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金非池迷蒙着,睁开眼睛。
他感觉周围很不对劲,向左右环顾,立刻发现自己被霍渊与祁寒君夹在中间,三个人大被同眠。
金非池“腾”地一下坐起身,面露惊恐。
他猛然回头,看到霍渊与祁寒君一左一右睡得正沉。
方才,自己就这样被他们二人挤在中间!
金非池吓得一摸身上。
呼,还好,衣服完整,无事发生。
再看霍渊祁寒君二人,推了推他们。
霍渊看金非池无恙,没说什么,爬起身,开始穿衣服。
祁寒君温柔笑道,“团团,醒啦,好些没有,我方才可担心死了。”
金非池道,“我好多了,寒毒驱散的差不多了。”
他抬眼观察四周,与霍渊交谈了几句,逐渐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第一,他们三人被困在应龙神冢海底某个不知名角落。
第二,霍渊已尝试修炼了梵龙圣功,可这套功法对他一点用也没有,根本治疗不了炎阳煞体。
金非池修整了一番,穿好外袍,下了床,仔细端详这个房间,桌椅书柜一应俱全。
推门出去,穿过雅致朱红色长廊,挨个房间看过去,只见每个房间里都放置着层层叠叠的药品和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类剑修功法。
最深处一个洞厅内,是一个坐化的骷髅。
金非池发现骷髅右手处一枚玉简,里面自述了此人的生平,才得知这名前辈名叫汪鼎,是数千年前的一名剑修。
原来,汪鼎在一次偶然机会闯入这里,便困死在此处,再也没能出去。
金非池神色落寞,叹了一口气,“汪鼎前辈在这里花费数千年之久,都没能逃出去,我们岂不是要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祁寒君低头看着金非池,笑意吟吟,“团团,这样也挺好,我可以天天看着你了。”
啪!
金非池一扬手,狠狠扇了祁寒君一个嘴巴子。
金非池心下对他厌恶至极,红着脸,怒气冲天道,“你若敢再说这种轻薄的话,我就一剑捅了你。”
祁寒君负手而立,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三个人无聊,一边四处搜寻出去的方法,闲下来时便在洞厅里四处翻阅这些古籍。
霍渊随意翻看着一枚玉简,赫然发现了“应龙神冢”的记载。
他心念一动,继续看下去。
原来,汪鼎在其中记载了大量秘境的过往,最后写到,“秘境千年一开启,月余即关闭,关闭后再想要逃出,唯有以下一个方法……”
霍渊正看得入神。
突然,金非池走了过来,抬头仰望着霍渊,“哥哥,你在看什么?”
霍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把古籍放归原处,沉声道,“没什么,随便看看。”
金非池抚摸着手中几本古籍,叹道,“汪鼎前辈真是剑道高手,我获益匪浅,只可惜咱们出不去了。”
霍渊回想起方才玉简的内容,摸了摸金非池的头,语气充满了肯定,“别担心,肯定能出去。”
金非池不禁问,“真的?”
“我保证,我一定能把你带出去。”霍渊说道。
“且信你一回。”金非池道。
霍渊捏了一把他嫩嫩的圆脸,“累了没有,回去歇会吧。”
金非池小声道,“嗯。”
两人回了屋,歇下了。
睡至迷蒙中,金非池翻了个身,无意间望见旁边枕着手臂发呆的霍渊。
霍渊神色凝重,表情严肃,深深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哥哥。”金非池贴紧他胸膛。
霍渊一怔,脸色松缓下来,腾出一只手环抱他的腰,“没什么,休息吧。”
金非池不再多问。
他知道,霍渊实在不想说的,问也没用。
他只是往霍渊怀里钻得更深了些,紧紧抱住对方,好像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永远在一起不分离了。
……
与世隔绝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不知年月。
金非池闲来无聊,拉着霍渊,拿珊瑚装饰了一个花架,又搬了几块岩石,堆成桌椅。
两人走出庭院,跳进水里,一边捕捞小鱼,一边嘻嘻哈哈打水仗。
玩闹到最后,霍渊便把他抱在怀里使劲一顿猛亲,“杀年猪了,我要吃小猪。”
金非池缩着脖子,左躲右闪,咯咯笑着,“不要……”
“我要吃小猪的嘴。”霍渊说着,从金非池额头一路吻过,末了,蜻蜓点水般他嘴唇啄了一下。
唇间触感柔软轻腻,头顶传来温热的呼吸。
恍惚间,金非池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七岁的他,初遇到小恶霸霍渊。
当年小霍渊也是这样在浅水里抱着他一顿乱亲。
而今,霍渊变了。
他成熟了很多。
他不是当年那个讨人厌的熊孩子了,而是像一艘巨船,雄厚威风,充满力量,又遮风避雨,稳稳当当,有着十足的安全感。
金非池环住霍渊的腰,向上望着他,“哥哥,我们不出去了,永远在这里,好不好?”
