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
凯瑟琳拉开门。
朝着空气中射了几箭。
是的,论力气和手段,怪物也打不过我。今年的考核,在战斗力方面我可是第一名。算上历史成绩,我在驱魔人协会也排前五。
门口空无一物。
只能听见滴水的声音。地板上拖着一道湿漉漉的水渍。凯瑟琳点燃蜡烛。门口的痕迹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留下的。
“见鬼,这些东西跑上来几只。”凯瑟琳听见老板喋喋不休的抱怨。
她的意识清醒了些。
老板听见了动静和店员利索的上来。手中还握着两把斧头。
凯瑟琳回过神。
这些小把戏就吓到我。
凯瑟琳有点难为情。
老板是个长着雀斑的中年人,强壮高大,口音重。
“一定又是忘记关后门了,那些怪物会翻院墙,白痴。”
店长拍了伙计的头一下。
“你一直在这里开店吗?”凯瑟琳问。
“是的,没错,那些该死的鱼脑袋没有来之前我就在这里了。”
“那我应该认识你。”
她想起来了。她好像之前在这里住过,不过当时这酒馆没有这么寒酸。
这间酒馆,她和哥哥曾经在这里捉迷藏,当时歇洛克表哥也在。那时,这里风景如画,碧空如洗。是个独家小城。这里的鳕鱼非常美味。凯瑟琳很喜欢这的柠檬蛋糕。
“这里很多人都认得我,好了,小姐。你之前说自己是什么驱魔人。”老板的话中带着讥讽,“如果连你都害怕,我们又要为什么给教会交税,谁来保护我们,这里现在被一大堆的鱼脑袋占领。你们却从不理会。要是害怕,你就写信给该死的教廷,派出些怪物杀手,但不能是你这样的胆小鬼。”
凯瑟琳理亏,猎杀怪物本就是她的职责。驱魔人有义务守护教廷范围内的势力。
老板给凯瑟琳换了房间,又换上了煤油灯。
“这是最好的了。”老板说,“那些鱼脑袋不会呆太久,你可以好好睡一觉的。”
凯瑟琳无从辩驳。
她表现的的确不怎么样。
送走老板后,凯瑟琳坐在新房子里,抬手又翻了翻笔记。
“我们人类当中有很多混血种,混血种在某一时刻总要做些选择,我也遇上了这选择,为了赎罪,我必须阻止他们。可是,一切都晚了。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现在,我终于获得了安息,我回到了本该属于我的世界,可我家族犯下的罪错该如何弥补,黑弥撒,黑暗世界的救世主。上帝啊。现在我也无法呼唤上帝了,祂不会听我的祈祷。希望看见这些胡言乱语的人可以明白,你们要当心,这是我善意的提醒,有勇者和祂抗衡,黑暗世界的使者。”
“莫里亚蒂家族,他们既罪孽深重,又是这游戏的牺牲品,我们都是牺牲品。”墨水写道。
凯瑟琳呆呆的望着窗外,这一次,她只能看见大海和铁轨。
惊魂未定。
但她必须强制闭上眼睛。
因为,她要上最早的那班火车。
时钟又开始滴滴答答。
我不需要感到害怕,是的,怪物应该怕我。而我,也正要去对付他们。
凯瑟琳清楚,笔记扉页的内容。
莫里亚蒂,凯瑟琳在歇洛克表哥那里见过他的照片。
黑发的阴郁男人。一双忧郁的绿色眼睛,俊美冷酷。
【当下,巴黎】
多亏了那对陌生的老夫妻,若不是受到他们照顾,我一定会生病。凯瑟琳想。
她当时在车上昏睡过去。全程都是靠着老夫妻的照顾才没有感冒生病。
下了火车,凯瑟琳作别了那对好心的夫妇,并留下了他们的住址,日后方便联系。
“多写信,孩子,谁在塞壬镇住上一晚都会害怕。”老者朝凯瑟琳挥挥手。
这对老夫妻是生活在巴黎的美国人,祖上是马赛出来的。后来在美国定居,家族中的大部分成员现在都住在纽约。
凯瑟琳也喜欢纽约,只是现在,她需要先工作,等到了中年在考虑去纽约定居。她其实不喜欢伦敦的天气。
“谢谢你们的照顾,真吓人,还好都过去了。”凯瑟琳笑着说。
“是的,那你太荒凉了,孩子。”
“记得多展示自己的魅力,漂亮的孩子。”老妇人低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扮成少年。不过,这里可是巴黎,你又是年轻美丽的女子。”
凯瑟琳和老夫妇又聊了几句。
她一边热络熟练的交流,惹得老人开心,一面暗中观察。
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有人在跟踪她。
没有看错。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一路跟到这里。
凯瑟琳的目光一落在那人身上,那人就下意识的避开,虽然看似自然,但也逃不出凯瑟琳的眼睛。
不能牵扯无辜的人。
凯瑟琳和老夫妻作别。
*
【告解室】
“他有所防备,除了那医生,还有一位修女。”
“修女?不止如此,莫兰,他们背后有整个自诩正义的集团。困兽。”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愉悦,完全听不出一点忧虑。
“现在只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和我一列火车,我看见了。需要动手吗?”莫兰问。
光线透过花窗透过来。
“我知道了。可在教廷,在这里,圣母会处罚每一个对祂不敬的人。”他轻声细语,柔美细腻,仿佛在演奏旋律。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开始信仰圣母了,恶魔。好吧,她就在我们附近。不过只有她一个人,没有警察。教堂里孤身一人,不过她很受欢迎,这里的男女都围着她。”
黑发男子坐在昏暗的告解室里,他思考如何处理掉这个棘手的女人。
需要处理吗?
