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可是爱哥哥的人很多。那些人甚至愿意为了哥哥去死。”他伸手摸她的脸,“云妮也能做到吗,为了哥哥去死?”

爱他的成本原来这么高,大家都太内卷了,和谐竞争不好吗。

江沛玉在心里轻轻叹气。

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爱,偏偏祁衍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他难道没有小说里男主普遍拥有的悲惨身世吗。

嗯...好吧,他除了有个显赫的家族背景之外,成长环境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过早去世的母亲,换老婆比假牙还勤的父亲。

以及和蚂蚁一样满地乱爬的弟弟妹妹。

这样的身世写进小说里,男主最少能患上五种心理疾病。

她突然很好奇,祁衍以后会爱一个爱到愿意为了对方去死吗?

肯定不会。

他只会让别人为了他去死。

时间也不早了,祁衍没有继续逗她,这个幼稚的问答游戏也到此为止。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让她早点休息。

“明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猛地抬起头,从幻想中抽离:“你不回去吗?”

这是她今天过来的真实目的。

祁衍站起身,将身上那件被江沛玉蹭的皱巴巴的衬衫脱了,随后从衣帽间内取出一件干净的换上:“我最近很忙,这次回来是为了处理正事,不会待很久。”

“可...”她眼神为难,贝齿咬紧下唇,开始感到焦虑,“可在家里也可以处理。”

他是背对着江沛玉的,江沛玉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的背阔肌,宽厚的倒三角,每一处线条都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和张力。

当那件黑色毛衣套头穿上,这一切都被覆盖。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禁欲的性感。

“哥哥的工作需要保密,那里吵闹的小老鼠太多了。”他伸手弹了下面前这只“小老鼠”的额头,“也包括你。”

江沛玉有些失落。

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猜想到了。

祁衍在这边的发展重心不在布勒克,来回往返的话很费时间。

他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唯独在性这方面,他才愿意拿出大量的时间享受。

“我会给家里打一通电话,不会再有人往你的电脑上泼白油漆了。”

好吧,令她焦虑到失眠的事情,的确是他一通电话就可以轻松做到的。

她又不说话了,但是默默掉了两滴眼泪。

祁衍觉得好笑,问她:“哭什么?”

“没...没什么。”她哽咽。

祁衍这个人的确有个怪癖,他喜欢看到江沛玉哭。

无论是难过还是高兴。

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因为她的眼泪才开始的。

在那之前祁衍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弱小,无能,不起眼的云妮,因为一滴泪终于引起了这个强大到超乎她认知的兄长的注意。

有时候她也会恍惚,自己像是被包养了

和他睡了一觉之后,钱包里就多出了一张没有上限的附属卡。

哪怕她刷那张卡买下整个布勒克州他都不会多问她一句。

刚才的无动于衷在此刻变了味。

男人摘下刚戴上的黑色皮质手套,弯腰替她擦掉眼泪:“哥哥有正事要处理,云妮去不合适。”

听到他哄自己,江沛玉哭的更凶了。

她身上的娇软感浑然天成。

眼泪像是不值钱的小珍珠,一滴一滴顺着饱满白皙的脸颊往下滑落。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

她抓着他的袖子,和他保证:“我会乖乖听话,跟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说。”

“怎么哭成这样。”他弯着腰,和她视线平齐,眼中的笑意不再是惯有的漠然或者冷静。

他伸手摸她的脸,替她擦去眼角不断渗透出来的泪珠。

突然感觉某处刚沉睡的东西又有抬头苏醒的迹象。

但他显然不打算因为这种事情来更改早就定好的行程,毕竟一旦开始,可能一两天都结束不了了。

这和单纯的蹭一蹭可不同。

“娇气。”眼泪终于停止了渗透,他松开手,轻笑一声,“去换衣服,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

这句话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是恩赐,她的确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更想成为祁衍的随身挂件,被他带在身边。

那个澡洗的很简单,江沛玉不敢耽误太久。因为祁衍极有可能会等到不耐烦,然后抛下她离开。

他很少不爽,因为他不可能让那些会造成他不爽的事情发生。

世界上快乐的人太少,解决那些不快乐的人就够了。

好在江沛玉出来的时候,他人还在。

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嗯..玩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没什么好玩的,除了在官网下载的那几个用来打发时间的益智小游戏,就是小组之间的交流。

最后则是她保存在网盘里的文稿。

——这才是她不想被他看到的,因为很尴尬。以他的高学历和认知还有阅历,他一定会认为那是低水平的儿童文学。

她先后投给了不同几家出版社,但都以同样的理由被拒了。

他们说他文字很熟练,但故事性一般。

江沛玉并没有感到挫败,失败了就继续努力,这很正常。

“哥哥...你在看什么?”她不太确定地走过去。心里在祈祷他看的千万别是那些废稿。

男人滑动屏幕,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延展,手背凸起的青筋很性感。

他扬了扬她的手机:“这些东西写了怎么不发给我?”

