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前不久的阴雨散去,舒歌不禁开始想念起那下雨的天气。
好容易有一日气温没那么高,李氏因儿子即将要考试,突然前天说要去京内庙里拜拜神佛,正好想到舒歌成日无聊,便邀她同去。
舒歌接了帖子,想着自己也一两个月没出门了,过段时间暑气上升就要避暑,大家想要开宴都没那个热闹劲儿了,便想趁着热暑来临之前出去走走,便答应了李氏的邀约。
正好前两日宋嬷嬷最近托人带了个消息来,说不日就能回来。原本一个仆人来去并不需要主人家多在意,索性一个走了还有好的伺候。
但宋嬷嬷是否在王府对楚凌舟来说意义非凡,因此舒歌对她也多有留意。
楚凌舟这两日很欢乐,毕竟陪他长大的嬷嬷即将回来。
舒歌于是趁机说了自己要出去拜佛的事儿,楚凌舟立马由喜变忧,不太开心起来。
舒歌于是哄了他一回,笑着说回来给他带外头好吃的糕点,许诺他可以多喝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这才让楚凌舟点了头,许她出门。
舒歌这次是陪李氏一起去上香拜佛,也不想大弄一场阵仗,穿衣打扮只不过比之前在闺阁中略好一些罢了,车马也是寻常。
她估摸自己算是最低调的王室中人了,之后到了舒家,跟李氏还有舒蓉见面,三人两辆车马,一路朝着佛寺去了。
毕竟是京都,佛庙香火旺盛。除了一些来求神拜佛的男女外,还有从外地来了后找了人带他们旅游的游客,来来往往石阶上走着许多人。
舒歌想说求佛拜神还要还愿,想自己懒怠,况且目前自己锦衣玉食,除了穿越回现代外也没有什么愿望了,就没有求什么。
毕竟穿越这玩意儿,估计神佛帮助不了,自己有个念想了,心心念念的徒增烦恼,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李氏所求舒歌觉得很容易猜,无非是她儿子能够考试通过,平时能少被舒老爷说两句,另外便是女儿舒蓉能够早找个好些的女婿。
从寺庙里出来,舒歌身后跟着保护的人,左右又有丫鬟撑伞扶着,下了台阶,出了寺庙,正跟李氏说着约个地方吃茶,就瞧见庙外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算命先生。
舒歌一时觉得神奇,她不信算命先生这些虚的东西,一向觉得这是装神弄鬼。
那算命先生看着年轻力壮,且气质装扮风神俊朗,即是算命的,必定也识字,没道理讨不到个生计,好端端就出来做骗子了。
一时觉得好奇,就去到那算命先生的桌前,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有没有什么算命的本事。
许是他生得好看,面容白俊,周身也围了几个年轻媳妇儿跟上了年纪的婆子。
李氏跟舒蓉本来想走,不过碍着舒歌的身份,不过是花些银子算命,不好劝舒歌说不让她去,便跟着舒歌一起在旁边看着。
舒歌瞧了一会儿子,那些来算命的人,无非就是问问什么时候能够怀孕,丈夫何时归家,或是来批个八字这些简单的事宜。
那算命的还挺有其事的样子,收了钱好好算了一回,给的都是大概的答案,跟舒歌想的装神弄鬼又不像。
不过如今天气炎热,周围其余算命的都晒黑了,唯他脸白如雪,想是摆摊不久。
估计在这儿待不长久,那些媳妇们即便知道他算得不准再来找,只怕也已经找不到人了,因此他才将答案给得这么准。
等轮到舒歌了,舒歌只说想要算算将来运势。
对方要了生辰八字,舒歌之前知道原主的生辰,便将八字给了。
一旁李氏还有些不赞成,想是舒歌现在是王妃了,皇室中人命贵,一般八字不轻易给人。即便真的要找算命的来看,也不该在寺庙门口随便找个不那么靠谱的先生就给了的。
奈何舒歌报的快,李氏拦也拦不住。
不过这命是舒歌自己的,她也就不好多说。
算命的先生温柔笑笑,将舒歌的八字写下,摆弄着算了一卦。
舒歌坐在椅子上,身后丫鬟跟护法似地站着。
她好奇地看着算命先生摆弄算命的物件,随后,只见他一双眉目紧紧蹙起。
舒歌愣了一下,想着这人或许是看她有仆人跟随,身上衣服料子不错要故弄玄虚诓骗她的钱财?
于是舒歌开口问他:“怎么了?是不好吗?”
