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呢……”
周芸悦也知道秦艽是在安慰自己。
虽然现在的潞王世子是个冒牌货,但是他现在终究是个王府世子,秦艽和周芸悦一介平头百姓,哪有什么力量能找出他的马脚,就是想找人去办点秘密的事情都难,这是身份上的天然差距。
无权无势的她们,别说和潞王世子对上,就是连现在的秦韵她们也没有办法招惹,也就是现在的秦韵因为之前的事情,在秦府里的风评不佳,让秦府这等谨慎的人家会管束她,不然她们还要担心秦韵先来找她们的麻烦。
所以周芸悦也只能逼自己再想想,看看能不能再从记忆里挤出点什么重要的关于真正的潞王世子身份的信息来。
忽然,周芸悦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问秦艽道:“秦姐姐,你说,那个潞王世子为什么突然邀约陆公子?”
秦艽一愣,她也不太明白。
任谁都看得出,潞王世子的邀约着实奇怪。
“难道是为了试探陆公子背后的陆家?还有潞王府收购了苏呼郡的玉华楼,可是陆府收购的八珍馆偏偏不惧和他们打擂台,反而还将八珍馆开到了京城来,都说陆家背后有着当今的影子,难道这件事是真的不成?”
秦艽思索着,继续道:“可是陆家明面上的管事人和潞王府并无交集,若是潞王世子以玉华楼的借口出面接触陆府的人,恐怕会被理解为是以势压人的膳食楼竞争,这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只能从是个读书人的陆公子下手。陆商周公子素有才名,潞王世子傅景言也是,两个才子相交,便显得没那么惹眼了?”
周芸悦没有否认秦艽的话,而是道:“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在想,他要是知道他自己是个冒牌货,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知道真正的潞王世子的身份,然后想办法除掉他,但是又要让别人不能生疑。”
“所以他不能无缘无故对谁动手,哪怕是暗着来也不行,那他一定会找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那么在这个时候,他越对谁越关注,就越是有可疑。”
“如果像秦姐姐之前的猜想那样,真正的潞王世子当初被寄养另有阴谋,那就算知道真相的人发现了现在这个冒牌货的举动,但是真正的潞王世子又已经被他除掉了,那么那些人失去了真正的潞王世子这枚棋子,也一定会掩饰这件事,反而会帮助现在的傅景言,这样一来,阻碍也会变成助力。”
“所以他现在一定非常着急,想要尽快处理掉那个人,我是在想……陆公子和他年纪相仿,他又突然对陆公子献殷勤,会不会陆公子就是真正的潞王世子!”
秦艽十分愕然:“这……这怎么可能?”
这完全没有道理。
陆商周可是陆家二爷的独子!
要是陆家二爷还有别的孩子,那么藏匿一个也说的过去。
可是谁都知道陆家二爷就这一个子嗣,夫妻两人视若珍宝,并且秦艽见过陆家兄弟的相处,陆商聿完完全全就是对待自己宛若嫡亲弟弟的态度,若是陆商周身份有异,为了整个陆家和陆家人的安全,陆家二爷不会放任他们这么亲密的一起长大。
而陆二夫人当年怀孕可不是悄无声息的,一个妇人若是生下了孩子,是绝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孩子去将别人的孩子视若珍宝的,就算陆二夫人再心善,陆家二爷再有什么目的或者苦衷,陆二夫人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是做母亲的天性。
就算是陆二夫人最后生下的孩子夭折了,她也不会毫无芥蒂的将属于自己孩子的所有宠爱都给另外一个孩子,并且隐瞒自己孩子的死亡,因为这样她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入土安葬,也无人祭祀,这是在彻底抹除这个孩子的存在。
所以秦艽才觉得不可能。
但是周芸悦却越想越觉得可疑:“先抛开陆家不说,只说潞王世子在庙里见到陆公子的态度,我很清楚的看见,他在见到陆公子的那一刻神色阴沉了一瞬。”
周芸悦问道:“按他和陆公子的对话,他们之前应当是没有见过的,陆公子回来后的疑惑也说明了这点,既然没有见过面,那么潞王世子怎么会一照面,便露出他认识陆公子的神色,除非他暗中关注过陆公子,并且私下单方面的见过陆公子,不然怎么解释?”