“什么?”她走过去,身上早就换了干净的衣服。是上次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带来的。

虽然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可没有几天身上是穿着衣服的,所以只准备了两套。

但还好,至少有得换。

她从他手中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那是她加了密码锁的一个记事app.

里面有她的少女心事,还有写给哥哥的话。

看来这个app也没什么用,他如此轻松就破译了密码。

江沛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她有点心虚。

毕竟此哥哥非彼哥哥。

她好像没有说过,在波顿叔叔之前,妈妈在国内有过另一段持续了五年的婚姻。

那个叔叔同样也是一位优秀的企业家,他有一个儿子,和祁衍同岁。

江沛玉也叫他哥哥。

她的十二岁到十七岁,可以说是由他亲手带大的。

但是这些江沛玉不敢让祁衍知道。

他的占有欲好像有点强。

他甚至不允许她叫波顿叔叔daddy.

因为他会在床上让她叫自己daddy.

同样的,江沛玉不确定他会不会允许自己叫其他人哥哥。

可她已经叫了五年了。

甚至比他还多一年。

--

江沛玉走过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怕打扰到你。”

她不敢和他说实话,万一他介意怎么办。

祁衍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的占有欲表现在绝不容许自己的私有物被他人占有。

这是一种霸道,强硬,且自私的行为。

甚至连他的衣服都是没有商标的私人定制。

她现在姑且算是和他在一起,虽然这段关系仍旧见不得光。

波顿叔叔那边还得瞒着。是她要求的。

祁衍根本不在意这个。

可江沛玉在意。

波顿叔叔对她真的很好,她也不想让波顿叔叔失望。

更何况...波顿叔叔好像仍旧在等待妈妈的回心转意。

万一有一天妈妈真的回到了波顿叔叔的身边,那她和祁衍之间算乱-伦吗?

江沛玉不敢往深入了去想。

她保守的道德观接受不了这一点。

“是不想打扰我,还是..”男人停顿一下,抬起头,那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有着洞察一切的精明,“这根本就不是写给我的?”

又来了,那种让人无法呼吸的无形压迫感。

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传来。

他坐在沙发上,坐姿其实很随意,放松的脊背,手肘搭放在大腿上。

身体曲线呈现自然放松的姿态。

他的体型很大,一米九二的身高,和一米六八的江沛玉比起来,简直是碾压式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还会长的,毕竟两年前她才一米六三,近两年已经长了五公分了。

负责照顾她的佣人经常给她烹煮一些补钙的汤。

她安慰江沛玉:“您这个身高已经可以了。”

江沛玉叹气,她觉得她根本不懂。或许在一米八的异性面前,她的身高的确够用。

可她需要面对的是祁衍。

骨架大的人,别的地方也很大。

她应付不来,很吃力。

她想,如果可以长高到一米七五的话,和他之间的差异是不是就没那么大了。

二人身体和体力上的相性应该也会更合一点。在那方面..她也能适应得更好。

就目前而已,江沛玉完全吃不消。

生理课上老师讲过,sex属于中强度的有氧运动。

从某种层面上讲,她的身体得到好转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应该归功于祁衍。

难以想象那一个月的时间,她在祁衍这里消耗了多少卡路里。

“我给你写过信,但不知道应该寄到哪里,消息也...”

江沛玉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像一个犯了错误认真和老师解释的三好学生。

“我怕你嫌我烦。”

祁衍抬眸,顶光是最能考验一个人的颜值的。

他的顶级骨相因此显得更加立体。

高挺眉骨压下的那片阴影令他的灰眸异常深邃,看人时就多出了些许耐人寻味来:“哦,是吗。”

江沛玉抿了抿唇,语气委屈:“我给你发过节日祝福,可你三个月都没有联系过我。”

“……”

祁衍站起身,将手机归还给她。

他意有所指,话里有话:“云妮,不要辜负哥哥的信任。”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她看来,祁衍就像是掌控一切的主宰。

他清楚她的一切。

他总会知道的,就算现在瞒过去了,未来也会知道的。

江沛玉知道他讨厌欺骗,她也想做一个诚实的人。

干脆主动告诉他算了。

这样想着,她张了张嘴,最后说出的却是:“我永远都不会欺骗哥哥。”

他淡笑:“最好如此。”