“好。”霍渊简短回答。
他一向什么都依着金非池的,从来不说一个不字。
两人坐在岸边,架起锅,催动火苗开始蒸这些海鲜,互相剥壳,喂虾肉,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聊天。
金非池笑得一脸甜蜜。
不远处的岩石后,祁寒君看着两人卿卿我我,心中酸意翻腾,神情痛苦落寞。
他偷偷望着金非池,渴望在他身边的该是自己多好。
可这也只能是一种奢望罢了。
金非池一向待他冷若寒冰,拒之千里。
自始至终,金非池从不主动与祁寒君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冰冷的眼神都从不曾施舍给他半分。
可越是得不到金非池,祁寒君的**越是膨胀得厉害。
他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想让金非池也一样依偎着自己,哪怕多看自己一眼也好。
即便金非池丢给他一个嗔怒的眼神,厌恶的推开他,嫌弃地骂他,只要两个人有那么一下互动,他也会觉得甘之如饴,魂都飞上天了……
过了不久,霍渊与金非池吃完了,回到屋里。他们又各自在书架上寻了几本感兴趣的剑学功法,然后躺在床上,相互依靠着,一边研究,一边轻声聊天。
金非池抱着霍渊结实的胸膛,与他共看一册剑道功法,两人谈到轻松处,皆笑了起来。
像极了这些年以来两人每晚睡前的场景。
霍渊看着玉简,突然叹了口气,“小池,当初你就不应跟着我进秘境,这下好了,我们都困死在这里了。”
“我不后悔,我们现在在一起,这不很好吗。”金非池说道。
“可你差点死了,下次不许再这样冒险了,听见没?”霍渊道。
金非池长长睫毛翕动,纯真幼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轻轻地认真说道,“哥哥,你待我这样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愿为你死。”
霍渊愣了一下,只是握住金非池的手,感动地嗓子发堵,沙哑低声说道,“你果真不后悔?”
金非池点点头,抬头看着霍渊的眼睛,认真说道,“只要能同你一起,不论是缘是劫,我都无怨无悔。”
祁寒君刚一步入房间内,听到这句话,惊愕地看着金非池。
没想到,金非池竟对霍渊死心塌地到了这般地步。
祁寒君看到他们二人亲昵模样,一时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神涌动羡慕酸楚情绪。
缓了好久,他才沉声道,“我去隔壁的房间。”
说罢,他推门出去。
屋内又剩下了霍渊与金非池二人。
霍渊坏笑道,“你那亲亲表哥生气了,还不赶紧去哄哄他。”
金非池怒火中烧,压着霍渊乱打一气,急地快哭了,“胡说,我才不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霍渊心中涌动万千情绪,将金非池一把抱紧,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知道,你是同情我一个快死的人而已,不用讲这等甜言蜜语哄骗我。”
金非池一笑,“甜言蜜语又如何,假话说着说着,没准就成真了呢。”
霍渊也呵呵一乐,叹道,“原来你不仅是用剑高手,还是用情高手。自己一点凡心未动,却两三句话拨弄得别人七荤八素,在下真是甘拜下风。”
金非池笑着又要作势打他。
霍渊握住他的拳,神色微正,“我想知道,现在在你心里,我与祁寒君谁待你更好?”
金非池立刻恼了,“你又在气我,你明明知道他这个人……”
“他怎么了?”霍渊问道。
金非池坐在床边,抱起膝盖,垂下眼帘,踌躇良久,才低声认真说道,“他又龌龊又下流,真是恶心透了,我一看到他就反胃,真希望一辈子再也不见到他这个人。”
“啪!”
门外,一声脆响,有瓷器坠落到地面摔碎的声音。
金非池与霍渊齐齐向门口看去。
霍渊立刻皱起眉头,长腿一迈,一个箭步飞身下床,咣地把门扉左右猛然打开。
祁寒君立在门外,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眼神呆滞。
下一刻,他马上醒过神来,脸色通红,目光闪躲,低头去拾地上的茶壶,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想着烧水,正好门口经过,我,我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祁寒君胡乱收拾了几下,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白袍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霍渊望着他跑远后,将门重新关上,回到床边,不发一语。
金非池嘟着嘴,气鼓鼓地说道,“你看,他又在满口谎言,明明就是在偷听偷看!都好几回了。”
说着,他声音还带着一股被侵犯的委屈的哭腔。
“算了吧,他这回应该不会再纠缠你了。”霍渊道。
金非池突然转过身,一把紧紧抱住霍渊的腰。霍渊也环抱住他。
两人贴得更近,霍渊强有力的臂膀给足金非池无限的安全感。
另一侧。
祁寒君走到一个房间内,心慌意乱,随意翻阅着玉简,突然发现了一个出去的方法:
汪鼎记载道,他寻找了千年,终于找到随时能出去应龙神冢的方法,那便是寻到一个叫做幻胧剑阵的地方,用玄天龙吟剑与玄冰凤鸣剑,双剑合璧,劈开水月镜,便可以彻底逃脱出去。
“找到了!”祁寒君一阵狂喜,研读了起来。
几个时辰后。
祁寒君神色不自然地走到金非池房前,敲了敲门。
屋内,刚才还嬉笑打闹的声音骤然停了。没有人说话,显然门内二人都不欢迎他。
“我找到出去的路了。”祁寒君沉声道。
良久,只听屋里霍渊似乎叹了口气,“……进来吧。”
祁寒君推开门,拿着玉简走进屋,讲了出去的方法。
霍渊正坐在榻上,听完神色闪烁,没说什么。
金非池却从霍渊怀里坐起,惊喜道,“有救了,太好了,那我们快去找幻胧剑阵,再拿玄天龙吟剑和玄冰凤鸣剑,双剑合璧破除阵法,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行动吧。”霍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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