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的1057停止“折磨”宴苓,“我可是听到你亲口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那我先走了。”1057松开她的手臂,“檀香”推开门小跑回原处,眼皮一耷意识就已经回笼。檀香重新睁开眼时,身体晃晃悠悠还未站稳,她转身望向房内的宴苓,心里暗自纳闷:门怎么突然开了?
“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1057徒留一地鸡毛。
宴苓上前两步把门带上,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没什么事啊!我……只是觉得房间有些闷,透透气。”她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扇了扇,殊不知她一心虚,小动作就变得特别多,毫无可信度。
“小姐,你是不是想要出去?”
宴苓身体一滞,被戳到痛处。她爹怎么能向裴霁打小报告呢?他甚至还和裴霁沆瀣一气,将她关在这小院。
——
“宴苓,我刚才怎么同你说的,切不可到前堂。你非但不听,还不顾自己的危险扑上来!”宴明贤余光瞥到她的身影扑来,心都漏跳了一拍。他鲜少对宴苓说重话,此刻是真的忍不住了。
宴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低头板着张小脸,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裴霁从宴明贤的话中了解到事情发展的过程,拧着眉看向宴苓,不敢相信她竟然做出以身挡刀的事。
“宴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吗?”在宴苓的安全问题上,裴霁选择和宴明贤站在同一战线。
被两个最重要的人呵斥,宴苓嘴角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你凶我!”宴苓叉着腰对着裴霁喊。发生那么多事,她的情绪都还没得到安抚,又被他们这样劈头盖脸地呵斥。
裴霁对上她那双微红的、湿漉漉的杏眼,他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言重了。不行,在这个问题上绝不能妥协。他抿着嘴把脸扭向一边,边平复心情边思考宴苓更容易接受的说法。
她这不占理就占情绪高地的样子简直和她娘一模一样,宴明贤早已掌握该问题的解决方法。他看了眼没辙的裴霁,摇头感慨:还是太年轻。
面对这种情况,首先是要给她一个台阶。
“爹刚才话说重了,”宴明贤顿了顿,“是爹的不对。这几日爹打算随太医署的同僚们一同问诊施药,你……”
“我也要去。”宴明贤的话还没说完,宴苓就率先打断。她若能在一线接触病人,定能更直接地阻止疫病爆发。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果然,他们一开始就没把她当作一个大夫,只当她是个要被保护的人。
“我最先接触患儿,肯定不能继续待在城内,所以我去近郊问诊施药是最妥贴的安排。”
“巧了,我名下刚好有一处院子在近郊,那地雅致宜人,正适合你落脚。”裴霁向宴明贤鞠了一躬:“宴叔,朝廷划分的位置简陋,不如让宴苓暂且住在晚辈那。”
“此安排妥贴。”宴明贤捋了捋胡子,朝裴霁连连点头。哪还有最初知道宴苓被“掳”到裴府时的愤怒。
宴苓就这样被宴明贤和裴霁一问一和地决定了去处,还说什么“此安排妥贴”,分明是在反驳她的计划。
——
她就是想出去!
以保护之名的囚禁也是囚禁!
檀香见小姐愣住不说话,伸手帮她把门拉上。“小姐,老爷说的也没错,瘟疫那么可怕,我们还是别去趟这趟浑水。”
宴苓长长地叹了口气,手抵在门框上不放,仿佛这门一关上,就彻底关上了自己从医的门。
樵夫一家绝不可能是第一例瘟疫,目前肯定还有没有上报的京城的病例。宴苓抬头看向天边,她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你让裴霁来见我。”
檀香见宴苓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不敢再多嘴。
许是两人心有灵犀,宴苓话音刚,小院外就传来马车停靠的声音,没一会裴霁便出现在宴苓面前。
“我想要去治病救人。”宴苓开门见山,不与他讲那些弯弯绕绕。
裴霁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为何?”为何一定要去,京城那么多大夫,并不少你一个。
从前,他爹是如此,如今,宴苓也是如此。
宴苓欲言又止,看了眼一旁的檀香,她便识趣儿的退了下去。裴霁此时顾不得檀香走没走远,朝宴苓的方向逼近。
“究竟为了什么?”这话即使在问宴苓,也是在问他的父母。
他的身体紧紧绷着,眼神晦暗。宴苓被裴霁逼得连连后退,她再迟钝也察觉到裴霁此刻的状态不对劲。
宴苓屁股抵着茶台,退无可退。她的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随后温柔地将他紧握的手包在掌心。
“裴霁?”