-

江沛玉不是第一次陪他外出。

车内的空间很大,中间的挡板降下来后,负责开车的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助手和他们彻底隔绝开。

江沛玉不太敢看脚下这块干净的地毯。

上一次就是在她的车里,她弄脏了这里的地毯和座椅。

淅淅沥沥的水,像是一场急促喷涌的大雨。

他甚至只用了手指。

江沛玉觉得自己没出息,他却夸她已经很棒了,比上次坚持的久。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被精心保存的古典钢琴,声音低沉优雅,带着撩人的磁性,贴近你耳边说话时,心跳也会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琴键按下的声音一起颤动。

所以他说有人爱他爱到愿意为了他去死,江沛玉丝毫不感到意外。

这种疯狂的感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就显得顺理成章起来。

江沛玉很疑惑,他身边既然不缺追求者,为什么能将第一次留给她?

对此,祁衍非常贴心地给她解了惑。

“遇见你之前我是一名忠诚的基督教徒,可当我进入你体内时,我就已经不配了。” 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番类似忏悔的话语来。

可江沛玉压根没从他的脸上看出丝毫想要忏悔的诚意来。

所以她猜想,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或许他只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而已。

没碰到喜欢的?

还是没碰到...能让他主动脱下裤子的...

江沛玉的脸突然红了,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

他们此次出行是坐车,定制装甲版库里南,防弹的。

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

可是当这辆车拐进某个路口时,所有的车辆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他们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国家入夜后总是容易起大雾,就像此刻一样。

远光灯劈散迷雾,江沛玉在这里看不见其他车辆。

“别看了。”在她试图将脑袋探出车窗外仔细找找的时候,后颈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捏着,拉回车内,“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上的悬殊,江沛玉都没办法反抗祁衍,即使他根本没有用力。

“为什么?”她歪着脑袋不解。

难道这里闹出了凶杀案,还是说这里其实有鬼,或者...寂静岭!

梦想成为作家的人,脑洞总是丰富的。

她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用来采风。

但祁衍的话破坏了她的畅想。

“这条路是私有的,只有我能通行。”

“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反驳。

黑色似乎是禁欲和冷淡的代表色,但就是有人能将黑色也穿出性感的魅力来。

明明身上这件毛衣将他的身体遮蔽的很严实,唯一能看见的大概就是他的脖颈。

凸起的喉结顶着那一层皮肤,明显的青筋缠绕在他的颈侧,像是画壁上的浮雕。

他身上所有男性特征都很明显。

当然,这里指的不是难闻的体味或是浓密的胸毛。

他没有这些东西。这大约是混血的好处。

他体内那一半亚洲基因在这方面大获全胜。

而另一方欧洲基因,同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完美的躯体像是古希腊最伟大的雕刻作品。

他所有的衣服都是由某个私人品牌量身定做,从设计再到剪裁,最后经过数次修改,然后才得以出现在他的身上。

当然不会拥有同款,私人品牌之所以叫私人,因为那是祁衍的私有物。

宽直的肩将毛衣完全撑开,这件衣服显然没那么宽松,能粗略地看清他的身体曲线走向。

从肩往下,被胸肌撑开了一道饱满的弧度,继续往下,腰身内收,劲窄而强悍。

长腿随意地交叠,他单手撑着眉骨:“有教养的孩子不会像你这样,云妮。”

他这番训诫一般的话语令江沛玉有些羞愧的红了脸:“抱歉,我只是...”

她知道用眼神随意打量别人不对。可她没忍住,他实在……很值得打量。

他淡声笑了,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哥哥不会在意这个,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在意。”

话音一转,他问她,“云妮也会这样看其他男人吗?”

“当然不会。”她立马摇头。

她的回答得到了一个奖励般的爱抚。

江沛玉将视线移向车窗外,话题再次回到了刚才。

“就算这条路是你出资修建的,只要是在公共区域,就没办法禁止他人使用。”

她还是懂些法律的。

车内传来男人平静的嗤笑:“谁说这里是公共区域了?”

