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睡的沉,才是中迷香后的正常状态。
姜正渊闻言眉头紧皱,看向由另一位郎中正包扎手臂伤口的秦泽安。
“太子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泽安目光一直紧随在姜雯身上,面对姜正渊的询问,秦泽安轻声回道:“岳父小声些,等我包扎好我们去外头说,摸在这里扰了洛汐。”
急性子的姜正渊闻言直跺腿,但面对秦泽安也无法。
总不能将太子殿下训上一顿。
李姝瞅见自家夫君这个死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拍在秦正渊肩上,“急,就知道急,急有什么用,大半个月也不见你将女儿带回来,还不是靠着殿下,洛汐才能回府。”
姜正渊见夫人冒火,顿时不敢再跺脚,老实应道:“是为夫太急了,夫人教训的是。”
人高马大的姜太尉老实巴交站在李姝身边,倒是惹了旁边的姜金晓和姜秦威偷笑。
等秦泽安手臂上包扎好,秦泽安起身为姜雯捏好被角后,才唤了姜正渊等人出门说话。
听完事情始末,刚被夫人训诫抬秦泽安做对比,心中正不满的姜正渊此时骄傲一拍手站起身道:“这不得亏还是我女儿聪明,才能逃出升天,太子殿下要不是占了那鸽子向你报信的便宜,那就是我姜家出面将人带回来了。”
秦泽安点头赞同,“洛汐确实聪慧。”
“那是!”
姜正渊沉浸在自己那平日软弱怯懦的女儿,如今居然能依靠自己的手段从那种地狱之中逃出生天,正感受女儿成长的喜悦。
就被自家夫人一拍肩膀提醒道:“殿下唤女儿洛汐,如此亲密的称呼,这二人是发展到哪一步了?”
李姝不似姜雯年少,纠结于一桩未成的婚宴。
姜家人心里都门清,二人之间这桩婚事即便未成,依着二者的身份摆在那儿,也早已绑在一起。但若姜雯真心喜欢太子,且太子亦对姜雯有意,姜家自然更愿如皇帝所愿,助力太子登基上位,稳坐朝堂,纳入自家人范畴。
姜正渊不确定的询问夫人:“那我,问问?”
见夫人点头,姜正渊抬眼就瞧向站正对面所隔仅一尺的秦泽安。
秦泽安眉头一挑,明了这是搭台做戏给自己看呢,就指着自己表个态。
秦泽安整了整衣襟,身形站正,认真道:“洛汐于我,恩情皆有,别的不敢说,但只要我秦泽安在世一天,便护她一天。”
“好!”李姝笑眯眯看向秦泽安,“若殿下与我讲有多爱洛汐,那我是不信的,但你说你会护着洛汐,我便姑且信你。”
“我家男子除了三娃娃有些头脑,其余两个皆是莽夫,可惜我一介女流,即便得陛下恩赏可参与朝政,朝中也只把我当个摆设,洛汐此事与殿下假死佯装失忆调查的案情有所关联,殿下掌握的消息更多,便依旧由殿下领头调查,我姜家定毫无保留相助如何?”
这李姝不愧为姜家军军师,秦泽安现下最缺的便是可用的势力,李姝开口便降低自己的危险,直击秦泽安当前所求,又挑明自己愧对姜雯之处,暗暗拿捏,可谓对一切了如指掌,拿捏在手。
秦泽安摇头失笑道:“岳母说笑了,岳父和大哥有勇有谋,一位是一朝太尉,一位年纪轻轻便是少年将军,又怎会是莽夫。不过我也并非故意欺瞒洛汐,一开始只是认为姜家参与其中,因而想探察一番,但接触下来虽知姜家清白,也恐增加与洛汐之间的隔阂,故而才未告知洛汐。”
李姝点头,“无妨,只要你能护洛汐一世,其余防备我姜家皆受得,我只但愿大洲朝稳定长安,洛汐一世无忧,不会枉死后宫。”
“太子殿下,可莫步了陛下当年的后路。”
姜家送进宫里的女子不止一个,当年皇帝登基,姜家起势,姜雯的姑姑姜容儿,便被纳入宫做了贵妃。最后却因生子之时被暗害,不久便香消玉殒在宫中。
背后蛐蛐当今皇帝陛下,李姝此话说的可谓大逆不道。但秦泽安只默默点头应道:“自然。洛汐不会是下一个容妃娘娘,我也不是父皇。”
李姝满意一笑,“如此,我姜家愿任殿下差遣。”
“岳母言重了。”
确定完与这女婿统一战线后,李姝画风一转说回姜雯被拐此事道:“不过洛汐此事,背后牵连甚广,更该徐徐图之才是,万不可打草惊蛇啊。”
秦泽安眉头立即皱起,“岳母,洛汐的意思是... ...”
