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浆体的事件告一段落。
诡异的是,咒术界的那群老古董们居然没有来找二年级三人组的麻烦,仿佛是忘记了他们“保护星浆体不力,导致星浆体死亡”这件事。
而且也没有传出关于天元大人“进化”失败的消息。
五条悟和夏油杰却高兴不起来——这更坐实了天内理子就是一个“诱饵”这件事。
即使猜到了“星浆体”任务的真相,他们现在也无计可施。
“还是不够强啊。”五条悟坐在台阶上,感受着反转术式在大脑上的作用,“不行,还是慢了点。无下限要是想做到不间断运行,还是得继续精进反转术式呢。”
“呕——”刚刚吸收了一个新咒灵的夏油杰忍不住干呕出声,“你们知道这东西是啥味儿的吗?”
无视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家入硝子和一里独,夏油杰继续说:“咒灵的味道,就仿佛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
说完,扭头继续干呕。
“泰罗——奥特曼No.6!”一里独的电话响了起来。
“摩西摩西,小惠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伏黑惠看着找上门来的禅院家家主的儿子,禅院直哉,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捡来的爹丢了过去,转头继续打电话。
“禅院家的人找上门来了。”伏黑惠神色平静,“他们要求我跟他们回禅院家,不然就直接绑走我。”
无视了禅院直哉“你这小孩怎么凭空污人清白!”的叫喊,伏黑惠继续说:“我打算带着甚尔回去一趟。”
“是去踢馆吗?”一里独这句话一出,原本正在休息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凑了过来。
“emmmm不过是想去把一些事情理清而已。不过你要是想理解成踢馆也没问题。”伏黑惠看了一眼门口尚且年轻的禅院直哉,“但是我觉得,只有我和甚尔去好像不太够。”
“要是五条老——先生能一起去的话,效果会好很多。”
经历了许多的伏黑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真的孩子,他已经明白了“有势,就要理直气壮大张旗鼓的仗”这件事,懂得合理的仗势欺人,才不会被欺负。
“没问题,不就是撑场子嘛!”偷听电话内容的五条悟有些兴奋,“我还能带两个帮手!撑场子就要人多势众!”
“小惠惠你等一等,我马上就去找你!”
伏黑惠看着眼前的三个青年,不禁怀疑自己找他们来“撑场子”的决定是否正确。
主要是他没想到,五条老师对这件事竟然这么看重——他把五条家继承人的礼服给穿来了!
主动跟来的一里独和被拽过来的夏油杰也都是一身西装。
以及他们三个人还都带着墨镜。
加上人高马大、脸上有疤的伏黑甚尔。
走在前面的伏黑惠感觉自己仿佛什么黑.恶.势.力的少主。去禅院家也不是为了把伏黑甚尔签的属于自己的卖身契要回来,而是带着打手和保镖去要债。
“你们为什么打扮成这副德行?”伏黑甚尔错后半步,小声地问一里独。
“悟他说,电影里演的□□踢馆都是这样的。”一里独有些无奈,然后他“掏出”一副墨镜,“你要不要?”
伏黑甚尔咧嘴一笑,接过墨镜也戴上了,视线隐晦地扫过周围这群人,他猜想这次去禅院家的目的,应该很轻松就能达到。
一里没有说的是,最近他们两个逼自己逼得太紧了,难得五条悟想整个活儿,他也乐得配合一下。
至于夏油杰。
一里独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青年,这次盘星教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多带着他出来转转,见识见识,也许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行人在禅院直哉的带领下来到了禅院家的祖宅。
“伏黑君,如果你回到禅院家的话,将会被作为继承人培养,拥有优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禅院直毘人开门见山,完全无视了伏黑惠身后气势汹汹的众人。
“我拒绝。”
“理由呢?”禅院直毘人身体前倾,直勾勾地盯着小小的孩童。
“我讨厌大家族。”
“哦吼!好理由!”禅院直毘人双手一击,发出响亮的声音,“但是你要知道,在咒术界,有大家族庇佑会更好混!”
“大家族规矩太多,不适合我,而且我也不想被家族束缚。”
“所以你选择了五条家?”头发花白的老人气势迫人。
“不。”伏黑惠斩钉截铁地说,“我选择的是五条悟。”
“听起来很有趣。”禅院直毘人恢复了正襟危坐的样子,“你的理由我接受了!你可以不回禅院家!”
