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地理位置很好,又在cbd,周围又开阔,甚至在寸土寸金的地段还有地面停车空间和一个不小的院子。
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停在门口的私人停车位上。
陈娇娇在咖啡店里面泡了一壶普洱茶,一边喝茶,一边用笔记本电脑完善自己的毕业论文。
也有白领丽人趁着茶歇出来买咖啡,看见年轻的女孩悠闲地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问店员阿玲:“你们还提供功夫茶的啊?”
阿玲笑嘻嘻的说:“那是我们老板。”
她称呼陈娇娇“老板”,而不是“老板娘”。
陈娇娇很喜欢阿玲,她问这个女孩:“做我的店长怎么样?我给你开高薪水。”
阿玲受宠若惊:“可是我对咖啡了解不多,蛋糕也是。”
陈娇娇抿一口看上去乌漆墨黑,喝起来甘甜爽口的陈年小青柑,说:“不会可以学。我就想你做我的店长,你只要考虑,愿意还是不愿意?”
阿玲立刻点头:“愿意。”
陈娇娇点点头:“那就从这个月开始吧。”
她翻了翻手里的资料,又说:“但是只有三年时间给你学,而且,你即使以后要走,也要给我培养一个两个能用的人。”
阿玲一愣,她觉得自家的老板很有故事,二十岁的人好像历尽沧桑。
阿玲忍不住点头:“好的。”看到工资条,照样吓了一跳:“您怎么给这么多?”
陈娇娇折了一枝店里的新鲜玫瑰:“借花献佛。”她说。
“何必太认真。”轻飘飘的,那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已经启动了。
店里的客人问阿玲:“年纪轻轻就做了老板娘,一定是的富二代吧?”
阿玲只是抿嘴笑:“老板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老板人好,您多光顾就能知道,我们的咖啡豆和蛋糕,都用最好的原料……高价进口,但求口感。”
陈娇娇给司洋发消息,语气嗲嗲的:“你最近都好忙呀?今天回来吃晚饭吗?”
司洋手头有工作,看了一眼手机弹出来的消息,并不急着回复,同边上的女伴继续讨论合同条款。
司淼看了一眼:“你小女朋友找你?不回复吗?”
司洋摇摇头:“不重要,来,看这个条款我觉得不对劲。”
司淼耸耸肩:“无所谓,你决定,反正我不靠这个赚钱,你知道的。”
他们身处一个艺术长廊,周围堆着各种画作和雕像作品,正中间的是司淼的毕业作品--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抽象雕塑,但是标价后面的零是数都数不完。
司洋挑挑眉:“再摆烂也要基础运营能进行下去吧?”
司淼咯咯笑:“铺子是自己的,工钱是基金会支付,我除了创作,还需要干什么呢?能卖出去一幅可以吃三年了。”
司洋若有所思:“这么说,有这样一间铺子就能衣食无忧了吧?”
他指的是司淼这种的:铺子是自己的,不需要支付房租;人工水电都有基金会兜底;卖出去任何一件都进自己的口袋--
或者换个说法,陈娇娇的咖啡店也一个性质。
那就换个问题:他已经给陈娇娇足够多了吧?
司淼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睁大漂亮的眼睛。
“你开什么玩笑。”她说,“我不要吃饭的吗?彩乐轩便宜吗?我不要买衣服的吗?爱马仕不用配货了吗?我不要看话剧的吗?我不要度假的吗?我不要……你说,司洋,你是不是想侵吞家产把我踢出局?”
司洋举手投降:“随便问问你别当真。”
司淼才不放过他:“说说吧,你还和你的小女朋友在一起吗?还是那一个吗?你这一次倒是挺长情的?不过一时兴起,这个一时竟然也三年了吧?”
司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对,竟然三年了呢。
他隔了三个小时才回复陈娇娇:“不回来,忙。”
陈娇娇收到讯息的时候人已经坐在电影院的候场区。
她要独自一个人看一场商业大制作电影。
跟司洋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出入音乐厅、话剧馆,再不济也是脱口秀小舞台等等。
司洋总说,电影这种东西是商业化的产物,廉价的打发时间。
但是陈娇娇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看电影。
只需要几十块钱,就能够在开着冷气的地方,舒舒服服打发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选对了影片,比如她今天要看的这个好莱坞大片,那么感官绝对刺激、还不需要动脑筋,简直就是绝佳的代糖。
是说只有doi才能刺激多巴胺呢?一场商业化的好莱坞电影也可以。
陈娇娇回复:“哦……那好吧……”
跟着的还有一个委屈的表情:“要想我哦[爱你]。”
她面无表情地发送了出去,然后走到柜台,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和冰可乐。
去他娘的卡路里。
她坐在昏暗的电影院里,独自一个人吃爆米花喝冰可乐,笑得哈哈哈的。
边上都是小情侣,她很突兀。
但是大都会的人本质都是孤独的,她一点不特殊。
陈娇娇开始收拾大学城公寓里的东西,平心而论,司洋这三年给了她很多,她各色各样的包就有十几二十个,别提各种首饰、衣服、搭配品等等。
陈娇娇把它们一一归整,拍了照片传给相熟的中古店老板。
中古店老板发消息过来:“几个意思?打算都出手?”
