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金非池当初一离开凌霄宗,霍渊便察觉了。
霍渊知道金非池求剑若渴,便一点也没拦着,放任他前往无极剑宗参加祭剑大会。
可他又不放心金非池的安危,便一路尾随跟踪。
霍渊平日里没少跟踪金非池,所以,他这次跟踪也是顺风顺水,一点也没被金非池发现。
于是,金非池飞了三天三夜,霍渊便默不作声跟在后面三天三夜。
一直到了无极剑宗。
直到看着金非池进了无极剑宗大门口,霍渊便停了下来,苦哈哈在山脚下等了一整天。
他本来打算金非池出来后,再继续偷偷一路尾随金非池,保护他回凌霄宗的。
可他发现,金非池旁边竟然多了一个男人,祁寒君。
祁寒君一脸痴相,拉着金非池纠缠不清,就是不放他走。
霍渊站在几百米开外,看得一清二楚。
他立刻火冒三丈,猛地起身踏空飞跃过去,“砰!”得一声重重落在二人面前,两只脚下将地板踩出裂纹。
只见霍渊长身而立,一袭黑色劲装包裹精壮颀长身躯,浓郁剑眉下目光凶狠,眼里奔腾着燃烧不尽的熊熊怒火,似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轰!
霍渊凝聚气海,强烈的元气猛地膨胀。
磅礴的力量四处扩散,一下子波及到了金非池。
金非池瞬间透不过来气,身形摇晃,险些被这巨力推倒。
祁寒君高大稳健,立刻侧身将他护在怀中,疼惜安慰着,“金师弟,没事吧!”
霍渊看到祁寒君那关切的模样,气得胸腔内怒火暴涨,恨不得马上把周围整个山头夷为平地。
金非池咬紧嘴唇,将将站住,摇了摇头,赶紧推开祁寒君的怀抱。
他是未经霍渊允许,偷跑出来参加这祭剑大会的,此时此刻,脸色惨白,头也不敢抬,正心虚得很。
霍渊硬生生忍住怒火,沉声说道,“小池,过来。”
他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看着霍渊一脸要吃人的样子,金非池有点踌躇。
“小池?”祁寒君一开始对霍渊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一头雾水,此刻听到这如此亲昵的称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想来二人关系非比寻常。
他看着霍渊那一脸焦急醋意冲天的模样,再瞧瞧金非池微微发抖的身躯,心中疑惑顿生。
金非池在发抖,他是在……心虚?
霍渊如此动怒,金非池如此心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祁寒君想到这里,疑惑加深,头脑轰鸣,心乱如麻。
霍渊见金非池踌躇不动,怒火更甚,厉声吼道,“过来!听见没有!”
竟敢这样肆意的命令,语气还如此霸道,简直把金非池当成了一件私人物品……
祁寒君对金非池感到心疼,又愤懑,又万分疑惑,脑海中思绪万千。
金非池俏脸惨白,眼圈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了霍渊身边。
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师兄,你怎么来了。”
“你背着我偷跑出来,明知故问!”霍渊怒目圆睁,大声咆哮。
“师兄,我这次错了。”金非池嗫嚅着。
“没用的,今晚我必须惩罚你,你明天别想起床……”霍渊气得咬牙切齿。
“咚!”
一旁的祁寒君头脑像被敲了一记闷钟,嗡嗡作响,他一手扶住头,差点站立不住。
今晚必须惩罚……
明天别想起床……
天啊,他们已经亲密到这般程度了吗……
好在霍渊接着说道,“论道大会要开了,你躲避练功跑出来偷玩,今晚必须把功课做完,跑一百里地,剑劈刺砍斩各一千次,做不完不准睡觉。”
祁寒君听到后,心脏又复活跳动起来,暗自庆幸自己想多了。
原来,霍渊是让金非池练一晚上功,刚才自己想哪里去了。
金非池低声应道,“知道了。”
霍渊转头对金非池说,“你先往回走着,我与祁寒君说两句话。”
他来到祁寒君眼前,两人不过半臂距离。
他们身材同等高大,目光平视对方,互不相让。
“祁寒君,你听好。”霍渊伸手在祁寒君肩膀上一下一下的使劲戳。
他一边戳着,下巴高高扬起,满脸嚣张跋扈,“金非池是我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罢?”
祁寒君冷冷的一下拍开霍渊的手,不动声色的说道,“随你,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怎么没关系?”霍渊猛的一推祁寒君,大声吼道,“你俩怎么可能没关系?!”
祁寒君往后趔趄了一下,将将站住,他抬头看着霍渊,平静无波的眼里也隐约有了一丝怒火。
“你说话注意点分寸!”祁寒君说道,“我倒无所谓,勿要抹黑了金师弟的声誉。”
“他吗的,我抹黑……!”霍渊冲上去一把揪起祁寒君的衣襟,将他直直推倒在无极剑宗大门口的阶梯上。
四周围观了一群弟子,来来往往的人都驻足观看,好事者发出一阵惊呼。
霍渊眼睛红得可怕,一下一下将祁寒君往台阶上撞着,怒吼道,“你拉着他手摸来摸去,搂他腰,抱他!你都他娘的扯旗了!还跟我在这装什么蒜?!”
说着,他猛地一攒内劲,将祁寒君一下直直轰入地面下一丈深,“把你下流眼神给我收收!”
