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很快糊了人满脸,呼痛声的越发微弱,即便如此,也丝毫不见雄虫有所留手。
没有一丝光能照进的教训楼暗面,阴暗冰冷,只有那让人心惊的磕头声,节奏有序,不带一点个人情绪。
冷静到让人觉得,眼前人就是一个疯子。
看着这个场景,旁观的纯雌吓得呼吸都快停了。
身为雌虫,谁在家没有因为错事被雄虫惩罚过?
但看着这小小年纪就恨不得将对方砸死的狠辣劲,那完全不偏不倚的规律声响,还是让人由心底忍不住的涌现害怕。
不知是不是害怕的情绪占了上风,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一个机灵,居然转头就跑,连自己出气多进气少的同伴都顾不上。
泽维德停了手。
随着五指松开,已经失去意识的雌虫倒在地上,发出一道无序的杂音。
夏佐一激灵。
泽维德毫无反应,只是将手上被溅射到的红色擦在地上人的衣服上,站起身。
夏佐这才发现,明明现场刺目,但没有一点多余的颜色飞溅弄脏雄虫的衣服,走出这里,谁都想不到衣裳整洁的人刚刚有多暴力。
动作这般娴熟老练,要不是夏佐知道今天是对方第一天入学,还以为是已经驰骋学校多年的校霸。
白发校霸处理完这个小小的插曲,看了过来。
夏佐将手上痕迹拍掉,弯腰行礼。
动作间,皱起的衣服随风而动,掀起的一角露出腹部上的青紫。
不知道哪些出自家里,又有哪些来自学校。
雄虫视线移开,问:“他会去找老师过来吗?”
夏佐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管如何是因为什么,被雄虫攻击,对雌虫而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是去告诉老师,身为雌虫的老师们也不会做什么。
也做不了什么,说不定还会为了讨好雄虫,而反过来责备告状的雌虫,得不偿失。
“哦,那我走了。”
然后雄虫就真的离开了。
没有留下狠话,也没有对着的夏佐邀功,更是没有一点帮他解决校园问题的意思。
就好像刚刚突然出现救下他,仅仅只是路过时随心所欲的一时兴起。
而只是这样几秒的一时兴起,就能完全改变他在学校的后续生活。
那两个每天以欺负他取乐的纯雌们,之后会绕着他走,胆小如之前刻意躲避他们的自己。
这就是雄虫。
夏佐灰色眼眸紧盯着离开的雄虫背影,目不转睛。
这就是雄虫!
为什么,偏偏我就不能是呢?
=====
被扰了兴致,泽维德不继续闲逛,回去了雄虫校区。
雌虫校区在泽维德离开时已经再次开课,但雄虫校区明显还没有,重新走进校区,过往雄虫络绎不绝,轻松氛围依旧。
对于这里校园生活有了初始印象,再走这条路时,本来泽维德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也就入了眼。
那些凑上来好奇询问的雄虫们眼中的试探和恶意,被三三两两裹挟往暗处带的突兀矮个子低年级学生,跑腿陪笑宛如雌虫一样卑微的人脖颈处隐隐露出的鲜红。
封闭的地方,容易滋生弱肉强食的小型社会。
连尊贵的雄虫们都不能免俗。
不过那些人和泽维德无关。
他想了想,回头拐进了一条小路上。
依旧是那几个人在玩着篮球的场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泽维德看去,只见孤零零待在角落的小孩依旧坐在那里,围住小孩的几箱水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小孩手中残缺的纸张如今细看,才发现还带着明显的褶皱。
是一个被排除在玩闹之外,还被奴隶看水的,心善的,正在被欺负的孩子。
泽维德凑了上去。
小孩显然还记得他:“没找到路?”
泽维德摇头,想起这里雄虫从不道谢,便想着帮对方打一顿那些人以出指路的恩情,思索间,视线不慎撇到对方手中的纸张,一愣。
上面写了十道题目,前五道加减乘除,后五道一次方程二次方程。
对方只写完了前五道,第六道上黑色的墨迹像是笔点在其上迟迟未动留下的痕迹。
泽维德张口说出了答案。
小孩愣住,问:“你会做?”
泽维德反问:“这是哪个年段的题目?”
小孩本来吃惊的表情变得狐疑起来,但还是回答:“高中。”
泽维德闻言,眼睛一亮。
太好了,雄虫的高中有算数课!
太好了,这个世界原来还有救!雄虫还有一些正常的知识可以学习!
太好了,我也还有救!
