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龄盯着玩偶熊看了会，还是忍不住过去将它抱到了怀里。
蒋婷姐总是喜欢开他们的玩笑，陈淮舟穿玩偶服装也不一定是这种意思，她想了想，抱着玩偶熊拍了张自拍。
有点遗憾的是，陈淮舟穿玩偶服装时她没想到跟他拍照。
不过天气那么热，他穿太久，真的中暑了就不好了。
姜龄去拆礼物盒子，其他人的礼物一一看过后，被她收了起来，最后才拆陈淮舟送的。
气球被她解下来系在了衣柜拉手上，拆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两样东西，一个白水晶手串，珠子晶莹剔透，圆润饱满，她见之一喜，直接戴到了手腕上。
两只手都试了试，最后给它戴去了左手。
大小正合适，她在灯下看水晶，有种爱不释手的喜欢。
另一件礼物是一支笔，姜龄拿起来端看了一番，这个礼物，大概是比较实用吧，她看向盒子里的卡片。
陈淮舟的笔迹她认得，这种送礼物模式跟她当初送他礼物，简直如出一辙。
“成长是必然，美好永不过期。生日快乐！”
姜龄笑了笑，虽是生日祝福，但又好像拿到了他的签名祝福一样，她将卡片夹进了笔记本的扉页里。
生日虽有波澜，但更多的是开心，她长大了。
——
原本姜龄和陈淮舟的补课模式很固定，一起上课两个小时，每个科目留一道题晚上做，第二天再讲解，而休息的时间，他们会在网吧玩会电脑游戏。
会去公园里走走，在网红店里买奶茶喝，在小区内教她骑自行车。
可这些模式在姜龄生日第二天被打破了。
陆域开始频繁的来外婆家，姜奶奶不知他的心思，自然很是欢迎和高兴。
只有姜龄知道他的意图，看出他眼底的偏执。
无论是从同学还是亲戚的角度，她都没办法再跟他相处。
而陆域似乎知道她不敢让家里人发现他表白过的事，越发肆意地纠缠。
姜龄只能每天找理由离开家，而陆域不依不饶每天来报道。
没过两天，陈淮舟就发觉了异样，问她是不是最近很忙？
因为时间不固定后，两人有时候碰不到面。
姜龄却没法告诉他实话，就如同她不想让奶奶知道陆域的心思，纯粹是因为她不想破坏目前平静的生活。
她不能确定奶奶得知外孙对她有那种想法，是愿意相信她，还是迁怒她。
她对于亲情，从来都没有安全感。
她用过去同学家里玩来摆脱陆域，也回过妈妈那边，纠缠不休的结果是，姜龄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陆域，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陆域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重新看向她，淡淡说道：“我不这样，难道你就会喜欢我？”
“永远不会！”奶奶还在家里，姜龄还是压低了声音。
但没想到，陆域说出来的话，根本让人忍不下怒气。
“没关系，以后就会了。”他像是自说自话，有一套莫名的理论，又说，“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绝对不能喜欢别人。”
“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姜龄出声骂道，用沙发上的抱枕去砸他。
陆域接在手里，不以为然，他没有疯，他喜欢她没有错。
姜奶奶在卧室里听出不对，走出来问怎么回事，姜龄气得说不出话来，陆域一脸无辜的微笑：“没事的外婆，只是争执一些小事。”
“这就吵起来了？多大的人了。”姜奶奶各自数落了他们一通。
姜龄赌气回了房间，陆域离开后，姜龄去找奶奶说话，她真的为此事烦躁，不能再忍下去。
“我不想见到陆域，我们在学校的关系很不好，奶奶，这段时间他天天来，我、我以后能不能不见他？”
姜奶奶诧异，既而好笑道：“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姜龄满脸烦躁，不知道怎么讲。
姜奶奶看了看她，又道：“陆域虽然不是你姑姑亲生的，但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还孝顺，到底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对付的，你跟我说，我去跟他讲。”
姜龄心底微凉，在她来奶奶家之前，也许陆域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奶奶不可能站在她这边的。
“没什么，就只是意见不同罢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但也从那天开始，姜龄不再跟陆域讲话，姜奶奶从中调和也没什么用，姜龄为此还撒谎说自己去同学家睡，实则回她妈妈那边住了两天，那边房子空着，她有钥匙。
再后来简言之从外婆家回来了，说要补送她生日礼物，邀请她来家里玩两天。
姜龄没拒绝，她头一次住到了同学家里去。
高三提前一周开学，她最后的那段时间都用在躲陆域这个人上了，自行车到底没能彻底学会，只限于她能自己在小区骑一段，不敢上路的程度。
烦心事压在心底没人诉说，连简言之都看出来了。
开学前一天，简言之约姜龄和张幸君出来逛街，问她怎么回事。
姜龄从前不喜欢跟人说自己的私事，对朋友也是如此，她总觉得，过于负能量的私事，不应该倒给别人。
但今天她头痛得无计可施，跟她们大倒苦水。
两个女生听完都震惊了。
就算以前简言之短暂的嗑过他们这对金童玉女，可现在听到也连连抽气，结巴地说道：“他、他居然真跟你表白，被你拒绝还不肯罢休啊？”
