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往上划屏幕，视线在‘XL’两个字母上一顿。
XL？？
谢流？？
骗子是谢流？
许乘眼睛大睁，确认好几遍，发现自己没看错，脑袋冒出一连串问号。
回想那天晚上见到谢流的画面。
宽肩、窄腰、大长腿，一张脸比明星还要好看。
这样的样貌、身材、气质，居然是倒卖明星假签名照的黑心黄牛？
许乘：……
次日早上醒来，许乘再刷朋友圈，又看到谢流发的广告：
【出孙理签名照，特价二十元，仅限当面交易。】
涨价了。
涨了十块。
“……”
许乘摇摇头，关上手机。
洗漱完，许乘煮了点粥，正吃着，周婷过来，又蹦又跳，手舞足蹈。
“终于可以和孙理一起工作了！”
“你要跳槽去给孙理当助理？”许乘朝她招手，“冷静冷静，你前老板还在这儿呢。”
周婷坐到许乘对面，“陈姐说争取到一个广告试镜，让我准备一下陪你去。她刚才给你发短信了，没看见吗？”
许乘手机在卧室充电，没注意。
她去卧室拿手机，边看陈茹的短信，边问：“你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男主角是孙理？”
“对啊。”
周婷讲了下大致情况：“广告是环宇集团的，孙理是环宇集团旗下星月娱乐的艺人，他咖位高，剧本和镜头肯定都是以他为主。之前定的女主是孟芸，就是前段时间比较火的那个民谣歌手，不满意拍摄方案，要求改剧本、增加镜头，环宇这边协商都不协商，直接就要换人。”
“孟芸的咖位虽然不能跟孙理比，但也小有名气，环宇的做法挺气人的，现在圈里知名艺人都不太想接这个广告。”
“最近试镜的全是新人，但导演一个也不满意。陈姐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如果被选中……”
许乘接住话茬：“如果被选中，我不仅打了孟芸的脸，或许还会被孙理的女友粉、老婆粉骂。”
因为这是一则巧克力广告，主题是暗恋，展现男女之间惊险刺激的爱情。
男主暗恋女主，给女主送巧克力，写情书，女主却误以为他是仇人，面对男主的强势告白，打了他一巴掌。
男主握住她的双手抵在墙上强吻。
狗血刺激。
拍这种类型的广告宣传，巧克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打男主巴掌，强吻，只从这两点来看，女主大概率要被孙理的一些粉丝骂。
周婷垮脸，“你不会又要拒绝吧？我生日能不能拿到孙理的签名照，希望全在……”
“也不知道打孙理那一巴掌是真打还是假打？”许乘笑容灿烂地道。
“太有意思，太狗血了，我喜欢！”
周婷：……
-
另一边，谢流书房。
助理李有才给他送来今天要看的文件。
李有才是谢流的工作助理，负责帮他处理环宇集团的各种业务。
和赵有钱、钱有孙、孙有理都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
说完工作的事，李有才随口提道：“咱们集团有一款新巧克力要上线，本来请了一位歌手和孙理一起拍宣传广告，但对方不满意拍摄方案以孙理为主，觉得他镜头太多……”
“星星娱乐本来就是孙理的，不以他为主以谁为主？”谢流翻看文件，淡淡道，“赔违约金，换人。”
“……”李有才纠正，“是星月娱乐。”
“而且，公司还没跟那位歌手签约，不用赔违约金，已经换人了。”
谢流皱眉看他，“那你跟我说这些破事儿单纯觉得我很闲？”
李有才：“……你先忙，我待会儿再来取文件。”
李有才觉得导演的处理方式不大妥当，跟谢流报备一下，结果他比导演还干脆，赔违约金也要换人。
无条件站在孙理这边。
谢流跟他们一个孤儿院长大，除去性格有时候比较折磨人，对他们真的没话说。
不仅有工资，还给集团股份。
当初帮孙理逐梦演艺圈，直接在集团旗下设了个子公司给他。
但，他连子公司名字都能记错。
……嗯……
-
把李有才赶走，谢流立刻又发了条朋友圈：
【出孙理签名照，特价二百，一小时后恢复原价，仅限当面交易。】
-
明天上午十点广告试镜，地点在阳城，距离这边五六个小时车程，简单收拾一下许乘就和周婷出发了。
路上，许乘再次刷到谢流的广告。
【出孙理签名照，特价二百，一小时后恢复原价，仅限当面交易。】
又涨价了。
翻了十倍。
周婷凑过来，扫一眼，一点惊喜都没有，直言：“这张最受粉丝欢迎，而且是绝版，低于五百不用问肯定是骗子。我之前买过一张三百的就被骗了。”
许乘：……
谢流……一言难尽。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靠脸吃饭也比当骗子强啊。
-
