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嫁汉穿衣的想法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就算真的只为简简单单穿衣吃饭,那她也该有选择的权力,而不该是被迫嫁给一个傻子。
用过晚饭后,就到了睡觉的环节。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舒歌既然已经嫁给了康王,就合该跟康王睡一张床。
舒歌看着洗漱完毕乖乖躺到床上准备睡觉的康王,沉默地在床边站了许久。
许是明烛照得人眼睛不舒服,康王搓着眼睛,问她:“你不睡么?”
舒歌一愣,答道:“睡啊。”
康王眨了眨眼:“那你怎么不上来?我的床分你一半。”
舒歌点点头:“哦,谢谢啊。”
天确实晚了,叫个傻子睡地上似乎也不大好。舒歌看他倒是还规矩,出于女生的自我保护,还是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汗巾出来,作势就要往康王的手上系。
康王疑惑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舒歌又是一愣,“额”了半天,才说道:“跟你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小傻子天真地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被欺骗感觉。一双无瑕的眼睛,看得舒歌良心大大滴难受。
可她还是说道:“不转身游戏。晚上如果你不转身好好睡觉的话,那就算你赢了。”
楚凌舟看着她,一脸自得地说道:“我睡觉不转身。”
“那我不能确定,现在我扯一根线在这儿,你如果晚上乱动,扯痛了叫出来的话,我就知道你转身了。”
楚凌舟微微蹙眉,略严肃地问道:“可我要是叫了,你睡死了听不见怎么办?”
舒歌也认真地回答他:“那也算你赢。”
反正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绑住楚凌舟,让他不要乱动。
楚凌舟见她没有异议,应该是对她的回答挺满意,就没再反驳,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舒歌折腾他的手。
“哦,对了。”舒歌绑好了楚凌舟后,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问道:“你想不想上茅房?”
楚凌舟摇摇头。
“那你半夜会起来上厕所吗?”说完,她又想起来厕所是现代的叫法,于是又改正道:“会起来上茅房吗?”
为了能更好地看清舒歌,楚凌舟侧躺在光线里,发丝从肩上垂落:“不喝水,就不会。”
“你刚刚喝水了吗?”
楚凌舟摆了摆脑袋,睡昏昏地对舒歌道:“我们可以睡了吗?”
舒歌站直身体,问他:“你不介意我分你的床吗?”
楚凌舟继续摇头:“宋嬷嬷说,你是我的妻子,我就是要跟你睡一辈子的。”
舒歌见他回答的如此天真,一时觉得这傻子还挺可爱。
她忍不住跟楚凌舟聊了起来:“那你自己觉得呢?讨厌我吗?”
“为什么讨厌你?”
舒歌见他还会用反问句式,又想起之前有人说的,他只有五岁的智商,一时觉得五岁的小孩儿还挺聪明的。
“那好吧,那我一会儿睡里面,你睡外面好吗?”舒歌对他说道。
楚凌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舒歌于是换下了喜服,吹灭了蜡烛,跨步到了床上。由于是摸黑,而且还未熟悉房间的格局,不小心踩了楚凌舟一下。
“你踩到我了。”楚凌舟像是有些生气地说道。
“哦哟,不好意思。”
之后楚凌舟并未说话,舒歌便挪到了他身边,躺了下来,拽了拽被子,将自己盖好。
“晚安。”舒歌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由于已经将楚凌舟的手固定好,她现在危机感被消除了许多,所以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然而舒歌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她身侧躺着的楚凌舟,先是伸手拽了拽绑在自己左手上的绳子,然后侧过脸来,朝已经呼吸均匀的舒歌看了过来。
黑色的眸子隐在夜色里,他的眉目坚定,已经没有之前痴傻的模样。
夜晚下雨,外面月光被乌云遮了个干净。
屋里黑黢黢的,楚凌舟痴傻时的记忆还在,每到了黑夜,他都会感觉到那时自己心中的惧怕。
尤其那日被人推下水后的记忆总会涌现,多少夜晚都惊吓着醒来。
然而今日,楚凌舟莫名觉得,他大抵是不会再做噩梦了。
这边舒歌虽然早早就睡下了,且马上就进入了梦想,然而或许是情绪紧绷了太多日,今日一放下,还需要一个彻底的放松。于是做了个略诡异的梦。
梦里,她会到了现实,现实里的她原本也是在床上睡觉。
好容易回到了自家休息,早上舒妈来到房间里,问舒歌想要吃什么菜,舒歌困得不行,就张口说道:“酥酪,吃酥酪。”
“酥酪?五根油条要不要吃?多大岁数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天天熬夜,晚上晚上睡不着,白天白天醒不来。”
舒歌被念得头疼,于是迷迷糊糊说道:“别念了,老妈。”
“没事儿你也出门逛逛,老待在屋里怎么能找到男朋友呢?难不成这男朋友还能从天上掉下来?起来起来,一会儿就去相亲。”
舒歌还挺纳闷儿,她年纪也不大,平时父母是说过让她找个男朋友,但是也没这么催过。
舒歌迷迷糊糊醒来,就见老妈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嘟嘟囔囔地从她房间里出来了。
外面走廊,就听见她那便宜老哥在外头说道:“给她相个长得好看的傻子。”
舒歌一向跟她哥不对付,平时跟她哥呛嘴还都能保持冷静,也不知今儿怎么了,她忽然就急了:“我不要嫁傻子!”
