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玄冰神宗。
金非池等人终于来到了玄冰神宗。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冰川雪山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冰山层层叠叠,如巨龙盘踞,山势巍峨,高耸入云,雄浑壮阔。
金非池跟随众人,沿着长长冰阶向上,走到山门牌坊下,只见左右两根盘龙冰柱,造型雄伟,牌坊上的“玄冰神宗”四个大字,也是龙飞凤舞,气势非凡。
金非池正要继续拾阶而上,只听得后边有人喊道,“金师弟!”
这声音颇为熟悉,金非池回头一看,只见几名无极剑宗弟子下了飞舟,向这边走来。
为首一名弟子俊朗阳光,脸上挂着帅气十足的笑容,正是连子熠。
连子熠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道,“金师弟,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我很好,你也参加论道大会?”金非池又惊又喜。
“嗯,我就知道你也一定会来!”连子熠爽朗笑道。
“是呀,咱们这下正好,互相照应。”金非池点点头。
这时候,连子熠身后走来两个人,一个四五十岁,面皮白净,正是无极剑宗宗主秦敬先。
另外一个,是一名二十来岁年轻人,容貌端正,气质稳重,样貌与秦敬先有些相像。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兄,秦绩平,是秦宗主的长子。”连子熠说道。
金非池向秦敬先等人作揖问好。
秦敬先对金非池点点头,寒暄几句,然后阔步向前,与霍天罡并行而去。
秦敬先与霍天罡两位宗主在前方行进,年轻人们则在身后跟随,不时交谈几句。
一路行到台阶尽头,便来到一处广阔的平台上。
这处平台方圆百丈,平台尽头白色琉璃宫殿雄伟壮丽。
平台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排宏伟冰玉雕像,都是做出贡献的宗门英烈。
雕像四周,是几丛红色寒梅和青松翠柏,衬得景色颇为雅致。
平台上,三三两两的各门派弟子们,或驻足观赏云海雪川,或相互谈笑,或行走路过,每门派弟子衣着不同,法器各异。
金非池第一次见到这许多不同门派的弟子,好奇地暗暗环顾打量,心里惊叹不已。
他跟着连子熠继续向前行去,只见平台正中央摆着一席长长的玉桌,桌子后是几个身穿白衣的玄冰神宗弟子,正在主持招待,登记来者信息。
为首一人,正是祁寒君。
祁寒君俊朗非凡,鼻梁挺直,相貌堂堂,一身正派之气。他笑起来眼角弯弯,说话轻声慢语,若春风化雨般温柔。
只是与之前相比,他的脸颊清瘦了一些。
宗主们直接向议事大殿前去,年轻弟子留在长桌前,登记造册,分配住宿。
连子熠走上前,一手撑住桌子,一个箭步就轻盈跨过台面,翻到祁寒君身边,一拍他肩膀,“阿君,我来啦!”
祁寒君笑道,“来了就好,我给你登记。”
两人刚寒暄了几句,立刻又有几名弟子从台阶上来,大跨步直接冲到案台边,喊道,
“阿君!”
“君哥,好久不见!”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七星剑派弟子,清秀高冷,长眉入鬓,青色道袍印着八卦纹路,正是梁道衍。
后边一人约莫十**岁,穿着淡黄色医师袍,显然是一名丹修。他面容白净,五官精致,说话缓慢和气,身上一股淡淡好闻的药香味。
还有一人,大概二十岁模样,身穿墨绿色衣服,长袍广袖,模样清俊,气宇轩昂,文质彬彬,颇有一番雅士墨客风采。
祁寒君忙不迭的一一回话,笑容满面。
连子熠显然也认识新来的两人,向他们熟络打着招呼。
完后,连子熠对着祁寒君神秘一笑,“你猜,谁来了?”
祁寒君正疑惑间,只见连子熠回首,向身后不远处的金非池打了招呼,“金师弟,快来登记!”
金非池走到长桌前面,先是对祁寒君客气的作了一个揖,然后低头看案台上的玉简,寻找有关自己宗门的名册位置。
时间一下子凝固了,周围所有景色和人声都变得模糊。
祁寒君似被定住了一般,两眼直勾勾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金非池,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嘭!
祁寒君心头蓦地涌出一股甘甜的味道,冲开尘封已久的心门,再次将他淹没。
由于苦苦压抑了太久。越压抑,这感觉反而越浓烈,直至汹涌澎湃,若百丈巨浪般将他一下子压垮。
祁寒君心跳似擂鼓咚咚,差点跃出胸腔,立刻脸色发红,目眩神迷。
金非池许久不见祁寒君反应,抬头看时,却直接对上了祁寒君那直勾勾痴迷至极的眼神。
“祁师兄……?”金非池微微皱眉,不由的问道。
他很不喜欢祁寒君这样痴迷的眼神,心内有些害怕。
连子熠等人看祁寒君一副痴相,忍不住捂嘴发出一阵哄笑。
祁寒君才稍稍回过神来,“啊,这……”
他结巴了许久,手足无措的找不回自己。
“愣着干嘛,登记啊!”旁边穿鹅黄色衣服的丹修少年一拍祁寒君肩膀。
“噢,对,对,登记。”祁寒君手忙脚乱的去摸案台上的玉笔,又一不小心把笔摔在地上。
他哆哆嗦嗦的要去够,结果笔滚落出去,从桌台下方滑到金非池脚下。
金非池也不弯腰,伸出手,灵气一吸,便将笔吸在手里。
祁寒君这才想起,自己有灵力的,不必弯腰去捡,真是降智到极点。
连子熠等人见状,又是一阵大声哄笑。
身穿淡黄色的丹修问道,“子熠,这位是?”
