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热意。
没有太多跟他打交道的经验，左柚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正想着对策。
陆叙言再度出声，没再打趣她，开始切入正题，“元旦卡池的设定是‘回归的爱人’？”
左柚点了点头。
元旦节的卡池关于男主秦宴的设定一直都是左柚在负责。
秦宴的主设定是星际万川市的市长，性格是属于表面狼狗实则奶狗的设定。他是万川市最有权威的人，但同时也是在千百年前失去了爱人的最可怜的一个人。
在最初遇到主控女主的时候，因为主控跟前爱人的样貌相近。
秦宴起了攻略女主的想法。
所以元旦的卡池走的就是这一部分的剧情设定。
在写稿前，左柚有跟组里的美工和相关的主线编剧商量过剧情的走向。
得到一致的肯定之后，左柚才开始动笔。
所以她对于这个元旦节的卡片的设定还算是有信心，再加上修修改改一两个月的时间该磨合的点，也基本上都完成了人物设定和剧情上的最佳融合。
今天一天直到现在，左柚基本上都在更改关于秦宴和主控互动的相关话术。
在乙游的世界里，男主的爱是绝对的无私且包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个人大男子主义。
情感交流方面的，左柚基本上也按着男主表里不一的略微臭屁的人物设定来写：
在B市的雪夜，恰逢主控的生日，秦宴给主控送了生日礼物，顺带送了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的吻。
所以她对于这部分的稿件还是很有信心的。
左柚皱着眉头拿起来看了眼，觉得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陆——”刚刚叫顺口了，差点连称呼都有着改不过来的趋势，“陆总，您可以说说哪里的设定不太满意或者是有违反人物设定的情节吗？”
陆叙言指着一处章节，很中肯的点评，“这里的接吻的细节。”
左柚：“！”
不是。
这人，怎么专挑情感的描写去挑刺？！
果不其然，他马上又找到了秦宴和主控牵手的细节的相关问题。
左柚拧着眉跟他解释了一通，“其实牵手这里我已经设定的很清楚了，就是关于主控和秦宴的牵手其实是秦宴的蓄谋，特意把主控的手套藏进衣服的口袋里，引诱主控去拿，然后再自己也伸手进去，刚好，就....”
左柚盯着陆叙言的眉眼，有些紧张，“牵上了。”
硬着头皮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左柚觉得有些莫名。
该有的背景以及转折的诱因基本上也都阐述的明明白白。
“那是——”
“十指紧扣，还是手指勾手指，还是触碰一下就离开？”
左柚：“....”
左柚：“十指紧扣。”
面对资本家，左柚很有觉悟地认命开始做无情的解释机器。
“哦”他说话的语气闲闲地，“那记得补充？”
“嗯。”左柚应着，顺手把文件夹放到桌面上。
肚子在此刻已经发出了些微抗议的声音，正值饭点，左柚现在只想着赶紧解决完工作上的事情就去干饭。
但貌似越想要做什么，在遇到陆叙言的时候，就显得越难办成。
他拿起文件稿，继续点评，“还有这个——‘雪夜的吻’。”
....
他说的极为坦诚，像是不带一分瞎想地去阐述问题的根源。
倒是让左柚有了种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思想龌龊的人的感觉。
“是怎么个吻法？法式热吻....”他语气稍顿，似乎是在察觉左柚的反应，继而欠打的接着开口，“还是——”
“就....”左柚没辙，胡乱应付了一通，“情侣间最普通的接吻方式。”
勉强还算是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左柚接着扯，“毕竟第一次，应该不会太激
...烈。”
她说：“吧。”
像是从喉咙里溢出的笑声，微微的低沉，带着一种想要极力掩藏的微小动静。
但说起话来，还是带着一股欠打的意味“所以，你这是，在问我？”
“对啊。”说到这儿，左柚来了几分底气，伴随着心里的那点想要知道详情以及真实情况的心情，“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对于这样的情感描写指导，问你应该更有——”
左柚硬着头皮接着说，“经验。”
陆叙言神色稍愣，像是带了几分严谨的正经，“女朋友？”
他眉尾稍稍抬了点，目光追随着她的，语气多了几分不正经：“那估计这个关于‘经验’的问题要问你了。”
他迎上左柚的眼，唇角牵着，带出唇边小小的梨涡，一字一顿地将剩余的话全盘托出，“女朋友。”
反应过来之后，左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这反射弧未免有点太他妈长了吧？
左柚极力忽略掉跳动得愈发聒噪的心脏声，张了张唇刚想要反驳。
就听见他扯着唇角接着说：
“或者说你要现在感受下吗？”
他的音色本来就偏低沉，这会儿故意降低点尾音，像是带着无形的钩子，去引诱人犯罪。
左柚：“!”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左柚的口嗨几乎是公认的。