只见那人却轻启唇瓣,对舒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说道:“夫人好命,将来会顺遂的。”
舒歌听罢,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欲情故纵,有话不直说,故意这样说话。
不过对方既然没有再说什么,她想了想也就罢了。
给钱是诚心便好,舒歌看之前有人给十来个铜板的,自己也就照着加了一倍,给了二十个铜板便跟李氏还有舒蓉离开了。
舒歌上了马车离开,没有见到的是,在她转身后,算命先生盯着舒歌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有其余人上前来算命,那算命先生却用淡淡地说道:“今日已经不算了,请回吧。”
这时还是下午,天气正在转凉。
寻常这个时间是最多人来算命的,偏偏这时候他又不算命了,叫前来的客人摸不着头脑。
插曲过后,舒歌跟李氏她们喝过了茶,然后才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却听人说宋嬷嬷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房里跟楚凌舟在一起说话。
舒歌对宋嬷嬷还是挺满意的,她挺会做人,而且临走时给舒歌留下的人也对她协助颇多。
回到屋里,宋嬷嬷跟舒歌问了安。出于主仆情谊,舒歌问了她回老家的情况。
宋嬷嬷垂着头回道:“家里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多亏王妃给了银子,事情办得十分体面。”
舒歌见宋嬷嬷回来,想着以后楚凌舟有人陪了,自己将来也能够多点儿自由,不用担心照顾楚凌舟的人不尽心,心中也是十分愉快。
正想着什么时候去交际交际玩一玩,晚间吃饭的时候就听说安王府有人来,说是林兰心想请舒歌明儿一起玩牌,问她来不来。
舒歌想着之前楚凌舟落湖的事情,说不定安王妃心里存着疙瘩。为了平一下她的心态,这次也该去,何况她还无聊,便答应去了。
晚间摆饭,许是天气过热,楚凌舟吃了饭后竟然落下了鼻血,鲜血沾得衣上手上全是,闹得屋里人忙上忙下。
舒歌见楚凌舟流这么多血,在场的人又不知道怎么处理,直叫他仰头,还拿帕子往他鼻子里塞,看得她有些窒息。
舒歌在现代的时候听过流鼻血处理的办法,知道她们这样做都是错的,便自己走去捏住了楚凌舟的鼻翼两侧,然后让他低头。
有小丫鬟问舒歌:“这样血不就都流更多了?”
舒歌不跟她们理论,只是说道:“少说话了,快给他擦擦手。”
方才鼻腔里血多,楚凌舟嘴里也呛出了些血。
舒歌约莫给他捏了半刻钟鼻子,手都酸了。
等将他的手跟脸擦得干净些了,舒歌放了手,见他不流血了,这才让人帮他换衣服。
趁着这会儿,莺儿跟春燕也上来帮舒歌擦拭手掌。
这边等宋嬷嬷帮楚凌舟处理完衣物后出来,舒歌便问她:“他以往也这样吗?”
宋嬷嬷问:“王妃是说王爷流鼻血的事儿?”
舒歌点点头。
宋嬷嬷想了想,才说道:“也不时常,以前夏天是有过几回。王爷身子弱,比常人爱生病些。”
舒歌心想楚凌舟身材看着也并不弱,不过也不好跟宋嬷嬷辩这个。
想了想如今夏日,最近吃的补的东西又多了些,宫里赏了些荔枝,前日楚凌舟贪吃,舒歌不耐烦这些甜腻的,几乎全叫他吃了,想是上火。
不过因为上辈子宅斗宫斗电视剧看多了,心里不大放心,想着过两日该找个由头,将家里的厨子换了才好。
只是想来楚凌舟活着对别人并没有什么威胁,毕竟他已经淡出了政治场。想是有人害他的可能较少,上火的可能更大。
“明儿叫个御医过来瞧瞧,看看是不是上火了。”
舒歌吩咐完,到了晚间说了会儿话,便洗漱宽衣睡下了。
她跟楚凌舟的屋里已经放了冰,因为还没到三伏,怕寒气太重,所以放得不多。
平时睡觉只要不互相粘着是不怕热的,但楚凌舟有时候会莫名地往她怀里钻,舒歌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怕热,半夜有时候要被热醒,然后将楚凌舟挪开。
这日半夜觉得身边有动静,舒歌迷迷糊糊转醒过来。
恍惚间瞧见楚凌舟从自己身边坐了起来,衣带宽松,被褥扯得他肩上的衣料滑了下来,一边肩膀在十六日的白洁月光照映下越发显得光洁白皙。
轻薄的单衣遮掩住他清瘦的身体,乌发如瀑,从肩上垂落,长发直至二人所盖的被褥上。
想是感应到了舒歌的视线,楚凌舟侧过脸来,月光将他的轮廓勾勒,他周身仿佛泛着一层银辉。
目光流转,眼里藏着冷冷的光。虽然月华明亮,却不足让舒歌将他的表情完全看清。
她却莫名感觉,眼前的人眼神清明,早没了往日那痴傻的模样。
是做梦啊。
舒歌如此想着,越发觉得困倦,耳边只听得自己浅浅的呼吸,眼神模糊,眨了两下又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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