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薄澜悬顺着他道:“我也是香菇。”
他一展臂便将人从餐桌底下拢住了抱出来,整个团进了怀中。
小香菇道:“……我想吃豌豆黄。”
他抹了抹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没有豌豆黄吃。”
薄澜悬亲亲他被酒催热了的脸颊道:“晚上不是才做了豌豆黄?”
只是他怕江雾萦牙疼,没给多吃。
小香菇完全过滤掉了这句话,郁郁寡欢地窝在他臂弯内。
泪水湿湿热热地淌进他颈窝——江雾萦哭得这样厉害,身子却只是微微颤抖,带着点难以自控的痉挛。
二人连体婴一般挤在餐桌边缘,薄澜悬紧紧地抱着他,犹如暴风雨里一片凝定的屋瓦,轻声哄道:“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我不好,宝宝想吃豌豆黄是不是?我这就去做。”
又亲亲他染红的鼻尖道:“……我们萦萦可以哭出声的。”
可江雾萦习惯了忍耐,纵使有人告诉他可以自在一些、可以发出哭声,他也只能笨拙地呜咽两下,如同一只刚断奶的小猫。
他抽噎道:“我、呜我又不想吃了。”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吃,豌豆黄不过是宣泄情绪的载体。
薄澜悬听在耳中,只觉心如刀绞,连眼眶都涌上赤红。
不知过了多久,月牙升得益发高了,小小一弯清光皎洁,照亮一对交颈相依的身影。
江雾萦发泄过了情绪便无声睡去,薄澜悬喉头发苦,伸手碰了碰他红肿的眼帘,又轻吻了下,用气声道:“晚安,乖宝。”
**
拧了热毛巾给小花猫擦干净脸,薄澜悬乍一起身,便见江雾萦手机屏幕亮起。
他静静地望着那个名字,不曾接听也不曾挂断,直至来电自动结束。
屏幕上弹出一条短信:“小嫂子,这么晚打扰你了,薄二他胃出血住院了……你不来没关系的,我就是想着这事该告诉你一声。”
薄澜悬握住江雾萦的右手食指解了锁,冷冷地删掉了这条信息与未接来电记录。
**
翌日天色疏朗,薄澜悬牵着江雾萦的手进了医院大门。
昨晚托那听冰啤酒的福,江雾萦大半夜难受醒了,惊得薄澜悬又是找药又是灌热水袋的,抱着人捂了半宿才见好。
折腾下来已天光大亮,江雾萦也睡不着了,便干脆直接来医院体检。
只是江雾萦还迷迷瞪瞪的,脑袋一点一点,刚转过回廊,便险些撞上一道低头走路的匆忙身影。
薄澜悬眼疾手快,一把将江雾萦护到身后,那人也一时惊诧,忙抬头道:“抱歉抱歉,我……小嫂子?”
江雾萦茫然望过去,便见蒋关城手里抓着一摞缴费单子——薄澜息的少爷特权在郑由啸的地盘上毫无用武之地,没有人忙前忙后地伺候他,一应流程都得亲自来。
“小嫂子,我昨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瞧见了吗?薄二……”
“走。”薄澜悬仿似将蒋关城当空气,不待他说完便要领着人去体检。
江雾萦却拽拽他的手道:“等一会儿。”
言罢他望向蒋关城道:“他怎么了?”
蒋关城瞧着薄澜悬毫不友善的神色,强笑道:“酒喝多了,胃出血,正住院呢。”
江雾萦面上并无波动,认真道:“我和他已经离婚了,你好好照顾他吧,辛苦了。”
蒋关城:“……”
薄澜息虽狗得很,可依蒋关城对他的了解,他宁可死都说不出“离婚”这俩字。
所以薄澜息这狗东西究竟做什么了……能把乖乖的小白兔逼到提离婚的地步啊?!
蒋关城都有点愧对江雾萦了,讷讷道了声“好”便夹着尾巴走了。
二人继续向前。
薄澜悬一面牵着人走,一面黑着脸道:“都离婚了还阴魂不散。”
江雾萦转移话题的技巧拙劣至极:“要去几楼体检呀?”
“……三楼。”
**
蒋关城走进病房,薄澜息已醒了,正倚着床头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
蒋大少可瞧不上他这事后情种,冷嘲热讽道:“我看您这折腾一圈也没用啊,小嫂子可不乐意来看你。”
薄澜息登时皱眉道:“你去找他了?谁让你去的?”
蒋关城稀奇道:“你薄二少为爱喝到胃出血,缺了最重要的观众怎么行?”
薄澜息冷着脸道:“谁说我是为他喝的,我自己想喝不成吗?”
蒋关城嗤笑道:“可别,上回喝酒还是你领证前夕,开了一溜伏特加说要告别单身,我倒觉得你走入爱情坟墓的模样可高兴得很。”
他摇头感叹道:“可惜喽,作大了被人甩了,现在又是单身狗一条了。”
薄澜息跟被人击中要害一样,赶忙道:“什么单身?谁跟你说的?”