若是一年没找到人,至少他可以靠着数学来实现跳级,也好暂时稳住公爵。
虽然数学特长生什么的,与他这样的文科生而言,属实有些地狱笑话。
到底还记得正经事,泽维德摸了摸对方的头,摆出一副大哥哥的可靠嘴脸:“如果有什么感到困难的地方,你都可以过来问我。”
小孩被摸的人都呆滞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拍掉泽维德的手,面上嫌恶和迷茫交织:“困难?”
泽维德暗示性的看了眼篮球场上,那些大声唠嗑抛着球玩的萝卜丁们:“无论是这张纸,还是其他。”
说完,背着手离开,深藏功与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弱小可怜无助的孩子没办法直说诉求,这才以反问的形式求助他。
没事,他懂得。
等对方私下上门寻求帮助时,他一定不会吝啬武力!
他没有看到,那几个抛着球玩的人在他离开后很快结束了聊天,朝着小孩聚了过来。
其中一人好奇的问:“学神,他找你说了什么?”
小孩:“莫名其妙的话,还告诉了我这些题的答案。”
其他人闻言相互看了眼,哈哈大笑起来。
一人说:“学神,你可千万别信他的话。”
“是啊是啊,你手上的纸可是好不容易从你哥那偷抄来的高中知识,他一个刚从外星回来的文盲又怎么会知道答案?别被误导了!”
小孩闻言皱眉,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因着这个动作更加圆鼓,让人想要上前捏一捏。
当然眼前这些同班同学们可没胆子这样做。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能够自创更好的学习方式,将他们的成绩带到更上一层楼的神人。
这样无私的大神,可不能随便被什么文盲带坏了!
他们很快七嘴八舌的,将刚路过老师那里得知的消息告知。
一个在星盗手下长大,不久前才被认回帝星的野蛮人,靠着家里塞钱才得到了这所学校的入学资格,结果连最简单的小学入学考试都考的一塌糊涂,最后靠着同行的雌虫塞钱,再加上家里权势,这才才进的尖子班。
并且,明天之后,他们还会成为同班同学!
那人越说越不屑:“帝星最优质的尖子班,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
说完,兴冲冲的对小孩提议:“学神,你可是我们的学神,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你一个班?不仅对你出言不逊指手画脚,还误导你,简直其心可诛!”
他眼中被恶意侵占:“我们,给他一个教训吧?”
“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小孩想了想,没有回应,但将脑海里刚刚记下的答案删掉。
====
那天过后,泽维德开启了和雌虫兄弟们一起,朝九晚三,上五休二的上学生活。
新班级的同学们个个都是只到他腰部的萝卜丁,每次跟他们说话总有一种大人看小屁孩的感觉,泽维德与他们聊不到一起,仅仅只能维持面上的基本礼貌。
好在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位专门负责照顾他们雌虫,倒也不会显得泽维德鹤像立鸡群一样突兀。
玩了一天的课程下来,泽维德大概明白了,这里类似穿越前幼儿园的教学程度。
坐在其中,也能面不改色的听着老师手把手指导如何自己穿衣服和如何自己上洗手间。
耳朵和脸红着红着,一天下来也脱敏了。
放学,内伦亚带着其他人两兄弟匆匆而来,将泽维德安全送回去后,又赶在课间匆匆回去。
一周后,班主任单独叫泽维德谈话。
事无巨细的关心了一番泽维德学习生活上后,对方说明来意:“不知道阁下有没有注意到,每位雄虫的身后,都跟着一位的雌虫服侍?”
“这是雄虫们上学期间的陪侍,是为了能够让雄虫阁下们在学校也能平安快乐的学习生活而设立的职位。”
泽维德:“贴身保姆?”
老师笑:“是陪侍,会上交档案,和教育局以及登记处挂连,一对一服侍雄虫,并在雄虫蜕变期后,成为雄虫的雌侍。”
泽维德闻言,若有所思。
当天晚饭后,泽维德敲响了内伦亚的房门。
对方开的很快,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过来,提前等在门边一样。
门开,双方都是一愣。
佩蒂亚的声音在内伦亚身后传来:“进来啊夏佐,磨磨唧唧的!”
泽维德挑眉:“新一轮家庭会议啊?”
房间内顿时一静。
佩蒂亚蹭的一下站起来:“你误会了,阁下,当然不是,我只是有学业问题过来询问,现在疑问已经解决,我就先走了。”
说着,根本没带书本的他就要往外冲。
泽维德笑。
“佩蒂亚。”
人一抖。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喜欢我,提前知道我会过来,居然特意在这里等我,还找了这么拙劣的借口。”
雄虫叹息一声,恶趣味遮都遮不住。
“那等下我的问题,你可要多提提建议啊。”
佩蒂亚哭丧着脸,眼睁睁的看着内伦亚在吩咐下,关上了逃跑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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