李姝直接打断秦泽安道:“我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与哪些女子相处出了感情,便想先救人再图事,可兔子见风便跑,这一铲子下去,可还能捞着兔子肉?”
“可据洛汐所言,被拐的女子可不少啊,岳母难道真要舍小取大?要想寻出这背后大鱼。调查证据一事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出结果的,难道岳母真要见死不救!”
秦泽安见李姝似觉不满,也不想伤了彼此和气,赶紧道:“现下天色已晚,岳母不若等明日洛汐醒来再商议如何?”
秦正渊是个急性子,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姝虽聪明,却也是个急性子,处理事情就喜欢赶紧落实清楚,不喜欢拖三推四,观秦泽安有拖时间之嫌,便立即想要辩驳。
脚刚往前踏一步,正要说话,就被旁边的姜秦威拦了下来。
“娘,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洛汐中几种迷香,这一觉恐睡的久,娘且先回去歇着吧,此处有殿下和丫鬟照看着,娘和爹不必忧心。”
李姝踏出去的脚立即收了回来,看向自家三子,见他又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应道:“你说的也有理,既如此,娘和你爹便先下去歇着了。”
姜秦威有一点头,李姝见状赶紧带着自家大块头的相公回院休息了。
姜秦威目光一扫,在场的大哥姜金晓也跟着爹娘离开了姜雯院子。
秦泽安走到姜秦威面前,“三哥有话要与我说?”
姜秦威勾唇一笑,笑的诡异充满攻击性,与方才老实巴交站在爹娘身后的模样大不相同,“太子殿下或许不知,洛汐婚前我领她偷偷见过你,是她看上了你,我才同意她入宫,不然我姜家就算抗旨倒也无妨。”
秦泽安一愣,“她喜欢我,又为何一直与我保持距离,抗拒亲近。”
“附情未来帝王,何其愚蠢!对你有点性趣便可,反正我家小妹也不会宫中那套子争宠的手段。入宫,只不过图个大洲朝安稳,小妹一世长安。”
“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尽早将你以欺瞒手段接近洛汐之事如实相告于她,欺她天真性子软时,可别忘了我姜家人也是有脾性的,若惹她厌烦,我定不顾一切,将她带回家。”
“我知晓了,三哥,”自知理亏,秦泽安老实挨训。
姜秦威进屋瞧了眼熟睡的姜雯后,便走了。
秦泽安坐在院中,眼神飘忽。
直到墨初去探看安置在姜府的兄弟回来,才打破寂静。
“殿下,姜府已将手下兄弟都安置妥当,”
“嗯。”
秦泽安抬眼瞧天,问道:“墨初,你以为,姜家三子如何?”
“姜家三少爷?”墨初思索良久,才想起这么个人。
只因在姜府姜雯这一辈中,姜大少爷姜金晓武学奇才,有其父之风,故去死于沙场的姜二少爷,文武双全英年早逝,姜家小女姜雯因相貌和嗓音成为谈资,在京都闻名,单只这姜家三少爷姜秦威,文武皆无建树,平平无奇,少有传言。
“殿下,这三少爷姜秦威生平略寡淡,未听闻有何建树,属下对其知之甚少。”
秦泽安点头表示知晓,叹道:“这姜家还真是人才辈出,父皇当年若不打压,只怕把控不住吧。”
墨初一惊,“殿下,此话何意?”
秦泽安惆怅道:“他今日与我说,若惹了夫人厌烦,便将夫人带回家。我欺瞒夫人失忆一事,确有可能令夫人厌烦于我。”
“那可是太子妃,岂能轻易回府,他怎敢如此嚣张对殿下说话!”
“倒也不是毫无资本,我假死追查通敌背后之事花费大半年时间才找到点苗头,姜雯失踪大半个月,我们与姜府协作,虽然明面上姜府未给任何讯息,背后商悦堂客户清单、醉仙居倒卖清单、京都失踪女子报案清单线索却在短时间内接连被送到手上,如此手段,自然可在我这一介已死太子面前嚣张。”
“这,不可能吧,他无官无职的,”因最近寻到许多线索,而被殿下赞赏过多次的墨初简直不敢置信。
秦泽安却不管墨初信不信,只吩咐道:“之前的通敌案与这次的女子拐卖案,我只是猜测二者或有关联,今日在岳母这处得到了肯定答案,向来很快便有新的消息通过意外送到你手上,你注意着些。”
“是。”
秦泽安突然一笑,喃喃道:“三哥将夫人带回家,又没说我不可入姜府大门,我也可以跟着回娘家呀。”
面对突然说话跳线的殿下,墨初疑惑,“哈?”
咱不是刚还在讲姜府里的人有多危险吗?怎么突然就跳到要跟着太子妃回娘家的事上了?这是主动跳入危险?
“你下去歇息吧。”
“是,殿下,那您呢?”
秦泽安不满瞧了墨初一眼,理所当然道:“这是我家夫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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