宴苓的声音唤醒了他失控的灵魂,他挣脱掉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对不起,我失态了。”
宴苓身上的药味和她衣服上的皂角味丝丝缕缕地传进他的鼻尖,与初见时不同,却同样令人安心。
宴苓仰着脸,下巴搁在裴霁的肩膀上,门外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裴霁的身形比她高大,正常拥抱时总会将她整个人罩在他的阴影中。
可是这一次,在外呼风唤雨的裴霁却佝偻着腰,沉默地溺在她的怀里。在他们的关系中,宴苓才是那个上位者。
“别去,好吗?”
宴苓的手在裴霁的脊背上轻柔地拍,“裴霁,我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听到此话的裴霁眼睫低垂,盖住他眸子里的情绪。他缓缓地离开宴苓温暖的怀抱,低着嗓子问:“什么理由”。
“你从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治丽嫔吗?一是我身为一个大夫的职责,二是……”宴苓语气顿住。
裴霁抬眼,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会挑战他的认知。
“二是我身上有一个续命系统,我必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才能活下去。”
裴霁瞳孔赫然放大,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说出第一句之后,剩下的话宴苓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全都吐出来。脆弱的裴霁让她彻底丧失理智,名为“衡量”的那个理智小宴被丢到一旁。母单小宴表示:男人三滴泪,演到你心碎。
宴苓抬手捧着他的脸,“炸弹”一句又一句地扔出。
“这个世界的“宴苓”因为心疾,年仅十六就离开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宴苓,阴差阳错借用了她的身体。但心疾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若是没有这个系统,我也会因为心疾离开。阻止疫病爆发,是我最后的一个任务。”
裴霁被惊到说不出话,比起什么系统任务更让他吃惊的是,宴苓的性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收走。
怪不得她总是提心吊胆,怪不得在他知道她的身份后变得那么黏人,原来是因为她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
悬而未决的事情就像是一把悬在项上的刀,此时的宴苓比往日的任何一个时刻都心疼她。
宴苓瞧着裴霁立场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所以,还是让我去疫区发挥些绵薄之力吧!在这里待着也是等死,不如让我去完成任务。”
裴霁没有附和她的话,她的性命不仅受到摄政王秦宜年的威胁,还有心疾这一个定时炸弹。他究竟要如何做,才能不让宴苓受到伤害。
他沉默了许久,秦宜年此人不足为惧。只是她身上的病……
“疫病之事我去解决,你的心疾我会替你找最好的大夫……”
你小子是油盐不进啊!宴苓的手指盖在他的嘴唇上,“我爹是太医院的院判,还不是最好的大夫吗?”她的嘴角无奈地努了努,“即使你解决了疫病之事,那这算是我完成了任务吗?”
此题无解。
光球背后1057在听到宴苓坦白的第一个字后便掐断连接。
祖宗,快别说了!
每一个你侬我侬的小情侣背后总有一个替他们负重前行的打工人。
裴霁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挫败,想替她做些什么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他再次抬脸时,脸上换了一副表情,是宴苓鲜少见过的认真,她一时间都被裴霁这副模样给吓到了。
“妙手堂门前的那个孩子,终究是没撑过去。”裴霁坐在凳子上,替宴苓倒了杯水。
手上虽然在倒茶,可眼神却不敢离开宴苓半分。无论宴苓之前经历过什么,但这是她来到这第一个离世的患者。
若她能发现这个孩子是持续的高热,若孩子的监护人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病情在加重,若她能坚持给那孩子复诊,或许事情会是另一个走向。
眼眸低垂,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茶杯,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是她没有结合当地的实际卫生条件,漏诊误诊。
她的自责裴霁早有预料,他考虑过要不要和宴苓实话实说。如果她选择待在他隔绝出的安全范围里,他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宴苓选择问诊施药,那日后便会有数不尽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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