蒋关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找补道:“就我昨儿跟小嫂子说你住院了,他告诉我的呗。”
薄澜息坐直了身子,不依不饶道:“你每次撒谎都往左斜视。”
蒋关城忙正了眼珠子。
“还抿嘴。”
蒋关城松了嘴角。
“你见到他了。”
“那不能够。”
“他是不是来医院了?薄澜悬也在?”
“……”
薄澜息直接撕了手背上的胶布、拔掉输液针,下床便要往外跑。
奈何他还是个病号,才站起身便捂着胃往地上倒。
“哎哟您这是干嘛呢……”蒋关城赶紧上前扶起他来道,“追过去有用吗?我看他对你是一丁点留恋都没有了。”
薄澜息抓着他胳臂,罕见地语气恳切道:“蒋二,扶着我过去。”
蒋关城看他跟演苦情剧似的其实有些想笑,但仍旧强忍住了并勉为其难道:“行吧行吧。”
**
一套体检下来,江雾萦有些倦意,薄澜悬还想如昨日一般带他去休息室坐一会,可二人一下扶梯迎面便撞见了蒋关城,以及他搀扶着的薄澜息。
薄澜悬当即扣紧了江雾萦指根,试图将人藏到自己身后。
可江雾萦比他预料中的更为冷静,与前方二人擦肩而过时,步速未有丝毫变化,连余光都不朝旁边掠。
“江雾萦,”薄澜息倏然开口道,“你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
江雾萦顿住脚步朝他看去,如实道:“只是体检。”
薄澜息颔首,又道:“我胃出血了。”
“那祝你早日康复。”
薄澜息双唇翕动,又强调一遍道:“吐了好多血,疼得要命,我觉得我要死了。”
“……”江雾萦有些惊异地望向蒋关城道:“要不你带他去找医生吧。”
蒋关城:“……”
薄老二你长着张嘴是用来砸核桃的是吧?
老婆跑了真是活该,该!
**
目送江雾萦与薄澜悬远去,蒋关城眼睁睁瞧着薄澜息面色比刚入院之时还要惨淡,蓦然想起数月前的某日。
他与几个朋友去了薄公馆,嚷嚷着要见新嫂子的那一日。
张婶做了一大桌子菜,端上桌后便下班了,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哪个来了句要尝尝小嫂子的手艺。
薄澜息当即扔了个靠枕过去,笑骂道:“滚,又没和厨师结婚。”
江雾萦显然有些局促,薄澜息便一个劲儿给他夹菜,可蒋关城瞧着,却发觉薄澜息夹过去的菜,多数江雾萦都没动筷子。
兔兔迷惑:……有狗叫?
下章预告:闻闻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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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乖软病弱小瞎子[重生]》文案:
乖软视障万人迷小漂亮受X无微不至爹系攻,年龄差十三岁,受非常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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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汀七岁那年成了孤儿,坐在楼梯上哭的时候,一个男人走到他身边。
云晚汀认得对方的声音,是他爸爸的忘年交,顾休与。
小晚汀抽噎道:“顾、呜……顾叔叔……”
顾休与犹豫了下,抬手摸了摸他头发道:“汀汀,跟我回家吧。”
云晚汀去了顾家,成了小小少爷。
他是朵温室里的娇贵花儿,不可受一点风吹雨打,人人都觉得,顾休与那样的冷血动物,养不好他。
可事实上……
睡不着了,有顾休与讲故事哄他。
放学回家,有顾休与替他写作业。
被人欺负,第二天对方就被亲爹押着来给云晚汀道歉。
云晚汀不想和人睡同一张床,又害怕一个人一间房,顾休与就在房内放了张行军床,屈就了十多年。
**
云晚汀住进顾家后,开始做一场断断续续的长梦。
梦中他是赵国唯一的小皇子,也是七岁那年,父皇驾崩,他只得继位。
牵着他的手走上金銮殿的,是镇国大将军。
云晚汀出去玩弄脏了很喜欢的新襦裙,大将军给他擦眼泪,哄道:“陛下别哭了,臣给陛下洗干净。”
云晚汀学箭术被长弓磨破了手,大将军徒手折了弓箭,对师父说:“往后陛下不必学这些。”
他从没看清过大将军的脸,只记得朝野上下无不认为对方是要养废了他,以便江山易主。
梦中的小皇帝十六岁生辰那年,云晚汀终于看见对方的模样……与顾休与一般无二。
只是大将军不叫顾休与,而叫陆长侵。
**
云晚汀受梦中情境影响,开始疏远顾休与。
他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和男朋友出去过了一夜。
第二天回到顾家,顾休与满眼血丝站在门口,肩头已积了一夜的雪。
然而云晚汀目不能视,对此一无所知。
男人哑声道:“宝宝昨晚去哪了?”
云晚汀天真道:“顾叔叔,我交男朋友啦,昨天是和他一起出去玩。”
“……是吗?”顾休与嗓音如同绷到极致的弦,“宝宝的……男……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云晚汀尚未回答,顾休与便近乎笃定道:“……陆长侵,是吗?宝宝连梦里……都在叫他。”
云晚汀:“?”
**
◎双重生,受先恢复记忆。
◎攻洁,开篇受成年,穿插幼崽回忆,攻受法律上血缘上都没有关系。
◎具体设定还要细化。
◎炮灰攻很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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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吃八口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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