹胭脂水粉,养养便好了,若是奇痒难耐,也不可抓挠。”
袁秀冷笑:“我已经请自家大夫看了,要你这个三脚猫看什么。”
舒云宜嘴角紧抿,冷冷说道:“那袁娘子今日找我做什么。”
“出气啊,看着就来气,滚滚滚。”
“你妹妹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坏人。”她嗤笑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我赶出去。”
舒云宜气得扭头就走。
她捂着脑袋,越走越气,走过一个拐弯口,不曾想直接撞到人。
她疼得脸色一白,龇牙咧嘴。
“你怎么受伤了。”
她的手被人握住,头顶上传来叶离情冰冷的声音。
舒云宜一愣,抬头看着她。
“你怎么进的袁府啊!”她扭头看了看,确实还在袁府花园中。
“你怎么流血了!”她看到舒云宜手指上沾着的血迹,脸色一变。
“没事,小屁孩就凶得很。”
她拿下来看了看手指,发现手指上染了点血,不在意地说着。
混世大魔王袁秀在京都威名赫赫,便是公主县主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袁秀去年已经及笄,但这种性格在她眼中都是还没长大的人
依她的脾气,今日没把她打一顿,已经是克制了。
叶离情日光下的一张脸几乎能冻出冰渣来,眉宇间带着煞气,浅色的眸子敛着寒光,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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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胭脂秋惊(破案)》
元年改制,女帝亲旨整合北阙,空降上峰。
唐不言世家出身,性格君子端方,克己笃行,是长安闺中少女的清绝唐郎。
“别说,咱唐少卿细腰宽肩,当日蹙起眉来,啧啧,绝色。”
沐钰儿满嘴跑车轮时,绝色唐少卿正在她背后站着。
她直接跪了。
人人皆知,北阙之中皆是三教九流之辈,花红柳绿最是擅长,其中以司直沐钰儿为翘楚。
唐不言此刻深有体会。
长安城都在赌,唐不言这尊真佛和沐钰儿这假坤道何时打起来。
不曾想,打是打起来了。
却是打他们的脸了!
真疼!
一开始
沐钰儿:今朝有酒今朝醉,美人天天怀中睡
唐少卿不悦蹙眉:满嘴胡言。
再后来
沐钰儿:烟笼寒水月笼沙,少卿天天住我家。
唐少卿淡定点头:可以商量。
剧情版:
女帝迁都,长安城风云诡谲。
开春第一日曲江发生命案,新科状元惨死江中,四位权贵带血昏迷事发地,一问三不知。
沐钰儿奉命而来,三日后亲自敲开圣恩浩荡的唐不言房门。
“开门!送温暖!”
门后,唐不言撑额而坐,微微蹙眉。
后来,嫌犯变上司,沐钰儿谨言慎行一个时辰后彻底放飞自我。
2.《桃花色》
长安城敬国公幺女白淼淼,娇滴滴的玉娃娃娇气包,碰不得,逗不得,说不得,说一句重话都要红眼睛。
还是个衰神笨蛋美人,衰别人的那种。
十六岁及笄以来,相看的小郎君来了一个又一个,结果个个突招横祸,最惨的一个腿都断了。
长安城众人:衰神!灾星!
敬国公众人:放屁,自己倒霉,怪我们淼淼,狗屁倒灶的玩意。
谁知一道圣旨,风尖浪口的白淼淼直接被赐婚,嫁给刚入住东宫的太子盛昭。
当朝太子,出了名的清心寡欲,高冷矜贵。
满长安的人都等着这位敬国公掌上明珠哭着跑回家。
哭倒是哭了。
还是当着众人面哭的。
雪白团似的小娘子坐在太子腿上,揪着他的衣服,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故作凶恶,小脸通红。
“桃花酥,为什么不给我吃,嗝。”
当朝太子又哄又亲,再无平日的不近人情,揉着他的肚子,面露难色:“吃太多了,等会肚子又疼。”
盛昭冷宫出身,自小被兄弟姐妹欺负,性格阴郁自私。
他是众人眼中的烂泥,人人可欺,直到有一日,有人站在他面前。
“不许打他!”
小团子气呼呼地说着。
自此,他心中生出一朵阴暗无边的黑桃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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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被迫入府意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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