不,不能,因为这毫无意义,还会破坏计划。
“我们是困兽,莫兰阁下。而且我猜暴露的是你。”
“你该不会也对这美人感兴趣了吧,威廉。”
“感到好奇而已,她是福尔摩斯家的亲戚。”他轻笑一声。
*
“笔记就在我这里,我存放好了,我带着的是教会的箱子。”凯瑟琳洗了澡,她换上一身时髦裙子,打扮成了巴黎女郎的样子,原本她的轮廓就很精致小巧,比起英国人,人们更倾向于会猜她是法国人。
她的确小时候习惯来法国度假,不过多半是在南法生活。
主教的声音很和蔼。凯瑟琳绕着电话线。有些委屈。
“你一定受到了惊吓。”主教说。
“是的,我好像还想起了一些事情。”凯瑟琳想了想,“不过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拿回了我们要的东西,我就暂住在圣母院附近。报你的名号,他们给我安排的房间不错。”
“好好享受。女孩。”
“感谢。”
“我提前给你放假,不过,凯瑟琳,你手中的东西最好先抄录一份,原件你要带回来。”
“给这里的神学生?”凯瑟琳问。
“主教西德斯,我信任这家伙,一会我联系他。”
“好的,没问题。”凯瑟琳在电话这头点点头。
和主教汇报了工作后,凯瑟琳的心情明显好起来,她看着房间外看热闹的几个学生,朝他们一笑。表现的像是画报上的女郎。
现在,凯瑟琳给教会发了电报,也和主教打好了招呼,在电话里交流,得到了许可,她可以晚点回去,只要那东西带回来,按照主教的指示,她将笔记交给了西德斯。
在圣母院里,坐在祈祷室的沙发上,和一群年轻的神学生聊天。
凯瑟琳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不过碍于面子,她还是热情的开始社交。而且和人打交道有助于缓解她的紧张。
“我要带你去新开的餐厅看看,我打赌,你一定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设计。”一个英俊的少年坐在凯瑟琳身边。
凯瑟琳:“我想,我吃不下任何东西。”
我还要赶路,我需要早睡。而且我就住在你说的那间酒店里。
接着又围上来两个轻浮的年轻人。
凯瑟琳一一应对,她冷漠、自然,看起来像只傲慢又可爱的猫咪。
她礼貌的和这些家伙周旋了一阵,焦虑缓解了些。凯瑟琳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关于小镇上的怪事早就被抛之脑后。
“好了先生们,我想你们也是要上晚课的。我总不能将你们从圣母身边带走吧。”凯瑟琳慵懒的说,她起身,笑着朝门口走去,年轻的小伙子们显得很沮丧。
凯瑟琳穿过长廊,逛来逛去,走到了正殿的礼拜堂。
这里的游客和信徒不少,有些人情味。
闻到松油的气味,凯瑟琳的心彻底放松下来,她望着圣母像,投入的看着这里。然后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
“小心,女士。”一双手扶住了她。
凯瑟琳回头,迎上了一张漂亮的脸。深邃眼眸,眉宇阴郁,肌肤苍白病态,漂亮却如同令人胆战心惊的黑夜。棕黑色的头发打理的整理,精致。衣着也考究。凯瑟琳打量着他的纽扣。
纯银的,上面还镶嵌着宝石。绿色的宝石,和他眼眸一样的颜色。
现在,她心跳又开始加快。
不是出于一种对极致美丽的心动,而是恐惧。
他不像活人!是的。他是个怪物。
凯瑟琳觉得自己被一条蟒蛇盯上了。
遇见了他。莫里亚蒂教授,危险的生物。被歇洛克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人冷漠,波澜不惊。如同一座冰雕。衣着考究,华丽。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谢谢你。先生。”凯瑟琳冷静下来,得体的应对,她松开了这人,退后了几步,礼貌的道谢。腼腆可人。
男人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哦,我去找我的同伴了。”
“但愿如此。”男人笑了笑,“祝您旅途愉快小姐。”
“您也是。”凯瑟琳说。
和他擦身而过,凯瑟琳闻到他身上的气味,淡淡的松木香。凯瑟琳还留意到他鞋子上的泥土,以及白衬衣上滴落的染发剂。
这和他的气质不符。
刚走出教堂,凯瑟琳就看见方才一路跟踪她的男子。
所幸,那人还没有看见她。
凯瑟琳混迹在人群中,散开头发,又将外套扔掉,顺手摸了一间披风,换了身装扮。
那人没有发觉她的改变,依旧没有看见。
很好,蠢货。
凯瑟琳想。
突然有一双手拉住她的衣角,凯瑟琳汗毛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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