顿时,青玉石板地面寸寸碎裂,撕扯出蛛网状大缝,呈圆形裂开,石阶摧毁,地面下沉,情状可怖。
围观弟子们发出一阵惊呼,四散奔逃,稍有躲闪不及的,被震得内脏剧痛,喷了一口鲜血。
祁寒君咳嗽了两声,一把扯开霍渊的手,“你这地痞流氓,也闹够了罢!”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强装镇定,说道,“若不是顾及双方面子,不想闹大,我就还手了。”
“来啊,动手啊!今天咱俩之间必须死一个!”霍渊眼里迸发出兴奋的杀意,凶光毕露。
祁寒君白色衣袖下,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紧,极力压抑胸腔里一股战意。
可这是无极剑宗门口……
倘若因此事闹大,为了争一个小情人,他与霍渊一死一伤,后果不堪设想。
他玄冰神宗颜面何在,师父玄衡子老人家该多失望。
祁寒君心念转动,顾虑颇多,只能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霍渊,一字一句说道,“我再警告你一次,若再敢污蔑我一句,我绝不心慈手软。”
他凛然站立,神色正直,言语掷地有声。
众人又把目光犹疑的转向霍渊。
“我污蔑你?你这敢做不敢当的人渣!”霍渊气极发笑,骂道。
祁寒君却没有答话,转而望向金非池,缓缓问道,“金师弟,你跟霍渊可是道侣?”
金非池皱起眉头,不知他此话有何用意,茫然说道,“不是啊。”
祁寒君心下落定,又转头向霍渊继续说道,“既不是道侣,金师弟想跟谁一起,那是他的自由,你管不着!我也有权利和他交往!”
祁寒君竟然如此公开挑衅!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挖人墙角啊!
霍渊瞪大眼睛,神经一下子被点燃了,怒火暴升三丈高。
“不行,老子现在就要你命!”霍渊听罢一拳就要冲祁寒君身上,被金非池死命拦住了。
金非池感到一阵头疼,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得赶紧阻止霍渊撒疯,“师兄,不要闹了,我们走吧……”
围观弟子越来越多,有人慌忙跑上去通知管事的。
霍渊还是指着祁寒君,不依不饶,“我要杀了你!——”
金非池焦急地拉了拉霍渊,“师兄,咱们先快走吧,他们人出来了。”
宗门一阵乱哄哄,有人群从山间出来。
祁寒君见机行事,大声说道,“霍渊打砸闹事,快来捉拿他!”
无极剑宗弟子们对霍渊纷纷怒目而视,
“霍渊,你在这胡闹打砸,我们定不饶你!”
“霍渊,你在凌霄宗横行霸道,伤人无数,又来我们这闹事,快道歉!”
“原来是霍渊这个臭名昭著的恶棍,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上,抓住霍渊!”无极剑宗弟子们情绪高涨,立刻齐心协力向霍渊攻来。
霍渊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得先行放弃,恨恨对祁寒君说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罢,他伸手从储物袋取出一枚黑色法球,向众人抛去。
黑法球瞬间爆炸,电光火石间,灰白烟雾隆隆作响,将众人挡住。
霍渊趁机一拉金非池,“走!”
两人立刻御剑而起,转眼间消失在天际。
祁寒君脸色苍白,强压不住,猛地吐了一口鲜血,面朝下重重栽倒在地。
原来他刚才被霍渊一掌轰至重伤,五脏六腑移位,全靠一口气一直强撑到现在。
“阿君!”连子熠、梁道衍二人此时才得了消息,从山上匆匆下来。
他们看到祁寒君,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来,立刻输入灵气,“你没事吧?”
半晌,祁寒君才慢慢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神情痛苦。他一摸胸口,已是十二根肋骨齐齐断裂。
连子熠攥紧拳头,眼中冒出怒火,“霍渊太可恶了!他将你打伤,我定追究到底。”
祁寒君一手挡住他,咳嗽着制止,“子熠,别再生事了。”
连子熠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
祁寒君道,“不,也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不该贸然招惹金非池。只是他真的太像我弟弟了,我思念过深,所以忍不住想亲近他……”
连子熠道,“你……”
祁寒君失魂落魄,沉声说道,“宗门大义为先,决不可耽溺儿女情长。我竟跟霍渊争风吃醋,还惹下麻烦,实在不该。”
梁道衍说道,“你招惹了霍渊喜欢的人,他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连子熠叹了口气,“他好勇斗狠,睚眦必报,可是出了名的。”
听到这里,祁寒君顿感头皮发麻,他紧闭一下双眼,深吸一口气。
霍渊方才那凶狠残暴的模样,几乎要毁灭一切。祁寒君一想起来便心有余悸。
想了片刻,祁寒君下定决心般,从储物袋拿出金非池给他的那一枚同心结。
他攥了又攥,手心反复凝聚内力,想要摧毁,又实在下不了手。
于是,祁寒君将同心结递给连子熠,狠心说道,“子熠,你帮我一个忙,替我毁掉它罢!”
连子熠拿着同心结,惊讶说道,“这!”
祁寒君下定决心说道,“这一年来,我一想到金非池便把持不住,日夜思念,浑浑噩噩,实在太痛苦了,我决心要忘记他。我会修书告诉给霍渊,我不会打扰他们,我此生再也不见金非池。”
连子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就对了,你还是忘了金非池吧,霍渊可不好惹呐。”
祁寒君抬头看着远方天空,坚定说道,
“我祁寒君发誓,从今日今时,忘记金非池这个人!”
“……我此生不会再见金非池一面,也不会和金非池说一句话!”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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