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师赛,幸村在决赛,完全主场的情况下[0-2]败于安格鲁。
那段往事似乎在此时成为掣肘幸村的负面因素。
但真的是这样吗?
十一月,巴黎下雪了。
自动除雪机清扫着雅高竞技场外侧的积雪。泛着金属亮泽,可以动态交互的展板、电子屏,或是不知何处布置,浮空展现出的3D投影,让零下的法兰西岛标志性建筑充满了高科技的酷炫风味。
这个时候,每年都将举办法国第二场顶级网球赛事——巴黎大师赛。
幸村本不想外出,但是,诺亚主动说想出门啊。
那走吧。
“有点冷。”
幸村站在薄薄一层还未融化的积雪上,搓搓胳膊。
他主要是怕生病感冒。
“还没有热起来吗?”诺亚也搓搓他的背,“把内胆的温度打高一点。”
幸村用手机调了下,在衣服发烫后又赶紧调低。
雅高体育馆在前几年断断续续地扩建,现在已经有2.5万人的容量。外围也建造了一些附属的场馆。
诺亚拉着幸村,从入口开始逛。
晚上的人群依旧熙熙攘攘,游客们打卡拍照最多的地方,是公园里的幸村雕像。
西格玛终战的胜利之夜,给巴黎大师赛带来了在网球历史上,四大满贯都无法匹及的特殊地位。至少在未来的二十年内,它无需为赞助、游客和赛事转播权烦忧,更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被ATP降级。
为了纪念幸村的成就,同时也是铭记自己漫长又辉煌的历史,举办方数年来做了许多。
幸村的全身雕像就是其中完成最快,也最知名的一例。
而幸村本人是比较低调的。就像不同意网协把藤泽网球公园的中心球场称为“幸村球场”。他对自己的雕像总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之前根本没往这边走。
公园旁边是巴黎大师赛的博物馆。
自1968年首次举办以来,历经多次球馆搬迁,和几代球员留下的足迹,巴黎大师赛的历史足为人们津津乐道。
这里曾是冠军获得者最多,最难成功卫冕的一站。历经一整年的世界巡回,哪怕球王也是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这儿,在网球急速弹跳前冲的场地上奔跑。
幸村是唯一达成巴黎大师赛四连冠的球员,也是夺冠记录保持者——9冠,和温网、澳网的数量持平。
博物馆小而精,展示了赛事七十余年的历史进程,用雕塑定格历代球星的穿戴上场的服饰、网球装备,赛事的摄影与绘画作品,更新换代的赛场设备等等。
幸村看到了自己使用的球拍。按标牌的描述,这是第五盘确定胜利的那支,拍框上还留有他的罗马音签名。
他记得比赛结束后,自己一整套装备都留给赛方了。听说球拍当时都被高价拍卖出去,看来唯独这支他们一直舍不得卖。
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几片雪花在他们的身边落下,幸村看看诺亚,伸手抹去他肩上的雪渍。
“有个地方我很想带你去。”诺亚说话间呼出白雾,“是去年才建好的。”
雅高体育馆整体为室内封闭,但在室外,仍有供人观看的大屏,和一块草坪。
在大师赛开赛的前一夜,这里灯火通明。
当幸村在迷惑和猜测中越走越近,他看到了一副令人澎湃的景象。
这里早已有数不清的人,仿佛动画或游戏里处处穿模般,他们站在半透明的帐篷里面、边上,甚至和投影“人”交叠重合。
一样的全身冬装,甚至一样地举着望远镜……
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在间歇的安静后和密密麻麻的投影“人群”一起欢呼雀跃。
而仿佛众人朝拜的方向,就是雅高体育馆内球场的投屏,现在正播放着西格玛与幸村的比赛。
一段历史的重演。
幸村双唇颤动,攥紧了与诺亚相握的手,沉默地抬头看向大屏幕。
他很少回想那时的情绪。
是一种压抑到麻木的心态,一切的脆弱和犹豫都不被允许,绝对理性掌控着他的全部。
西格玛的恐怖铭心镂骨。
当直面他、经历他,他的可怕不再是意向的存在,而是随着一次次交锋,无比清晰、具体地烙刻在灵魂里。
仿佛有一个小人悲戚地蜷缩在意识中,苦苦哀求着——别再继续下去了,放弃吧,解脱吧。
不绝于耳的呼号仿佛让幸村回到九年前,心鼓在擂动,空白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西格玛,只有一个信念可以释放,那就是继续、
继续战斗。
幸村闭上眼,感知诺亚紧紧地回握。
他也回忆起自己那一场了吧。
无论风雨后的彩虹如何美丽,那段经历遗留的痛苦都是难以磨灭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幸村的记忆里只留下了那场胜利带来的丰厚奖励。那些荣耀、赞美,和几乎将他沉溺的胜利之泉。
他警醒着,一步步洗掉过去的荣华。
却连带着埋藏的“灵魂印记”一同抛却。
大屏幕上的幸村冷漠地凝视这个世界,凶悍决然地凝视着他。
宛若时空的交错。
幸村感觉到身躯在战栗,血液正沸腾。
真没想到……
现在的我被过去的我激励了。
精市…
精市,你现在还有勇气面对西格玛吗?
有。
我心怀清晰的恐惧,假如他再度降临,我也将解开尘封的长木仓。
永远、永远。
无论过去、现在、未来。
热忱之心永不灭。
注:关于球员伤病后复出第一站为什么总是表现不好,大家可以参考自己休息几个月再去上学、上班的状态。
收西格玛线!终于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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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第二十一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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