连子熠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凌霄宗的金非池小兄弟,他可是一位剑修奇才,悟性之高,剑心之坚,世所罕见。”
“没有没有,过誉了,见过诸位师兄。”金非池脸红起来,连忙恭敬作揖。
连子熠又指着淡黄色衣服的丹修说道,“这位是仙芝殿的方仁心,方兄。”
金非池向方仁心作揖问好。
连子熠又指着另外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修士说道,“这位是轩辕书院的文鸿卿,文兄。”
金非池也立刻转身恭敬问好。
文鸿卿含笑而立,微微躬身颔首。
连子熠拍了拍金非池的肩膀,豪爽说道,“我们几个呢,都是阿君结拜兄弟,你有什么事,可找我们帮忙,大家都会为你撑腰的。”
“谢谢你们,若有需要,我也定义不容辞。”金非池说道。
他抬头望去,只见连子熠开朗阳光,梁道衍含蓄柔和,方仁心调皮灵动,文鸿卿神采飞扬。
这几个俊美的年轻人站在一起,浑身上下散发蓬勃朝气,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俊美阳光,颇为赏心悦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尤其是女修,频频投来羞涩的回望目光。
金非池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方仁心问道,“方师兄,您可认识阮飞?”
他依稀记得,野竹林认识的阮飞也是仙芝殿的。
“认识啊,”方仁心道,“阮叔人很好的,只可惜,他偷吃我师父的定颜丹,一辈子没长大。”
“是了,他也给我一枚定颜丹,我误吞了,哎。”金非池懊恼道。
方仁心奇道,“你也吃了定颜丹?”
金非池点点头,“是,请问有何救治之法?”
方仁心摇摇头,“无解。”
金非池叹了口气,“罢了,还是谢谢你。”
方仁心却不由望了祁寒君一眼,意味深长地笑道,“金师弟一辈子这般模样,也是蛮好的。”
“怎么说?”金非池疑惑问道,
方仁心手摇扇子,调皮笑道,“有人眼里,你可是比天仙还美哪。”
少年们听了,不由齐刷刷看向祁寒君,又是发出一阵哄笑。
祁寒君赶紧正色,一个个推着他们散开,“休要胡闹,拿好各自房牌,快去住下。”
连子熠等人分别做了登记,领了房牌,然后冲着金非池吹口哨,纷纷做着鬼脸,远去了。
金非池笑着看他们离开,又低头去登记自己宗门的信息,他顺便将霍天罡和霍渊的名字也一并填好。
他低头填写时,黑长发丝柔顺垂下,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
祁寒君低头痴痴看着,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只觉得眼前这少年真是美极好极。
金非池放下玉笔,领了房牌,向祁寒君道别,又向远处打了一声招呼。
这时,一个穿黑衣服身影从远处的玉兰杆处走来。
那人身量高大健伟,目光凶冷狠戾,剑眉一道伤疤,浑身散发一股冰冷气势,一看就不好惹。
是霍渊。
祁寒君不由心下一沉。
他修养深厚,言谈得体,客气地向霍渊作揖,“霍师弟,别来无恙。”
他年长霍渊一岁,想必称他师弟也在礼数。
霍渊却不言不语,大步走过来,直接横身一挡,遮在祁寒君和金非池之间。
他一把揽过金非池,将其拥入怀中,动作饱含着十足的独占欲,最后丢给祁寒君一个侧脸和冰冷的眼神。
这一眼,凶狠无比,充满警告。
然后,霍渊便带着金非池向后山厢房走去了。
祁寒君怔怔地望着他们背影许久。
过了好一会,才将将缓过神来,心下一阵酸楚。
刚才初见金非池的无边喜悦,立刻被一阵苦涩和嫉妒淹没。
他本来曾已立下重誓,再也不见金非池,还把金非池给的同心结交给连子熠,托他帮忙毁掉。
可当连子熠真的要毁去同心结时,祁寒君又慌里慌张地夺了回来,继续小心翼翼收藏。
他本打算努力忘记金非池,但他痛恨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每当压抑的太久了,又会在某个夜里突然爆发,一边握着同心结,一边尽情释放自己。完事后,又陷入深深的悔过和自责中。
就这样,在痛苦与挣扎中,无数个夜里,祁寒君辗转反侧,一遍遍地重复沉沦,不可自拔。
他曾无数次想去凌霄宗找金非池,却又一次次拼命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
所以,他只能不断旁敲侧击地从连子熠口里,侧面了解金非池的状况,不放过他每一个细节。
当他听到万剑门抢人的事情,听到一半急地差点冲出门去,被连子熠一阵耻笑后,才冷静下来。
祁寒君恨自己,明明知道金非池身边有一个门神霍渊,却依旧想得发疯,心里挠攘得不上不下。
一天得不到,他就被生生折磨一天,如陷堕狱,无法自拔!
祁寒君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去整理桌上的玉笔和玉简。
他不由得将金非池握过的那根玉笔拿起,反复细腻的摩挲着,似乎摸着金非池那根根分明的玉指。
然后,他又将笔慢慢放在鼻子下方,闭上眼睛,深深一吸,一脸迷醉。
好像这样能吸到金非池身上那若有若无的体香。
祁寒君呼吸又加快了几分,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无人注意到他,便不动声色的将玉笔藏于怀中,紧贴身体,细细感受,心里这般滋味,真是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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