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鎏芳马下初逢

也并不严重,他刚刚收了力的。

“二宗主这下救人留名,倒是让我们变成了恶人,还赔了马车。”那其中一位鎏芳宗的弟子斜着眼,一副故作老气横秋的讨债样,“这哪是光赔点钱就能揭过的?”

令遥轻轻皱了下眉。

不图钱倒是意料之中,只是这话火药味未免太重。

“这位小师侄,若不是我出手,你们今日可就不是损了一辆马车,而是丢了鎏芳宗的脸,”他笑容自然得体,一手叉腰,一手勾着肩上的油纸包,“不谢谢我就算了,怎么对师叔如此无礼呢?不若如此,我这里有几枚丹药,就给了你们算是受惊的补偿,刚刚我也给你们赔了礼,就此两清?”

“你算什么师叔?我们师叔师道尊严,那会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纨绔浪荡……”

眼前人被戳了穴道一般激愤起来,噼里啪啦倒着难听的话,令遥垂下了手,有点百无聊赖的听着他数落。

这人显然看不惯他许久,只不过想借机逞逞威风,于他而言不闹大便是好事。

松了口气,令遥便一字不发地站在一旁,有点百无聊赖地卷卷袖口,顺便又掂了掂肩上的油纸包。这一系列动作微小,外人看来倒像是老老实实挨骂的认错姿态。

过了半晌,大概是觉得令遥不反驳也有些无趣,这几个弟子果然接了丹药,甩袖而去。

看他们远去后,又目送了一段路,令遥这才松了警惕,回头揽上了一旁的小乞儿。

握紧了蜜饯,他刚要踮脚运灵,却发现那小乞儿回头盯着远方不动,面无表情,只双眼聚神,半晌才回过了头。

令遥下意识缓了缓飞离的动作,顺着他刚刚的目光望了过去,正是那几个鎏芳宗弟子离去的方向。他挑了挑眉,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轻轻笑了下。

“他们说话难听,可别学。”抬手刮了刮小人的鼻子,随后他便踮起脚飞离了街道。

“确实难听,不配为人。”

这声音闷闷低低的,却有一股寒人的冷锐。令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怀中小乞儿的声音,紧了紧抱他的手臂,令遥侧头问道:“你说什么?”

但是这小乞儿却没了声音,只是低头轻轻把脸贴近了他的胸前。

胸膛一阵温热,刚才的讶异很快褪去,令遥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继续向前跃去。

几息之后,耳边风声渐渐平息,令遥慢慢下落,着地后把怀里的人抱了会,想着他应该适应后才放下。

这小乞儿低着头并不看他,垂着双手站在原地不动,令遥揉揉他的头,俯下身笑着道:“去沐浴更衣,等会来我这好好休息,好嘛?”

小人轻轻点了下头,令遥便直起了身,抓了一个路过的外门弟子,嘱托他带人去沐浴更衣。

做完了手上的事,他便提着油纸包走回了居室。

日头上升,本应热朗些,可走到门口却反而冷了不少。令遥抬头瞄了眼日头,觉得有些奇怪,刚要抬手推门,脚却陡然在门前顿住。

里面有人。

几乎是在感受到这股气息的瞬间,心脏就下意识抽了几下,连带着他的喉头也有些干涩得难以发声。

等了两息,令遥才抬手重新摸上了门,而后轻轻推开。

他提着东西立在门口,并未看向室内,只是生硬地喊了声:“宗主。”

茶桌旁坐着的人缓缓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目光下移到他的手上。令遥下意识把油纸包往身后藏了藏,但意识到无用后,又垂下了手。

“又买了蜜饯?”燕抚州放下了茶杯,目光移回了令遥的脸,“怎么不进来?坐这儿吧。”

紧了紧手指,令遥慢慢走进了卧室,抬手带上门。他把油纸包放在了手边的柜子里,然后坐到了茶桌旁。

居室的帘子忘了拉开,光透不进来,里面显得有些暗沉,唯有燕抚州的莲花冠微微带着点玉色的光,隐隐绰绰地亮。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抬手为令遥沏了一杯茶,推到他这边。

那茶水碧绿澄澈,可见茶叶冲泡得当,令遥瞄了一眼,并未接过。“宗主寻我,是有何事?”

“无事也不能同你闲谈了吗?这里仅有我们,就不必拘束,喊我师兄吧。”

那茶杯又被燕抚州往前推了推,令遥扫了一眼,稍稍抬手接过了茶杯。

茶盏烫手,并无杯托隔热,一会就烫热了指尖,有些隐隐发疼。令遥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低头抿了一口吞下,而后才道:“师兄是知道刚刚的事了?”

“这世上的事这么多,我哪能一一得知。”燕抚州笑了笑,“只是拣着重要的知晓就可以了,何必事无巨细,事事亲力亲为?”

茶杯上的指收拢,令遥垂了眼皮,并未出声。

“毓岫,若是什么事都要自己出手的话,那便太累了。你说是吗?”

燕抚州抿了口茶,面上慈色带笑,八重气中阶的威压却已经从脚边缓缓缠上令遥的脖颈。

他已是七重气初阶,但还是忍不住背冒冷汗,恶寒从胸腔一阵阵上涌,连带着头也有些发疼。

在心里深吸了口气,令遥攥紧了桌角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抬眸看向了燕抚州:“救人,也算是小事?”

“救人,要看救得是谁,又关乎谁。你知道自师父开始,我们与鎏芳宗就交好,这盟友关系不可有任何差错。”

燕抚州的师父,也是令遥的师父,青莲宗创世师尊。

令遥捏紧了茶盏,垂着眼神并未出声。

“毓岫,你也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伤了我们青莲宗的多年功业吧?更何况,这是师父的心血。”

一道轻微的瓷器碎裂声落在指节之间,令遥抬起头盯向燕抚州,几次欲张口却又被压了回去。他咬着牙,只能尽力把质问的目光送向燕抚州,试图逼出一点回音来。

“我想你必定比我体谅师父,便不多言了。你既已默认,那便好好处理了吧。”

这话极其平静而自然地从燕抚州嘴里流出,仿佛言谈细微琐事一般淡漠。令遥紧盯着他不放,直至掌间被碎裂的瓷片割出一丝血色,他才骤然卸力般倒回了椅子上。

面色苍白地闭了眼,令遥很突兀地勾出一点笑,轻轻吐出几个字:“知道了。”

威压瞬时收走,令遥终于呼吸顺畅起来。他懒得再睁开眼睛,直到感受到燕抚州气息不再后,才缓缓睁开了眼,撑着身体弯腰将碎裂的茶盏收拾到了一旁。

“二宗主,我带那孩子过来了。”

拭茶水的手一顿,令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差遣了弟子带那小乞儿去沐浴。这一怔愣间浑身冷汗已变得湿热,他用灵力隐去了湿袖,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正午日高,阳光铺面,开门的这瞬间令遥眯了眯眼睛后,轻轻吸了口气,终于稍微觉得自己缓过来了点。

很快换了心情,他垂下眼一看,那小乞儿换了宗门的白袍,虽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沉郁,但看得出面容清俊,身量挺拔,有股说不上的老成。

不知怎的,令遥露了笑,招手道:“过来。”

简单提一下为了行文和剧情简单设置的修真设定:

一到十重修为分级,越高越牛,简单好记。

修真部分不必细究,背景不是仙界在民间,宗门弟子和民间普通人的区别就是是否有修脉和修为。

其他不同设定大概是没了(真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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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鎏芳马下初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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