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顺坐直身子,语气充满着严肃,“我本来的长相还不错的,你有空可以看看我的朋友圈。”
路鹿把嘴里的小馄饨嚼了嚼咽下去,拿起旁边的手机。
点开了【霸总小祁】的朋友圈。
照片还不少,上周就发了两张,配的文字是——【今天也在努力工作。】
图片上祁顺坐在办公桌面前,眉头紧锁着,手翻动着桌上的文件,看起来好像确实挺认真的。
“这是摆拍吗?”
祁顺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身子僵直了片刻,语气淡漠,“是工作照。”
“哦……”路鹿拖了好长的尾音,点开那张‘工作照’,放大,再放大,右下角还标着水印:xx影楼。
“怎么?你不信?”
“没有。”路鹿淡淡应了一声,又去看了【奶狗小顺】的朋友圈。
与刚才所见的商务工作风完全不同,这个朋友圈可谓是喝酒蹦迪到处玩乐都没落下。
路鹿抬头,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眼睛微微眯着透过帘子看着祁顺,可真行,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呢。
为防止哪天祁顺缓过神来发现不对劲,路鹿手快的先保存了他朋友圈那几张跟朋友出去玩的照片。
顺便,还给他们之前的消息记录截了个图。
把小馄饨吃完之后路鹿就坐在那里玩手机,一点想要搭理祁顺的意思都没有,祁顺就看着路鹿在那里摆弄手机,偶尔还扬起嘴角笑笑,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咳,咳咳——”祁顺用力咳嗽了两声。
路鹿放下手机,站起来,“小祁总,您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我爸叫你来是做什么的?”祁顺抬了下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副质问的语气。
看起来像是刻意找茬。
“小祁总,祁董让我过来照顾您。”
祁顺抬起那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椅子扶手,“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路鹿头往一侧歪了歪,脸上有些不解,“那小祁总需要我做什么吗?”
祁顺噎住,好半天没说话。
说起来,他暂时确实好像……没什么事情是需要路鹿做的。
“你自己眼睛里面找不到活干吗?之前你也是这么工作的?”
路鹿舔了舔唇,抬手撩了下头发,“小祁总,我是您的特助,不是您的保姆,祁董让我负责辅助您完成公司的任务,您现在在养伤,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我只是来照顾您的,但是您又不让我靠近,我没办法照顾您,所以只能坐在这里玩手机。”
一套说辞下来,有理有据,竟让祁顺有点儿慌乱。
不过他却没把慌乱表现出来,用紧蹙着的眉掩饰着,“这不是你懈怠的理由,付你双倍工资也不是让你在我家里玩手机的。”
路鹿深吸一口气,“那小祁总需要我做什么呢?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祁顺又顿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他咬了咬唇,“过来。”
路鹿:“?”
路鹿站在原地没动,她不知道她所理解的那个‘过来’是不是祁顺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毕竟这可是祁顺想方设法不让她看见他的模样的。
“还愣着做什么?”
路鹿抬腿,试探的朝着祁顺的方向走了两步,抬手掀开帘子的时候也没看见祁顺阻拦,这才加快脚步,整个人立在了他办公桌面前。
“小祁总。”
祁顺瞟了路鹿一眼,更用力的砸了砸椅子扶手,“我说过来。”
路鹿咬了咬牙,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然后又松开,脚跺地板的声音咚咚的,绕过桌子,站在了祁顺椅子旁边。
不知道这祁顺是有什么毛病,远的时候总嫌不够远,近的时候又嫌不够近。
祁顺见路鹿过来了,抬手指了指自己被绷带包裹着的头,“给我换药。”
路鹿耸了耸肩,一字一顿的,“我不会。”
祁顺抬头看她,一个激动还差点扭到自己的脖子,他努力忍着脖颈处的酸痛,让自己看起来依然冷淡霸道,“不会你可以学。”
“没人教我。”路鹿一摊手,大有不想干这事儿的架势。
“我教你。”
“去把药箱拿来,在外面电视柜的抽屉里。”
路鹿转身,叹息着朝外面走,没一会儿按照祁顺说的,在抽屉里面找到了一个药箱,她不情不愿的回到了书房,把那箱子砸在桌子上。
路鹿的脾气一直不太好,容易暴躁,关键武力值MAX,一暴躁就有想要打人的冲动,此刻她是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才没对祁顺出手。
现在路鹿是觉得祁顺说什么喜欢她都是吹牛逼,喜欢她还这么折腾她?逗谁呢?
