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禾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他的身前,赫然是一条高抬着脑袋的眼镜蛇!
眼镜蛇黑漆漆的鳞片反射着幽幽的光,颈部兜帽张开,嘶嘶吐着信子,脖子慢慢往后弯成弓状。
不好!
林清禾看出它准备攻击,紧紧捏住医疗箱的手柄,准备殊死一搏。
“吼!”
没等林清禾反应过来,大黑呲着牙冲了上去,巨大的爪子踩住蛇身,蛇扭身去咬,被大黑用爪子拍。蛇一次扑空不再恋战,蛇身弯曲,嗖地一下弹射了出去,飞速爬行进了草丛不见了。
良久,林清禾才找到自己的呼吸,大口大口吸着气,跌坐在地上。
“倒闭就算了!还进贼!收拾个破烂还能被砸!莫名其妙又招毒蛇,老天爷你是不是不长皮演儿啊!专门盯着我一个人坑是吧!”
林清禾叽里咕噜一通说,忽然停下。
“呜哇——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林清禾猛地回头,动作快得不像个普通人,两只胳膊精准地缠在了巨狼的脖子上,然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那厚实的毛发里,开始毫无形象地干嚎。
大黑微微动了动,又被强硬地拽了回来。
林清禾鬼哭狼嚎了一阵,感觉胸口的郁气散了不少,转眼就看到大狗缩着脖子往回退。
恩狗,你怎么在心虚?
嚎完还得继续面对这残酷的生活。
幼儿园毕竟是个老园子,年纪大了,硬件怎么修修补补也达不到新标准,只能被迫停业。
想起这个林清禾就恶向胆边生。
“天杀的坑人亲戚,拿个破幼儿园抵债,还跑没影儿了,真该让没皮眼儿的老天爷拿雷轰了!”
林清禾叹了口气,眼下这种情况也算孤立无援了。
养父母家条件一般,底下还有一串弟弟妹妹要养,他自己都二十七八了,怎么好意思再伸手要钱。
这一个多月,他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
笑着送走了每一个眼泪汪汪的孩子,妥善安置了跟他打拼多年的老师,昨天,连最后留守的保安张大爷也让他劝回了家。
此刻,这间空旷的、承载了他无数心血的幼儿园,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和这些卖不了几个钱的破烂了。
林清禾深深地看着大黑,这是仅有的同伴了。
他用力搂了搂怀里温热的“狗脖子”,算是从这毛茸茸的触感里汲取到了一点可怜的安慰。
逮着大黑擦了擦脸,瞬间又变回了那个仿佛无所不能、坚强得体的林园长。他利索地处理好伤口,又把剩下能卖的玩具整理好,联系收废品的拉走。
本来还想在这充满回忆的地方多赖两天的,但这几天意外太多了,如果不是大黑,后果不堪设想。
安全第一,溜了溜了
他收拾好自己简单的行李,准备带着他的“保安”开始流浪生涯,结果一扭头——
狗呢?
刚才还在这当情绪垃圾桶的大黑,不见了!
“好家伙!”林清禾气笑了,“吃完就跑是吧?还真是狗不嫌家贫,狗嫌我太贫?!”
他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了两声,毫无回应。
“行!此狗不跟爷,自有跟爷狗!”林清禾一个人气哼哼地背上包,锁上幼儿园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去找新住处了。
林清禾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回头土脸地落脚。
没想到寻找新窝的第一步就大受挫折。
“开了这么多年幼儿园,怎么没发现呢,到处都是黑中介,就是想把我这点可怜的存款都榨干!”林清禾恨恨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最后只能在在距离幼儿园几十公里外的一个老小区里找到了落脚地。
这是一片回迁房,租房便宜,手续简单。小区氛围挺好,楼下花坛边经常能看到晒太阳的猫和溜达的狗。
不出意外地,这里的动物对他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这种“特异功能”,对动物亲和力强得离谱。多凶的狗见了他都摇尾巴,多冷的猫都愿意让他摸两把。小时候还有朋友开玩笑,说他怕不是个迪士尼在逃公主。
凭借着这“公主”体质和还算可观的存款,林清禾热火朝天地在新租的小单间里收拾起来,准备开启失业再就业的新生活。
正忙着,电话又嘟嘟嘟地响。
“林园长啊,有个男的好像在打听你,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像是做买卖的,但问他啥事又不明说。”
林清禾一猜准没好事儿。
这两年为了这幼儿园的归属,经常有人来各种骚扰,果断回复:“王主任,估计是卖保险或者搞贷款的,不用搭理他。”
挂了电话,继续挥汗如雨地搞卫生。
晚上,林清禾吃完饭下楼散步,顺便揣了一兜子火腿肠,准备履行一下“万兽之王”的职责——喂他的流浪子民。
一下楼就遇到了惊喜。
这个小区的猫猫狗狗都聚集在他家楼下,舔毛的打架的睡觉的,各种颜色的毛球球,热热闹闹。
他蹲在花坛边,喂完这只喂那只,忙得不亦乐乎。
正低头拆着另一根火腿肠的包装,突然感觉一阵热烘烘的气息。
一个硕大的、带着熟悉气息的狗头,精准地拱开了旁边一只小黄狗,挤到了他手底下。
林清禾吓一跳,定睛一看。
“哟!这不是我那嫌贫爱富的前保安大黑吗?”
此时的大黑可跟初见时两模两样了。
原本威风凛凛的毛发上沾满了草屑,看起来像刚去开荒,舌头拉得老长,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林清禾疑惑地看着吧唧吧唧吃火腿肠的大狗。
从倒闭的幼儿园找到这儿,开车都得一个多小时,还七拐八绕的,这狗是怎么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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