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真还没开口说什么，甜统先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真真不会养别的生物！真真只有我！我是家里的独生宠物！你说啊！你说我是独生的！”
“……”成分太复杂，不好评价。
顾姝打来电话，方白真接起，顾姝问：“谈上了还是在暧昧？”
“都没有。”方白真诚实地回答，“其实我只是打了个的。”
与顾姝聊了些有的没的，方白真也思索完毕。放任热度发酵，便于日后宣传，但也很容易制造更多修罗场，其中分寸必须把握好。
这次算是娱乐新闻，方白真遂致电他的经纪人：“不发表任何声明，删照片。”
经纪人问：“删完后的舆论？”
“不用管，继续删照片，等新剧上线再澄清。”
经纪人一听知道他的目的，问道：“你真没谈到人鱼？”
方白真悠悠炫耀：“我和他的关系，比闪恋更亲近。”是生日相隔两天且异父异母的双生兄弟！
经纪人立刻开始干活，然而这几天事多，方白真忽略了一个小小的细节。
东方启的逆袭系统曾将他评为“蓝星顶尖”，影响力涵盖原住民人类以及回归发源地的人鱼族，一切源头还是他以人鱼小王子身份夹带私货的发言。正因小王子追星，人鱼族才会热议人类的八卦。
种种原因，人鱼族对人类方白真的记忆停留在生日宴会上的黑框眼镜和铁刘海。吃瓜吃了两天，仍未将他与人鱼湛白真联系到一起。
见到人类网络上流传的照片，三王子唯恐过多的曝光导致家庭不断变故的养弟心态脆弱，特意就近找到一个人类记者，毫无心机地澄清道：“你们误会了，他们是双胞胎兄弟。”
吟歌之会的赛事记者不混娱乐圈，暂未接到方白真经纪人的电话。他将照片放大，让两人面部纤毫毕现，继续询问三王子。
“真的吗？您确定吗？”
“对啊。”三王子叫来二公主，两人鱼凑在一起辨认着，“就是我们养弟湛白真，他小时候眼角还有鳞片，被虫洞吸到蓝星后，尾巴没了，鳞片也没了，就是因此才自卑到戴鱼缸的。”
记者兴奋地问：“我能看看湛白真小时候的照片吗？！”
方白真的经纪人加班加点，给娱记打了一圈电话，把网上照片删空，将词条的热度微降，并给自己算好加班三倍工资，这才去吃晚饭。
一口米饭塞进嘴，又喷上了手机屏幕。
#人鱼族王室澄清：实为双生兄弟畅游海洋#，附视频：三王子忧心忡忡地展示湛白真百岁生日的半身照。
评论里则很快有人贴上方白真、湛星歌的照片，除了眼角有几片红鲤色泽的鳞片，湛白真长得和方白真一模一样！
湛星歌和他们放在一起，仿佛隔壁的邻居。
网友：“……？”
话说他们的名字是不是也太一样了？
方白真澡没泡完，很快看到新热门，沉痛地叹了口气。一口气未尽，人类的手机和人鱼族的通讯器一起爆响，分别是顾姝、湛如语打来电话。
不等他决定先接哪一个，又齐齐挂断。卫生间外传来名贵皮鞋踩踏地毯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拧开，一件浴衣先飞进来。
方白真接过浴衣裹在救生衣外面，抬头。
顾霆宇拿着手机，湛星歌面前漂浮着通讯器，一人一边，刚好堵住卫生间的门。
顾霆宇：“妈说她绝不会搞错，你化成灰她都能把你从泥巴里捡出来。两个都是你，让我不问清楚不放人。”
湛星歌：“……妈妈正在游过来，她说我的量子力学不可理喻，要听你亲自解释。”
顾霆宇立刻改口：“我现在让直升机去接妈。”
湛星歌淡淡道：“我妈时速120海里。”
顾霆宇冷冷道：“我妈飞速250公里。”
“……”方白真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个跨种族家庭会议吧。”
待两位速度超过蓝星99%母亲的女士赶到，方白真也换好了体面的衣服。
为显人族之风度及母亲之大度，顾姝让顾霆宇安排在最高层的私人小泳池开会，好叫两个人鱼能够泡在水中，以舒适的氛围展开会议。
湛如语看穿顾姝的段位，但自有优势。
“湛将军，我陪产看着白真出生，从他诞生到上学，没让他离开过视野，他就是我们家的孩子。”
“顾女士，白真是我亲自生下的鱼蛋，虽然被人调换，但人鱼族亲子之间有天然的意识链接。”
“我了解的。”顾姝浅浅叹息，“他不仅被人调换，在别人家长大，还进了虫洞，独自流浪到蓝星……听得让人心疼，你也很心疼吧。”
湛如语平静地说：“是啊，我和他之前错过太多了，幸好，我们是人鱼，还有余生一千年时光弥补母爱。”