“若只是因为陆公子背后的陆家,那么他想要从陆家入手做什么事,只需要按照普通读书人的交流方式,送帖子或者请别人出面设宴邀请陆公子,再找机会和陆公子结识,有什么理由会让他私下先见陆公子认认脸呢?”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王府世子,而陆公子背后的陆家就算是当今的棋子,也不过只是个商户,连京中权贵子弟也不一定劳得动他这般上心。”
还是奇怪在他的态度上。
虽然秦艽觉得这不可能,却也觉得周芸悦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秦艽忧虑道:“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恐怕陆公子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就危险了。”
周芸悦还没有说服秦艽,却把自己说的更加肯定了,可是这样的事情是不能直接说给陆商周听的,要是说了,那她怎么解释这一切,这说明她和秦艽不能直接提醒陆商周要小心潞王世子害他,可是要是只是让他小心潞王世子,潞王世子想要的可是陆商周的命,普通的提醒,陆商周是不会有那么小心的。
如果陆商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最有可能知道他身份的就是陆家二爷和陆二夫人,只有陆二爷这个当家人是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但是陆二夫人知不知道,这还真不好说。
可是秦艽和周芸悦都是妙龄女子,并没有机会能见到陆家二爷,她们都未成婚,想从苏呼郡的圈子接触陆二夫人都难,根本无从下手。
周芸悦急得团团转,最后问秦艽:“秦姐姐,你觉得陆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我们把一切和盘托出,他会相信我们吗?还是会觉得我们得了癔症。”
周芸悦苦笑一声:“说到底秦韵为什么要去攀附潞王世子,她现在只是凡人是一个原因,恐怕更多的原因是作为女子,实在是能做的事情有限。就好比我们现在知道得再多,想做什么都要想好完全的准备,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想要得到更多的自由,还得先嫁人……”
在苏呼郡都还好一些,可是在京中,作为未婚女子的她们当真是处处掣肘,就连去个寺庙都麻烦得很。
周芸悦实在过不惯这样的日子,所以她的上一世,即便知道自己才是千金小姐,可是她最后还是留在了苏呼郡,还是苏呼郡这个地方好,也更适合她。
周芸悦叹了口气:“秦姐姐,你说要不然我还是先嫁人算了。”
秦艽一惊,吓了一跳,以为周芸悦在说笑:“怎么随随便便说这样的话!不能为了好办事,就随便嫁人呀!”
秦艽以为周芸悦只是想早点从未婚变成已婚妇人,这样自己行动就更方便一些了,但是怎么能为了这样的事情,将自己随便托付给别人,要知道夫妻关系可是不一样的。
周芸悦愣了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秦姐姐的意思,我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嫁呀!肯定要找个知根知底对我好,会支持我一切的……我是说,上辈子我嫁给了秦帆师兄……所以才留在苏呼郡,继承了八珍馆和他一起经营……”
“我之前好像忘了说了……秦帆师兄一直没有被我父母收作义子,所以我也就没把他当哥哥……”
秦艽愣了愣,这关系……倒真是让她没想到。
秦艽哭笑不得:“你真是……吓了我一跳。”
若这个人是秦帆,倒也没什么不好,秦帆本身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何况上辈子他们本就是夫妻,周芸悦心里肯定还是喜欢他的,只是……
秦艽有些忧虑道:“既然你和秦帆师兄曾是夫妻,那他喜欢的……究竟是秦韵还是……”
毕竟现在的秦韵可不是真正的秦韵,但是这件事秦帆不知道呀,他要是还喜欢秦韵,那可不太好。
周芸悦摇了摇头:“没有,他根本没有那根弦呢!当初能在一起还是我主动的,我很清楚他是成了婚之后才对我有感情的,这样正好,我就算现在是周芸悦,只要身边的人都赞同,他到了适婚的年纪,也会同意的。”
秦艽倒是不知道两个人还是这样的情况,看周芸悦无所谓的态度,有些头疼道:“那不能因为他人好,合适,你就要嫁给他呀?你现在不用继承八珍馆,有选择了,还是找你自己喜欢的人……”
周芸悦笑道:“秦姐姐,谁说我不喜欢他了,不喜欢我主动干什么!我知道他一心扑在八珍馆上,没想过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我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只要他心里没有别人,那迟早会有我的。”
周芸悦笑得开心,想来说的便是真心话,她是看得开的,她一向觉得,她要找就要找自己喜欢的,至于那个人喜不喜欢自己,她其实没那么在乎,因为她也只是喜欢,没有那么爱,人生一世,她就想要简简单单的开心就好了,要是不开心了,换一个就好。
所幸上辈子和秦帆待在一起也挺开心的,这辈子那也就选他了。
周芸悦对秦艽眨了眨眼:“秦姐姐,这次可不能让我提了,不然我大哥肯定要以为他做了什么,不如你去和他提提?让他来跟我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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