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凭他筑基期十一层的修为,能闯入八强已经是奇迹了。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翌日。
金非池上一轮比赛输了,已经无事可做,便专心去看霍渊每一场比试。
霍渊实力真的太强了。
如果把所有参赛弟子按实力层级比成一座塔,那么霍渊便是塔顶的一团空气,俾睨群雄。
无论谁对上霍渊,都会大呼倒霉,直接丧失掉所有战斗意志,连一丝打得**都没有。
金非池趴在台边,圆圆的脸上两只眼睛清澈闪亮,把双手圈成喇叭,给霍渊呐喊助威。一看到霍渊耍帅,便鼓掌跳跃叫好,笑得很是开心。
霍渊又轻松赢了一场,将剑收起,走下比武台。
金非池意犹未尽,“哥哥,他们好多人都在夸你强哎。”
霍渊一笑,摸了摸金非池的头。
另外一边,连子熠、梁道衍走了过来,跟金非池打了招呼。
“你俩怎么样?”金非池道。
“比你差点,止步十六强。”连子熠笑嘻嘻说道。
“你呢?”金非池看向梁道衍。
“我啊,我就不说了,我本来就是闹着玩的。”梁道衍没打几场就输了,脸一红,不好意思挠挠头。
几个人随意聊着,正谈笑甚欢。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厉喝,
“濯长秀!”
“哎!怎么了……”金非池不由地一口答应,脸上仍自挂着笑意,刚要回头。
可他头刚偏了一半,全身紧绷怔在原地,笑容转而立刻凝固了。
濯……濯长秀?!
那不是他在原来玄黄小世界的名字吗?
十年了。
有十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一股悲怆的情绪连同所有伤心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将金非池全数吞没……
碧云山庄被灭门时的惨烈情景,全庄陷入了漫天火海,母亲临死前将他推入古传送阵时的不舍哭泣,走马观灯般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中。
濯长秀这名字,苍龙世界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就连霍渊,他也从不曾告诉过。
到底是谁?
是谁知道他的真实名字?
金非池如被雷劈中般,忍不住一点点回过头去。
是祁寒君!
祁寒君站在对面直直望着他,一脸憔悴,眼圈微黑,双目通红,发梢凌乱,显是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
金非池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转身回去,秀眉微蹙,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头蔓延。
为何祁寒君会知道他名叫濯长秀?
难道是当年的仇敌追杀上门……
想到这里,金非池一阵心慌意乱,烈日当头,却冷汗涔涔,湿了衣衫。
他该怎么做?
金非池一边快速思索着,一边偷偷左右看,已经在寻找一条逃跑的路线了。
这时,只听得祁寒君沉声说道,“濯长秀,你刚才明明都已经答应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濯长秀!”
金非池像个木头一般,僵硬在原地,几乎死掉。
霍渊,连子熠等人皆奇怪地望了望祁寒君,又望了望金非池,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始终搞不清状况。
祁寒君捏紧拳头,眼眶湿润,声音颤抖,“你小的时候,我天天背着你,在碧云山庄四处玩,每天,都是我把你抱在怀里,哄着你睡着……”
轰!
金非池如遭雷击,头脑一下子炸了。
一时间,万般情绪奔涌而出,从胸腔争前恐后的挤出来,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发疼,大脑一阵阵的眩晕,几乎站立不住。
祁寒君说道,“我走的时候,给你折了一千只草老虎,告诉你,每天想我的时候,便对一只草老虎说悄悄话,然后把它放在后山的桃花溪里,便能飘到我身边,我便会听到了。等你把草老虎全放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天啊,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小小的金非池太想念年糕哥哥了,每天往桃花溪跑无数遍,对着草老虎说好多话,上午往桃花溪放一只,下午放一只,晚上又放一只,以为这样年糕哥哥便会早一些回来了。
可他把所有草老虎都放完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只,耳朵都磨没了,尾巴也断了,还是舍不得放走,晚上抱着睡觉,被娘亲连讽带笑了无数回。
金非池一下子捂住额头,两腿瘫软,站立不住要栽倒在地。
两边霍渊与连子熠连忙出手一把将他扶住。
只听祁寒君又继续说道,“天黑黑,要落雨,青蛙跳进池塘里……”
金非池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这是小时候年糕哥哥编给金非池的童谣!
这童谣,只有年糕一个人会念,没有第二个人!
祁寒君继续说道,“……小哥哥,走的急,背着媳妇回家去。侬一言,吾一语,两颗心儿永相依……”
金非池望着祁寒君,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撒谎!你到底从哪里听来的,你休想骗我!”
祁寒君苦笑一下,他慢慢伸出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那枚玉佩只有半块,一看,便与金非池的那半块玉佩是同一对。
金非池娘亲当初给他的玉佩上雕刻的是一只凤凰。
而祁寒君玉佩上面雕刻着一只腾飞的神龙,造型古朴典雅,风格与金非池玉佩上的雕凤简直一模一样。
再细看之下,祁寒君手中玉佩刻着两个字,“汤团。”
汤团正是金非池的小名。
金非池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
祁寒君开口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的玉佩上雕刻的正是我的小名,年糕。”
啪嚓!
金非池只感觉九天神雷贯顶,将他从头到脚劈了个通透。
祁寒君沉声道,“这一对瑶台冰鸾佩本出自玄冰神宗,本是琉璃灵脉的灵核。我爹将这一对玉佩赠与你我,刻了咱俩的小名,互换作为定亲信物。”
定亲信物!
金非池一下子捂住额头,大脑嗡嗡作响。
这样一说来,他依稀记起,貌似幼时娘亲总是拿他俩开玩笑,说他是年糕哥哥的小媳妇。
当时他太年幼了,懵懵懂懂中一直以为娘亲是一时戏言,没想到,是真的……
一别十二载,物是人非……
回忆中的年糕哥哥,笑起来比春风还温暖,比花还好看。
那是他童年记忆中最依赖的一个人。
当年,年糕要离开,小小的金非池哭喊着不让他走。
直到年糕抱着他,哄了一遍又一遍,等金非池哭得精疲力竭,沉沉昏睡了,才悄然离去。
小金非池醒来后,四处找不见年糕,又是哭得天昏地暗。
一直到很大了,金非池还是梦里一遍遍的思念年糕哥哥,哭喊着不让他离开,直到哭醒……
年糕在金非池心目中的分量一直很重。
多少次了,霍渊因为一直取代不了年糕这个哥哥的位置,平白吃过很多醋。
可如今,他那从小心心念念的年糕哥哥,竟然就是祁寒君。
金非池反复回忆对比,始终无法将祁寒君与记忆中的年糕联系在一起。
这么猥琐,还色眯眯的,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啊!
这怎么可能!
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金非池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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