“但是我有个要求,你不能倒向五条家。”
伏黑惠看了一眼眼冒精光的老头:“我当然不会倒向五条家,我不会进入任何大家族。”
禅院直毘人挥了挥手,让侍女把当年签的卖身契拿来:“老夫不屑于当这个反派,至于禅院家的其他人找不找你麻烦,就看你自己的了。”
然后他斜睨了一眼站在伏黑惠身后充当保镖的五条悟,从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
“搞得像什么热血漫的主角一样,老夫是真讨厌当反派啊。”
“这和我想象的踢馆不一样啊。”五条悟凑到一里独身边,小声嘀咕,“我以为至少会是那种一进来就被一群人围住,由一个老头出面,各种威胁利诱,小惠惠抵死不从,然后大家一起打一架,最后夺得胜利离开这里。”
伏黑甚尔退后一步,来到两人身边:“如果只有小惠和我的话,大概会像五条你说的这样。”
“没有咒力的我,不会被禅院家放在眼里,即使我‘天予暴君’的名号传得再响,也会被轻慢对待。毕竟我最悲惨的时刻可都是在这里。”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疤痕。
“但是,现在来的人里。有另一个家族即将继任的家主,有外部势力在咒术界的代表,以及在他们眼中代表咒术高专态度的年轻咒术师。”
“哼,而且咒力都是顶级,放在禅院家都是能够吃香喝辣的存在。禅院直毘人那个老东西,能当上家主,还是有点能耐的。”
伏黑甚尔努了努嘴,示意几人看一看周围那些恭敬的仆人,他们在冲着一行人行礼,却独独绕过了伏黑甚尔。
伏黑惠感受到影子空间里的葵很愤怒,说实话他也对这种“唯咒力论”的大家族十分厌恶——死板僵化,等级森严,害人无数。
说实话,伏黑惠本来也是抱着大闹一场的心态来的,但是对方的态度还不错,很难寻衅滋事。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一个年老的女性侍从拦住了一行人。
“五条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她垂眸低目,却用称呼就将几人在自家主人眼中的地位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家主人有请。”
在那位主人眼里,他们这一行就只是“五条悟极其仆从”罢了。
“家主大人,慎也长老把伏黑惠一行人请走了。”
“嗯?”禅院直毘人抬起了眼,“啊,我想起来了,他是扇的父亲。”
“随他去吧,布好结界,不要闹太大了。”
“是,家主大人。”
“我还以为我设想的踢馆场景不会变成真的了。”五条悟看着严阵以待的一群人,轻轻啧了啧。
“禅院直毘人到现在都没派人来阻止,看来是默许了。”伏黑甚尔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老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啊,他是禅院扇的父亲,他儿子当年欺辱我,被我杀了。”
“陈年旧怨了啊。不过真稀奇,他是来报仇的吗?”
“不是报仇,是想夺权,从禅院直毘人手里夺权。”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术式控制在只有双方能听到的范围内,其他人只看到动作却听不到声音。
“禅院甚尔!你居然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很难想象,如此苍老的人竟然能发出洪钟般的声音,“刺杀星浆体,挑衅咒术界!你应该被判处死刑!”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啧,你在放什么屁。”别以为他不知道,咒术界那群高层根本没和禅院家追责,因为政府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大的利益,用来买下自己的命。
不过暗地里他的赏金翻了十倍,算是那群黑心肠的家伙为了维护咒术界所谓的“面子”做的最后的挣扎了。
“找那么多理由干什么。要打架吗?”伏黑甚尔一脸不屑。
一只小小的手拦在了伏黑甚尔身前,是伏黑惠。
虽然他这个爸爸是个人渣,但是不管是当初在涉谷自尽,还是在濒死的时候把自己托付给五条老师,都证明他曾经是爱过这个家庭的。只不过能让他收起人渣本性的那个人,死的太早了。
而把伏黑甚尔变成一个人渣的,就是禅院家。
伏黑惠早就想找茬了。
禅院直毘人应该是得到了五条老师主动给的情报,知道自己的术式是“十影法”,再加上各方势力的站台,才会只是动动嘴。
“看来,你们家主有很多情报没有告诉你啊。”伏黑惠捏了个手影,“他没告诉你们,我已经觉醒了咒术式了吗?”
“部瑠布由良由良……”
说实话,伏黑惠召唤魔虚罗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没底儿的,毕竟前世魔虚罗已经被两面宿傩打成那副凄惨的样子。
但是他赌赢了。
一个人形的持剑式神从伏黑惠的影子里升起,逐渐凝成实体,直接撑破了他们所在的和室。
式神小山一般的身躯,在禅院家众人的身心之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更令他们惊惧的是,魔虚罗弯下腰,用左手将小小的伏黑惠捧了起来,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居然有人,能够以六岁的年龄,调服魔虚罗。
伏黑惠知道,他不用让魔虚罗进一步破坏禅院家,只要让它站在这里,就足以对禅院家不愿与他交好的一派产生威吓。
他就是要告诉禅院家——我不好惹,别来打搅我的生活,不然就连表面上的和平也不可能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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