视野拉开,黑色的库里南行驶在平坦的道路上,偶尔因为一些路障而扭曲的线条,如同一条盘旋的巨蛇,看不见首尾的在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上延申。

那些庄园像山脉一样此起彼伏,彼此之间相隔很远。作为邻居的话,想要串门恐怕还得开车半个小时才能抵达。人工挖通的河渠巧妙地经过了每一处。

牛羊安逸地被圈养在翠绿的草坪之中,远处的马场更是有专业的驯马师在调教每一匹赛级马。

江沛玉在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了,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震撼,气派。

而比这个望不见首尾的地方更加气派的,是在她身侧响起的声音。

低沉优雅,无比昂贵。

与此同时,金属打火机发出一阵叮的声响。

他并没有将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点燃,而是让那只打火机熟练地在自己左手之中翻转。

青色混杂淡黄色的火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之间听话地跳跃。

好几次江沛玉看的心惊肉跳,可火焰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手指。

江沛玉脑洞大开的想,或许这些火焰也惧怕着他。

害怕得罪他,然后落得一个不好的下场。

打火机合上,他轻描淡写地开了口:“这里的一切,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包括车辆行驶的这条路,都是我个人的资产。”

江沛玉陷入了长久的震惊之中。

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对他的不够了解究竟有多深。

她的一切祁衍都知道,而她对祁衍的了解,却和家中那些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唯一比他们更为清楚的一点,就是他的长度和时长。

难怪他对波顿叔叔的遗产不感兴趣。

车辆停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楼前,司机将车门拉开,退至一旁等待。

江沛玉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她问祁衍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是来参加晚宴。

还是如此盛大的晚宴。

她只是粗略地隔着尖拱窗往里扫了一眼,就获得了这个信息。

“这些都是我的客人,不必太过拘谨,就当是回家了。”他的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语气温和,“你先去里面玩一会儿,吃点东西。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过来找你。”

江沛玉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那些明显属于old money和贵族的绅士与淑女们,有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而她。

只有在祁衍身边时,才显得不那么违和。

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无人注意,就不会违和了。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袖口,企图让他心软:“我不能和你一起吗?我绝对不会乱说话。”

——不要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在心里祈求。

可祁衍是个耐心有限的人。

“听话,云妮。”他没有丝毫心软,拉开了她抓着自己袖口的那只手,语气平静,“哥哥不会去很久。”

...好吧。

江沛玉知道眼泪这招用多了就会变得不好使。

祁衍只是还有些新鲜感而已,她想将机会留到更重要的时候。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用警告的语气提醒道:“不要和男人讲话,即使是长得像男人的女人。”

江沛玉伸手拢了拢肩上的男士外套。

对她来说很大,彻底将她盖住了。

下摆甚至快要超过她的膝盖。

江沛玉在思考,他是担心她穿的太少了会冷,还是在用这种方式标记自己的私有物。

是的。

江沛玉知道,她和这里的公路这里的庄园以及这里的河流还有牛羊马匹没有区别,都是祁衍的私有物。

“嗯,我知道了,哥哥。”她的声音很软。对他的话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

男人转身离开,终于点燃那支一直没有点燃的香烟。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人,他们穿着黑色西装,气场和身高明显矮前面的祁衍一大截。

江沛玉站在那里,像一个目送丈夫出远门的贤惠妻子。

她闻到了被风带到她跟前的那股淡淡烟味,还有他身上冷淡微苦的熏香。

男人穿着一件基础款的黑色毛衣,长裤覆盖下的长腿修长挺拔,少了西装附加的禁欲清冷,随意的像是下楼散个步。

但他身上最原始的威严反而因此展露无遗。

不需要靠任何穿着来点缀。

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威严与从容。

他的目的地应该很明确,因为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江沛玉知道,如果在平时,或许他会暂时停下来哄哄她。

但一旦涉及到正事,她就只能乖乖靠边站了。

她叹了口气。

倒也没有觉得难受或是其他。因为一向如此。

并且,她遗传了妈妈的体贴与善解人意。

她不会缠着他指责他不陪自己,也不会撒娇生气,认为他总是将自己排在最后。

她会乖乖听话,乖乖等着他。

或是在他饿的时候给他准备一桌她拿手的饭菜,必要的时候,她也会提前为他暖好被窝。

如果他一直这么忙。

嗯..江沛玉想了想。

她自己会跑,从他身边离开。毕竟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

江沛玉的确按照祁衍的要求,乖乖地坐着等他。

可中途遇到了一点意外。

她在前往洗手间补妆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坐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内,独自咬牙处理伤口的人。

江沛玉本来不该管这个闲事。

她甚至已经离开了。

可走出十米远,她还是在遭受良心谴责的驱使下,折返了回来。

她没办法视而不见。

安茜总说她和圣母玛利亚的区别大概就是长相和国籍不同。

江沛玉并不认为她是在嘲讽自己。

善良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妈妈说过,好人会有好报。

她有些忐忑的走了进去。

对方充满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我叫Winnie。”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伤口,似乎很在意这个,“你这样只会让它更加严重的...你需要在无菌的环境中,让医生来操作。”

她认得那个伤口,是枪伤。医学课上老师讲过。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但这个不禁枪的国家,发生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对方没有说话。

“那个...我可以帮助你吗?我会一些简单的...”