屁点的胆子，却能说极为不符合人设的雷人的话。
说完之后又怂。
“噗嗤”地一声，略微尴尬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打破。
声音来自旁边的陆叙言。
倒是没见到过他笑得这么猖狂的时候。
略微的有点新奇，心里的那点因为紧张而带出来的心脏狂跳，在此刻也得到略微的缓解。
“行了”他悠悠开口，顺带把桌子上的文件稿收到办公桌下面。
“吃饭去。”
-
服务员把最后的一个菜品上齐，然后恭敬的离开。
轻声道了句慢用。
左柚有些恍惚地看着对面的人。
他像是浑不在意，正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左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肚子已经达到饥饿的最高界限。
不时发出点叽里咕噜的声响。
“不吃？”他扬了扬眉，问她，“想吃我这份？”
左柚：“？”
陆叙言：“早说”他把刚切好的牛排递到左柚的跟前，顺带把她面前的那份调换回来。
左柚：她记得自己好像，貌似，大概，什么都没说吧？
“还想要喂？”他笑，“这样似乎就有点暧昧了，左右同学。”
-
吃过饭，左柚先一步回了办公室。
早上陆叙言提出的问题并不全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错误。
3D的乙游的主要玩家还是集中在女性的身上，作为主控，在3D画面中能跟自己的男主进行极尽贴近现实的，丰富的细节描写下的暧昧中，似乎更能是一个可以大肆宣扬的点。
连着两天没见到王鑫。
左柚趁着改完最终稿件的间隙，跟明晨晨提了一嘴。
她表现地过分诧异。
“你还不知道啊？”
左柚：“知道什么？”
“他前天下午就被辞退了，用的理由是道德败坏。”说道这儿，明晨晨没忍住笑声，“真的就是自作自受。”
她说，“你都不知道前天下午他从容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的脸有多臭！”
左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前天下午。
大概是她和陆叙言在吃饭的间隙。
毕竟回来之后的时间，左柚都没再见过王鑫。
似乎是触及到什么关键词，左柚反应过来，“那宋知音那边怎么办？”
“害”她拍了拍左柚的肩膀，“这就是陆总的事情了，毕竟人是陆总亲自赶出去的。”
“陆叙言？”左柚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对啊。”明晨晨对于左柚的表现觉得有些莫名，“有什么问题吗？本来就是因为宋知音跟王鑫的七拐八拐的关系，王鑫才能在公司里呆这么久，要不然你以为陆叙言留他干饭啊？”
....
好像这么说也有道理。
左柚把最终一版的稿件发给陆叙言。剩下的基本上都按照他所说的改正了过来。
因为没有经验。左柚连夜去恶补了几篇言情小说。
和陆叙言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末。
最后的一条信息是来自陆叙言。
极简的一个标点符号。
“。”
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他没戳破，左柚也不打算解释。
脑子里在此刻很应景地浮现出前天下午在餐厅里他说的话。
“现在正处于开服的关键期，作为第一个卡池的关键男主设定的编剧，我希望你暂时把感情的事先放一边。”他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术太过僵硬，兀自找补，“当然，为了起号带头作用，我也会这样做。”
左柚心里下意识地给他补了个莫须有的绯闻对象。
但又没勇气问出来。
没话找话般的，他语气重竟然有一种多了几分骄傲的感觉，“毕竟现在也没有女朋友。”
他都这样说了，左柚觉得自己似乎也应该表示一下，“我也没有男朋友。”
“之前呢？”他几乎是在左柚说完话的一瞬间，立马脱口而出的问题。
像是准备了良久的潜台词，在最后上场的时候因为紧张而露出了“排练”的马脚。
左柚没太多想，“没。”
他却像郑重其事一般地较着劲儿：“好巧，我也没有。”
现在想来：
他们最多也算是——
两个单身的人的——
同病相怜？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再度传来震动的消息提示音。
按亮屏幕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陆叙言的信息：
“ ？”
左柚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点开对话框的间隙。
脑子里回放着刚刚的以一系列操作。
貌似没有太多的问题。
点开对话框的一瞬间。
左柚看到了自己几分钟之前发的消息：
最下面的文档传输之前。
还有一条复制粘贴痕迹过后的词条。
左柚：“....”
天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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