祁顺手指轻敲着扶手,来回转着那个办公椅,“打开,找到里面一管红色的药水,拿棉签,绷带。”
路鹿照做,并且一边做一边在心里默念,面前这个是上司,不能动手不能动手,他现在已然是残废了,再动手怕是命都没了。
“然后过来,把我头上的绷带先拆下来。”
路鹿一句话没说,过去站在祁顺旁边,俯身,找到了头顶绷带的打结处,拆开,一圈一圈的往下绕。
因为一坐一站的姿势,祁顺此刻头大约在路鹿的肘部靠上一点,又因着路鹿要靠过来给他拆绷带,两人此刻的距离极近,祁顺眼看着脑袋就要贴在路鹿身上了,还是靠着他强大的意志力才没碰上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法子好像是在折磨他自己。
片刻后,路鹿拎着一长条还染着血的绷带远离。
“拆下来了。”
祁顺眼巴巴的,还没来得及收敛自己的神情,“那,那就涂药吧。”
路鹿眼尾上扬,看着祁顺别扭的偏过头,敛去情绪,“行,力度有要求吗?需不需要轻点儿?”
祁顺故作坚强,“不用。”
话音刚落,路鹿拿着沾满了药水的棉签就贴在了祁顺额头最显眼的那个伤口上,疼的祁顺五官扭曲,却愣是咬着后槽牙不肯吭一声。
路鹿犹豫片刻,还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绷带拆下来路鹿才发现,祁顺这伤可是真的严重,尤其额头的地方,有好多细碎的伤口,并且还不小,看起来像是利器划伤的,有的结了疤,有的还隐隐往外渗着血。
“你这伤到底怎么弄得?跟□□打架了?”
“你觉得我像是那样的人吗?”祁顺掀了掀眼皮,盯着面前的路鹿。
别说,就算是这个仰视的死亡角度,路鹿也是极好看的,根本挑不出丁点儿难看的地方。
路鹿给他上药的手顿了下,垂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是不像,确实不像,装的还挺像个正经人。
如果不是路鹿都看见了【奶狗小顺】的消息的话,她怕是还真会被祁顺这样子给唬住。
见路鹿没应声,祁顺咬了咬唇,心里有点儿委屈,还说自己昨天挨打都一声没吭,现在路鹿不记得他这伤的来历,让他觉得莫名的憋闷。
路鹿没注意到祁顺的不对劲,棉签上面的药水很快用完,她又在瓶子里面沾了沾继续给他涂脸上的伤。
离得近了,路鹿可以将祁顺的眉眼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好些划痕,但依然可以看出这张脸的主人还是有一定姿色的,路鹿有些走神,手上就没太注意,一滴药水顺着淌进了祁顺的眼睛里。
祁顺哀嚎一声,然后赶紧伸手去揉。
路鹿一下子也有些慌乱,去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然后拗过祁顺的脑袋,在他眼睛上小心的擦拭着,还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你没事吧?”
祁顺痛的额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但还是朝着路鹿扬了扬手,“没事,下次注意。”
路鹿有点儿惊讶祁顺的反应,还以为他会生好大一场气呢,没准再找这个借口把她赶走了。
但都没有,祁顺就是自己忍着,并没怪她半分,这个时候路鹿脑海里面又浮现了【奶狗小顺】给她发的那几条消息。
难不成祁顺说喜欢她……是真的?
祁顺借口去了厕所,路鹿收好药箱放回原处,她蹲在那里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口袋里面的手机又叮咚了起来。
【奶狗小顺:鹿鹿,你身上好香。】
“……”
路鹿僵在那里,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手举着手机,吞咽了许多下口水,还是不知道自己对这条消息应该做出一个什么样儿的反应。
真行,表面假装正经霸总使唤她,背后却是想要闻闻她身上香不香?
路鹿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她现在可以确定,祁顺大约是以为她看不见这些消息,但他不知道的是,她都能看见,只是没办法回复而已。
没想到自己还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儿,路鹿扶着柜子站起来,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嘴角扯出一抹笑,笑的挺开心,看起来像是没在打什么好主意的模样。
祁顺之所以会到卫生间,是因为刚才路鹿靠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脸在逐渐发热,后来路鹿又拿着纸巾给她擦眼睛,两人就靠的更近了,路鹿的手也会带着冰凉的触感不经意的触碰到祁顺的皮肤。
祁顺的脸皮一向薄的厉害,但是又觉得在路鹿面前这样红了脸有碍他塑造人设,才慌乱的找借口跑了。
心中无数的情绪无处可以发泄,祁顺就拿出手机红着脸给路鹿发了消息。
发的时候还确定是用生活账号发过去的,确定自己拉黑了路鹿,路鹿肯定不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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