就这样念咒语似地在房里念了两句“我不要嫁傻子、我不要嫁傻子”后,舒歌转身准备从床上下来,结果一抬眸,就瞧见自己身边正坐着一个穿着红衣裳风神俊朗的男子。
舒歌觉得他很是熟悉,却一时猜不出此人是谁。
就在她呆愣愣看着床上的人时,就见那人悄然侧目。一双瑞凤眼里闪着星光,薄唇微启,就对舒歌说道:“媳妇儿。”
舒歌一吓,顿时整个人抽了一抽,立马醒了过来。
醒来时,是一张花样陌生,但形状熟悉的床顶。屋里飘着淡淡的熏香味,舒歌将脸侧过,发现身边的楚凌舟还在睡梦中。
他睡颜恬静,睫毛长却并不卷翘,而是密密地整齐地排在那里。面部轮廓并不锋利,也不扁平,好看得紧。
舒歌看着看着,忽然发出些许感慨来:“老天爷真是公平。”
门外还在下雨,雨声点点闯入耳内,让舒歌整个人都倦倦的。
忽然想到如今她嫁人了,王府没有公婆伺候,傻子又挺听话的。这么说来,在这王府里,便“唯我独尊”了?
想到这里就是一阵激动,然而激动过后又觉得甚是无聊。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床边的人也有了动静。
只见楚凌舟侧过脸来,盯着舒歌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动身体,想要侧身过来,结果因被绳子扯住,并没能如愿。
舒歌见状,赶紧趴到前面去,给楚凌舟“松绑”。
楚凌舟还特地在下面强调:“我昨晚没动。”
舒歌闻言点点头,说道:“行,你赢了,我输了。”皆大欢喜。
她昨晚已经尽量不系紧了,但楚凌舟的手还是被勒出了红痕。鉴于楚凌舟昨晚表现良好,舒歌决定以后睡觉不给他系绳子了。
就这么天天系着也不是回事儿,毕竟这是个王爷,要是到时候叫人瞧见她这么对待楚凌舟,要是被上头皇帝跟静妃娘娘知道了,舒歌即便是儿媳那估计也没用。
她解开了系着楚凌舟的绳子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对小傻子问道:“起床吗?”
楚凌舟点点头,然后对舒歌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
舒歌见状,心里暖了一下,忽然有种把小傻子当儿子养的错觉。
早上梳洗只要叫唤一声,自然就有人准备了。
莺儿跟春燕帮舒歌穿衣打扮,另外还有小丫头伺候她洗脸。
由于是王妃了,现在下人也都叫她王妃,莺儿跟春燕也改了口。
楚凌舟在她一旁洗漱,照顾的人就只有宋嬷嬷跟另外一个小丫鬟,他好像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因此只有在穿比较繁琐的衣服的时候,才会让别人帮他。
而洗脸漱口这些,都是自己沥毛巾,自己搓脸。然而他的动作又有些笨拙,像极了小孩儿在假装沉稳的大人。
后来将手上的衣服也弄湿了,宋嬷嬷他们又赶紧给他换一件。接下来宋嬷嬷她们还想帮楚凌舟洗脸,结果他又闹着不肯。
舒歌看不下去,走过去拿了毛巾,帮他擦洗了。
令人较为意外的是,楚凌舟居然不拒绝她的靠近,乖乖巧巧地让她帮忙擦了脸。
洗漱完毕,舒歌就跟楚凌舟一起用早饭,这会儿都挺安静,她偶尔会跟楚凌舟说会儿话。
接下来她准备熟悉一下王府,初来乍到的,其实还是有挺多事情能忙,古代的生活也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无味。
吃饭的时候无人打扰,舒歌简单安排了一下以后屋里的人,其余不怎么在楚凌舟身前伺候的,舒歌都打发他们做了别的,只留下了一些自己用惯了的,还有几个贴身照顾楚凌舟的人。
当然,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楚凌舟的想法:“这么安排,你有异议没有?”
楚凌舟晃了晃脑袋:“没有。”
舒歌于是满意地笑笑,给楚凌舟夹了一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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