姜龄拧眉，喝了口奶茶：“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已经上升到讨厌他这个人了。”
张幸君想了想，建议道：“不然就告诉他，再来打扰你，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妈妈，他应该会有所顾忌。”她说着，皱了皱眉，“就算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一起长大，又是同学，他也不该对你有这种想法啊。”
“不是一起长大。”姜龄叹了口气，简单讲了下家里的事，她跟姑姑一家从前没见过面。
“也难怪他会这么疯，这就跟有情人变兄妹是一个道理。”简言之喃喃道。
张幸君纠正她：“不是有情人，龄龄就没喜欢过他。”
“我知道，我是打个比喻。”简言之也跟着叹气，“这种情况，搁小说里，就是偏执深情的男主，但女主不喜欢他，就只能是个疯批的反派了，最要命的是，还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上课，高三了诶，家里要是知道还不得翻天啊。”
就是不想让这些杂事影响，姜龄才不愿跟奶奶说实话。
“我有个主意。”简言之想了想，突然道，“龄龄只要交一个男朋友，就能让他彻底死心了。”
“高三了你让龄龄找男朋友？被学校抓到还了得？”张幸君错愕道。
姜龄没出声，那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张脸，但到底没有说出来。
“那不然就找个男的假扮男朋友。”
“从哪找？租一个吗？”姜龄自己听着都觉好笑。
“对啊，去租一个，大学生？社会人？总之能让陆域死心就行。”
讨论了半天，最后还是无果，一来主意不太靠谱，二来姜龄不想再找个陌生人演戏了。
高三，他们换了新的教室，开始了高考倒计时的日子。
因着这次实验一班全员到齐，楚英子开了班会，对期末考又做了些总结，点名了明显退步的几名同学，其中就包括了陆域，这之后就是传统的调座位了。
简言之和张幸君站在姜龄身边时，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再偷瞄陆域一眼。
依照他的心思，肯定会坐龄龄身边吧？
“老师，我想最后一个选座。”
楚英子正在看成绩排名，就听姜龄突然开口说。
她愣了愣，听同学间小声议论学霸女神这是要谦让他们，打破按成绩排座位的传统了？
紧接着陆域也道：“我也可以最后选。”他说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姜龄看。
两人这么一说，突然就有人起哄，说他们班压力已经很大了，每个月还得公开处刑一次，实在很不人道。
有人起了头，一下子，一班教室走廊外都各抒己见，吵吵嚷嚷起来。
引得隔壁班班主任都跑出来看了眼发生何事。
楚英子被这群学生说得头大，她倒不是古板非要按成绩排座，只是一来这样最效率二来认为能激厉学生进步。
没想到他们意见这么大，就连姜龄这个第一名都要最后选。
“行了，都安静点。”楚英子摆了摆手，让他们停下，“这样吧，从高三开始，座位不换这么频繁了，你们不喜欢用成绩排，那就我来点名，点中的进去选座。”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期待起来。
“姜龄，杨妮。”
楚英子还是看着成绩单的，说完让她们两个进去。
姜龄松了口气，她跟杨妮不太熟，之前坐得远，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交集，当下两人对视着笑了笑，一起走进了教室里。
杨妮真的很惊喜，她成绩不太稳定，在实验班属于吊车尾，没想到这回她竟然可以和姜龄坐同桌！
“陆域，刘耀华。”
……
一直到排了一半的同学，大家才意识到，这回班主任还是按了成绩，只不过变成了第一名和最后一名，以此类推的模式。
相当于全班座位大换血，成绩靠后的能和最优秀的坐同桌了。
大家都很兴奋，暗地里希望优等生能带带自己。
只有陆域黑着脸，对他的新同桌冷眼以对，他盯着过道另一边的姜龄看了眼，暗暗吐了口气。
高三，只要他盯紧她，只要他们考上大学，离开江城，他就有机会。
……
高一高二正式开学后，学校举办了开学典礼，每个年级都有优秀学生代表讲话，姜龄自然被选为高三代表。
早几天楚英子就让她准备了发言稿，正式上台时，她也用不着发言稿了。
侃侃而谈，大方自信，在刚入学的高一新生眼里，惊为天人。
高三八班坐的位置挺靠后，但不至于看不清台上的人。
虞兵盯着台上的女生看了会，忍不住悄悄跟身边的陈淮舟讲小话。
“校花不愧是校花，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要靠才华，舟哥你期末都考进前二百名了，这要是有个进步奖项，指不定能和校花站一起领奖了。”
陈淮舟没应声，他目光专注地盯着台上的人，总有一天，会站到她身边去的。
他的眼神熠熠生辉。
虞兵又好奇问道：“话说你和姜仪怎么样了？你看到她姐姐的时候，什么感觉？”
“安静。”陈淮舟不想理他，“吵到我听讲了。”
虞兵：“？”
学生代表讲话，你听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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