对方似乎不想领她这个情,他看她的眼里带着质疑和一种无法言语的挑剔。

显然,他有些嫌弃这个年龄不大的女生。

或许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他只能将胳膊递给她。

这里就有医药箱,江沛玉用棉球蘸取碘伏为他的伤口消毒。

她很细致,也很小心,偶尔会停下来为他吹一吹伤口。

那个人突然沉默下来,虽然他一直没过任何话。

但此刻的沉默显得诡异。

连呼吸声都停了。眼神和脸色都以一种稍显扭曲的姿态呈现出惊恐。

感觉到异样的江沛玉还以为他是碰见了那个让他受伤的‘凶手’

她心脏猛地收缩,回过头看向门外。

等看清来人之后,她悬起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松了一口长气。刚才的不安彻底烟消云散。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坏人,更不是什么凶手。

是祁衍。

男人面无表情地靠着房门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江沛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如果她能够稍微看的仔细点,就会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

从刚才的黑色毛衣换成了以往最常出现在他身上的西装。

禁欲优雅的西装三件套,黑色的西装外套以及同色系的西装马甲。

配套的蓝宝石袖扣和胸针。

属于贵公子的优雅矜贵,却也无法淡化他周身那种上位者特有的磅礴气场。

像是一座无法攀越的高山,结结实实地压在这里。

谁也绕不过去。

只能无能为力的被困住。

只可惜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面前这个受伤的男人身上。

这里太偏了,就算拨打急救电话也需要等待很久。

伤口如果不及时消毒是会造成感染的。

江沛玉的手上还拿着刚沾上碘伏的棉球,笑容璀璨地看着他:“哥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她不敢让祁衍等她太久,因为知道他没什么耐心,所以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些。

但仍旧温柔小心。

她不忘叮嘱对方:“子弹需要去医院取出来,千万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你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江沛玉冲他笑了笑,为了让他放心,甚至还介绍起祁衍的身份,“他是我哥哥。如果你担心那个伤害你的人找过来的话...我可以让他帮助你,他很厉害的。”

她低着头,继续为他处理伤口,因此没有注意到男人变得更加难看惨白的脸色。

他的身体颤抖的厉害,江沛玉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只能更加小心。

“抱歉....”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歉疚,“我只给兔子处理过伤口,可它们每次都打了麻药,所以我无法分清哪种力道更合适。你先忍一忍。”

江沛玉在心里责怪自己,上课的时候应该再认真一些。

好吧,虽然那只是几节体验课。

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国家的治安并不安全,经济不景气造成的暴动。譬如学校和商场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经常发生无差别袭击。

为了让学生拥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学校给他们增加了几节医学课。

这还是她第一次...

哦不,不是第一次。严格来说,第一次是祁衍。

那是多久以前了。

大约一年前吧。

江沛玉跪趴在沙发上,腰被一条精干结实的手臂抬高,而另一条精干结实的手臂则从身后撑着她面前的墙壁。

剧烈的颠簸摇晃中,江沛玉注意到了手臂下方那个伤口。

她一直都很在意,可是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除了在沙发上颠簸,就是在浴室里用手撑着浴室的玻璃门颠簸,或者趴在露台护栏上....

等到这一切好不容易结束,她趁男人睡着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替他重新消毒处理。

她很心疼。

哥哥身上有很多道陈旧的伤疤,虽然它们让哥哥这副强悍结实的身体变得更有魅力和性张力,可江沛玉所感受到的只有心疼。

伤口处理完之后,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仍旧保持着蹲坐在他身边的姿势,默默吸了吸鼻子。

然后她的头被摸了一下。

“哭什么。”刚睡醒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的性感。

江沛玉用脸轻轻贴着他受伤的那条手臂来回蹭:“哥哥,我以后一定会在课上认真听讲。我会照顾好你,你如果受伤了...可以来找我。”

两道声音似乎重叠,带着一样的关心和叮嘱。

“伤口后续如果不好处理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他是我的老师。”

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他身体颤抖的频率有点古怪。按理说这个伤口再痛,也不该怕成这样。

不等江沛玉想清楚,那个一直站在门口审视这一切的男人终于屈尊降贵地走了进来。

他的步伐无比从容,声音也温和,将那条手臂从江沛玉的手中接了过来。

“交给我吧,云妮。这里有医生,他们处理起来会更专业。”

男人深邃的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会让他,彻底痊愈的。”

中央空调妹和占有欲强的哥

两百个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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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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