陈娇娇回复:“嗯。要搬家了。”她说,“先拍给你看看,发票和手续齐全,你先估价或者验货,到时候一起来拖走就行。”
中古店老板回复:“您大小姐的肯定都是真的呀,好几个都是我卖给您的……”
中古店老板以前也是某奢侈品柜台的店长,她经手卖给陈娇娇,不,卖给司洋的东西着实不少。
她对这对年轻的情侣印象绝对深刻。
那样娇滴滴的女孩子,和那样阳光大方的男孩子,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然,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店老板聪明的什么都没问。
客人说什么就当什么,管她是不是真的搬家,总之,能做到生意就是好的。
等陈娇娇把公寓归整了一遍,再掐指一算,司洋大概也有小一个月没有出现了。
她给司洋发的微信也渐渐没有回应。她试了下副卡还能用,她现在刷个spa年卡什么的照样能刷出来。
大学校园里开始弥漫着离别的氛围。
陈娇娇在毕业答辩那一天,重新见到了许丽和美芽。
美芽看向陈娇娇的眼神有些躲闪,许丽用鼻子哼了一声。
转头拉过陈娇娇说:“真不应该劝你给美芽找工作,你知道怎地?”
陈娇娇仰着脸,学着她的语气天真追问:“怎地?”
总要给人当捧哽,不然话题进行不下去,还好她习惯当捧哽。
许丽恨的牙痒痒:“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又跟文君好了。呵呵,也不想想当时是谁走投无路来求的我……”
陈娇娇跟着应了两句,心中并无波澜。
她想:正常。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
她在学校里反而再一次见到了司洋。
司洋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待走近,陈娇娇眼尖,她认出来这个女孩子是从前司洋陪着上课那一个。
一群人熙熙攘攘在大学食堂吃不知道倒数第几顿的晚餐。
陈娇娇寻了个借口溜走了,司洋见到他们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陈娇娇。
司淼说:“奇怪,你的小女朋友刚才还在这,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司洋感觉怪怪的,他很久没见到陈娇娇了,还怪想念的。
他想,他是不是该回去一趟。
他有点想念陈娇娇的声音,在情动时候婉转低吟,比夜莺还好听。
猝不及防回到公寓,陈娇娇正在家里挥汗如雨做瑜伽,看见司洋回来她面露惊喜:“你怎么回来了呀?有没有吃晚饭?我给你点外卖还是下面吃?”
司洋看着陈娇娇穿着瑜伽服,露出一截好看的腰肢。
紧实、修长,漂亮的肚脐眼坠在白嫩的肌肤上,就像一颗成熟的车厘子。
司洋来了性质,就着瑜伽垫就按住了陈娇娇。
陈娇娇浑身都是汗,头发简单挽成了一个圈儿在脑后,整个人有运动后的荷尔蒙爆炸。
她推了推司洋:“热,都是汗,我先洗澡吧。”
司洋不管不顾:“我喜欢。”他说……
陈娇娇累趴了,从地板转战浴室,然后回到卧室。缱绻满足,已经是后半夜。
她睡眼惺忪地看着司洋裹着浴巾走进来。
司洋真好看,他的肌肉是那种漂亮纤长的,穿着宽松的体恤衫看着是阳光潇洒的大男孩,脱了衣裳是让人热血沸腾的狼狗身材。
陈娇娇看着他精瘦有力的身体躯干有些失神。
有些人天生得到上帝的眷顾,女娲在造物的时候一定是把她心爱的品质给了一小部分泥人,这些泥人,最后成长成为司洋这样的。
而剩下的绝大多数,泯然众人,是平平无常的普通人,比如她。
陈娇娇艰难翻身,想要投入司洋的怀里。
司洋坐在床沿,没有动作。
“咖啡店的生意很好,我又进了一批咖啡豆。”
“阿玲买花的店不错,花很新鲜,搭配又好看……我竟然差点开了花店而不是咖啡店,想想就觉得真神奇……”
“毕业答辩怎么样?你一定不错吧?你都开始从业了,起点是很多法律生的终点了吧?”
她克制着睡意和倦怠,喋喋不休。
“哦对了,司洋,你想要一朵玫瑰花吗?我特意带了一朵回来送给你。”
陈娇娇在内心补充:其实是每天,都带一朵回来,想要送给你。
而司洋突兀地说:“分手吧娇娇。”
分手吧,娇娇。
终于来了。
陈娇娇落下泪来。
她大力擦干,满脸倔强:“司洋……”
她低声呢喃:“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司洋说,“是我厌倦了。”
他冷漠地看向窗外的点点星光,半个小时之前还滚烫的、紧贴在一起的胸膛,现在除了起伏的频率,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和蜜意。
人就是这种冷酷的动物。
热恋的时候恨不得紧紧相拥;散场的时候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错误。
陈娇娇在黑夜中泪如雨下。
司洋只是穿上衣服,离开暂住了三年的公寓,一次回头和一次转身,都没有施舍给陈娇娇。
结束了。
对于司洋来说,一场三年的缱绻,和一场三个小时的话剧别无二致。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耽于其中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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