暗流比海啸还汹涌，顾霆宇与湛星歌见状似有所悟。
方白真及时发言，他身怀光环，言简意赅：“量子力学，是量子力学。”
除了已经自洽的湛星歌，其他三人纷纷受到光环影响，陷入了沉思。
再一次，方白真仿佛看到他们脑中飘出各种符号公式。
人鱼族是一个宇宙漂流文明，而湛如语这种一舰之主是要选修高级物理的。方白真是理科学渣，选修的艺术课程，就不为难自己去理解湛如语的思考结果。
不过以他对顾姝和顾霆宇的了解，这对母子在量子力学方面的知识储备与他相当，要冒也只能冒出经济学公式，且不知他们如何说服自己。
“……原来是这样，星歌说得对。”两个小时后，湛如语率先回神。
湛星歌把打盹的方白真推醒，方白真揉着眼睛问：“你们都想完了？”
顾姝轻抚面颊，沉吟道：“我认识的一个物理博士说，根据量子力学原理，平行宇宙是绝对存在的。难道沧白真和方白真，就是两种可能性合二为一？”
……不知道在物理学上对不对，但在方白真身上是全对！
顾霆宇的思索也有了结果，他露出总裁式微笑：“很好，顾氏接下来百年的科研投资有了方向。”他立刻打电话给秘书，口述策划案。
……我哥，你刚刚是不是想了两个小时的投资方案？
双方以各自的理解解开误会，化解了抢孩子的矛盾，湛如语与顾姝姑且握手言和。
“我有事告诉你们。”湛如语让湛星歌和方白真私聊。
三人回到客房里，湛如语凝重地说：“叛党的调查有了进展，最大的嫌疑落在储君身上。”
方白真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那女王知道吗？”
“她知道了。”
人鱼女王日理万机，侍从替她照顾孩子们，同为养母，方白真与她不像与顾姝这样亲密无间。
但毕竟感情上同样珍贵，方白真禁不住担心，说：“我看交流差不多快结束了，不如我们提前回亚特兰陆吧。”
“回去干什么？”湛如语诧异道，“储君病情不算严重，我和女王正想办法把储君抓起来治病，你回去增加二次感染的可能性？”
“……”
他忘了储君虽说在造反，但本质是被虫子寄生了脑袋。
“蝴蝶病一经发现，我们就告知了人类，他们提议增加复活赛，让没有染病的人鱼在外多待一段时间。”湛如语又说，“亚特兰陆目前是半封锁状态，大部分人鱼都暂居比赛场地附近。游轮交流结束后，你们也去参加复活赛。”
方白真叹道：“没想到大家还有第二次听我唱歌的殊荣。”
湛如语：“……”
湛如语告辞后，方白真又被叫去顾姝那边打卡。
顾霆宇顺便告诉他：“你的案例，我已提交量子力学官方研究院，他们说很有启发。为了报答你，明天研究院就会出具简单报告，借此科普在你身上发生的事。”
方白真目瞪口呆，沉默许久，只能学着湛星歌的样子淡淡点头。
深夜，方白真正欲入睡，又收到一个意料之外的通讯。
先前在顾姝的生日宴会上，他与所有真少爷嫌疑人都交换了联系方式。东方启此刻发来红包，问道：你是怎么成为量子力学发展推动者的？
……逆袭系统又发头衔了是吗。
方白真让东方启等研究院报告，随后陷入睡梦。
轰轰烈烈的热门在次日下午迎来最后一波**，东花国的量子力学官方研究院公布一例活生生的案例，从平行宇宙科普到量子力学，从波粒二象性科普到波函数，国内外网友纷纷大呼看不懂。
大家只记住了一句戏谑总结：综上所述，方白真具有人、鱼二象性。
方白真：“……”
导演致电，语调癫狂：“方少！你是不是不用鱼尾巴套装！你是不是有尾巴！你可以真身演出对不对！”
“我尽量早日波动到鱼态。”方白真叮嘱，“让自媒体改一下文案，发新剧宣传，就现在。”
导演领命而去。
就在网友们苦于知识储备不足，无法讨论量子力学和人、鱼二象性时，一则新消息出现了。
“看看我从研究院官网切到影电官网发现了什么，方白真的新剧备案！#《成为红烧鱼后我与疯宰相结婚颠覆王朝》#”
网友：“……”
网友：“？？？”
网友：“起猛了，好像看到乱码了。”
不得不说，这个剧名和量子力学是不相上下的难懂。
方白真满意地看罢网络热度，拉一个跨种族家族群，发送：无奖，寻一位具有奉献意识，自愿教我游泳的哥哥。
顾霆宇埋头策划案，抽空回复：“呵。”
最会游泳的哥哥下一秒敲门，湛星歌若无其事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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