谢流处理文件，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微信。
钱有孙进来送茶，瞥见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朋友圈的页面，孙理的绝版签名照已经涨价到两百。
看谢流紧抿的唇角，就知道许小姐肯定没来问。
钱有孙分析：“许小姐把你当骗子了。”
谢流：“会涨价。”
签完文件，他看一眼时间，拿起手机继续发朋友圈：
【一小时已到，出孙理的签名照，现价一千五，仅限当面交易。】
“孙理还挺贵。”谢流轻哼，“不把握时机是她的损失，我不是骗子。”
钱有孙：……
这样看起来确实摆脱了骗子的嫌疑。
像是故意营销。
钱有孙：“如果许小姐还是不买呢？”
谢流：“那她只能错过这张签名照。”
钱有孙：？
谢流端起茶呷了一口，扭头看向钱有孙，后知后觉道：“怎么是你，李有才呢？你没去超市？”
钱有孙：“许小姐刚才来买水，说要出差，过两天回来，超市没人也没关系。”
“今天面馆客人特别多，排了好长的队等着买酱牛肉，李有才在赵有钱那儿帮忙招呼客人，我回来歇歇，换身衣服再过去。”
谢流拧眉，“排队买酱牛肉？”
钱有孙：“对啊，你让赵有钱故意做酱牛肉、熬骨汤，吸引许小姐过去吃饭，没想到赵有钱手艺还挺好，面馆越来越火，接送孩子上下学的老头老太太一传十十传百，扎堆过来买。老人家特别热情，夸赵有钱勤劳能干、一表人才，还有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赵有钱红光满面，感觉他很享受现在面馆老板的身份。昨天他没跟你说吗？”
谢流：……
确实说过。
但他没放在心上。
“不务正业！”
钱有孙疑惑：“我和赵有钱的正业是什么？”
谢流：“你说呢？”
钱有孙：“照顾许小姐？”
谢流：“嗯。”
钱有孙：“许小姐不在，那我待会儿就不用去面馆帮忙了吧？”
谢流：“……去，面馆不能被大规模投诉，不能倒闭。”
钱有孙：“那我这不是跟赵有钱一样，不务正业？”
谢流：……
看谢流吃瘪，钱有孙心里暗爽。
谢流冷眼睨他，想到什么，问：“许乘出差，为什么专门告诉你？”
完了。
不该那么多废话。
许小姐去超市买水，给他两张签名照，有一张是赵有钱的，面馆当时很多人，让他代为转送。
出差只是顺带的消息。
钱有孙组织语言：“其实许小姐……”
送了两张签名照。
“你没戴墨镜，她喜欢你的单眼皮？”
刚想坦白，被谢流打断。
钱有孙：？？？
谢流：“戴墨镜，工资两倍，你这个月工资还是以前的标准，一分都不能多。”
神经病！
神经病！！！
你要这么说的话，许小姐的签名照绝对不能轻易拿出来，“好的，我先去忙。”
-
谢流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完，许乘还没联系他买照片。
瞥向旁边昨天搬进来的玻璃缸，里面的粉色花瓣已经枯萎。
谢流有些烦躁。
以为许乘还当他是骗子，打开手机，去咸鱼搜孙理的签名照，看别人是怎么写详情的。
他点开一个标价三千的，觉得价格过于离谱，想了解一下对方的心理，以及对一千五这个价格的看法，问道：
【一千五行吗？】
那人回：【二十已经卖了。】
谢流：？？？
【价格虚高这么多？】
为什么他没被当成骗子？
对方：【你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谁！孙理绝版的签名照！三千你给我砍到一千五，你这一刀砍的不是我，是孙理哥哥在娱乐圈的地位！】
谢流：…………
【什么地位一张照片要卖三千？】
对方：【黑粉不交易！】
谢流：？
【价格多少合适？】
这条发出去，前面多出个红色感叹号。
他被拉黑了。
谢流气得卸载软件。
上网第一次搜孙理在娱乐圈的地位，看到一条求购这张照片的帖子。
评论区是这样的：
【啊啊啊！孙理这张照片眼神太绝了，像女友视角，看一眼，感觉自己在谈恋爱！】
【斯哈斯哈，孙理笑起来简直蛊惑人心，想亲亲！】
【这张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手也特别好看，好想亲自给他无名指带戒指！】
谢流：！
谢流立刻发朋友圈：
【孙理绝版签名照一千五已售，无补。】
然后点开孙理的微信，跟他说：【重新找一张戴墨镜、戴口罩、戴手套的签名照寄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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