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华山神的落脚点，已经不需要孙南松的帮助，顺着来时的路回到黑市门口，便与他告了别，分头而走。
两个小时后，重新回到音灵公司楼下。
周离下车前，再三向牛伯期确定：“有狐族消息的那个人，真的在你公司里？”
“我骗你干嘛呀，”牛伯期从驾驶位上下车，绕道后面帮周离和白霈开门：“这次也算是运气好，他今天正好没有通告，在公司练习呢。”
“练习？”
周离边下车边嘟囔，在车上听完那人的身世，还以为他在音灵再怎么也得是个高管，但似乎，只是个艺人？
不过，仅仅五分钟后。
周离站在音灵9楼的练习室外，看见牛伯期所说那人的脸后，便瞬间豁然开朗了。
周离自己本身长得就好看，再加上这些天一直与白霈相处，眼光算是很高的了，可即是如此，在看见姜沅的时候，还是被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看呆了两秒。
暗自感叹，这张脸，不当明星绝对算是暴殄天物了！
“牛总，白先生，这位就是周先生吧？”
姜沅从镜子里看见有人进来，示意角落的工作人员切掉了音乐，礼貌的上前问好。
周离微微颔首，跟他握了个手：“叫我周离就好。”
“那可不行，您毕竟是前辈，”姜沅笑了笑，让工作人员出去后，指了指镜边角落里的几个圆垫：“练习室里不太适合放椅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儿凑合下吧。”
周离并不介意，率先选了一个圆垫坐下，白霈和牛伯期也跟在他身后，依次落座。
姜沅身上穿着训练服，更没他们那么讲究，连圆垫都没用，直接对着周离席地而坐。
周离觉得自己说话已经算是够直接的了，没想到姜沅比他更干脆，刚坐下半点寒暄也无，张口就问：“周先生是想从我这儿探听狐族的下落？”
既然他都这么干脆，周离也不拐弯抹角：“是的，听说你认识九尾族的一位重要人物，希望能帮忙引见一下。”
“我能问一下，是为了什么吗？”
毕竟牵扯到境中山神，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周离抿了抿唇：“恐怕不太方便。”
姜沅垂眸一笑：“周先生总得让我知道，要是我帮您引见了那位朋友，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吧？”
“只是向她问些话，不会有危险的，你就算信不过我，总该信得过你们牛总和白先生吧？”
姜沅显然知道白霈的真实身份，听周离说完，不自觉的朝他看了过去。
白霈眼睛微微一闭，很快睁开：“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她。”
有了白霈的保证，姜沅似乎宽心了不少：“那好吧，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只不过今天天色已经不早，她恐怕已经回家休息了。”
周离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天已经擦黑了。
“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再去拜访也可以，只要不耽误你的行程。”
姜沅笑笑：“我明天的行程下午四点才开始，耽误不了。”
约定了明天上午十点在音灵楼下集合后，周离他们几人便起身告辞。
姜沅本来想送他们几步，只是刚出练习室，就被一个染着一头红毛的嘻哈青年拦下，似乎是姜沅的粉丝跟另一位男星的粉丝起了争执。
“抱歉，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就先送到这里了。”
周离不甚在意的笑着摇头：“那我们就明天见吧。”
去找姜沅的那个红毛嗓门很大，周离都快走到电梯口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问牛伯期：“刚刚那个也是工作人员？”
牛伯期明白他的意思，无奈的笑了笑：“那是姜沅的队友，rapper嘛，比较个性一点。”
“队友？”周离诧异道：“姜沅不是solo歌手？”
“当然不是啊，他是做组合的，”牛伯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您今天上午在一楼大厅听到的那首歌，就是他们组合的，POLARIS，姜沅是队长。”
“什么？！”
这下周离更震惊了，他实在无法把上午那首听完恨不得失忆的烂歌跟姜沅联系在一起。
牛伯期倒是很骄傲的挑了挑眉：“现在您知道，POLARIS百万销量怎么来的了吧？”
周离惊讶之余，点了点头。
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第二天虽然约定的是十点，但周离九点半不到就早早地等在了音灵楼下。
小张还没回来，姬康成新安排过来的司机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实习生，不认识周离，以为他是姬总的远房亲戚。
见他来音灵楼下半天也不进去，就觉得他是来追星的。
犹豫了半天，回头苦口婆心的劝道：“那些明星每天基本都在跑通告，很少来公司的，你在这儿等是等不到的。”
“啊？我不是来蹲人的，我是……”周离正想解释，就看见帽子口罩加身，全副武装的姜沅跟在白霈和牛伯期后面，出现在了音灵门口。
“行了，我等的人到了，你回去吧。”没时间跟他解释了，周离打开车门下车。
司机把车启动，调头的时候正好从后视镜看见周离与几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走到了一起，很快又上了同一辆车。
目睹了一切的小司机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感叹道：“不愧是富二代，搞了半天原来是私联啊！”
另一辆车上的周离和姜沅，还不知道自己被脑补了一出什么偶像失格的八卦剧情，正一位心思的刷着微博看热闹。
“这就是李石颖喜欢的那个组合啊？”周离趴到副驾驶的椅背上，看着姜沅手机里的图片问。
正在开车的牛伯期稍微偏头瞥了一眼，愤愤道：“就是他们！匠悦真是学人精，见我们的团专火了，他们马上跟着搞，预售都还没开，就急着买热搜拉踩，团员一个个的公开下场，也不嫌low！”
周离之前虽然跟着小张恶补了几天流行语，但对于娱乐圈某些专有名词，小张自己都不太清楚，周离更是一知半解。
就好像牛伯期刚才说的那段话，明明每个字都听的挺清楚的，但连在一起就怎么听也听不明白了，什么团专、拉踩，下场什么的，听得周离云里雾里。
干笑两声，没法接话，周离又把话题转到姜沅身上。
有些好奇道：“你既然是吕太师嫡系后裔，怎么现在姓了姜了？”
师尚父吕尚虽然是吕氏姜姓，但依照先秦时贵族男子称氏不称姓的传统，姜沅如今该姓吕才对。
姜沅笑笑：“我随母姓，吕氏嫡传一脉到我外公，正好赶上国家政策，就我妈妈一个女儿，就依古制改姓了姜。”
“原来如此，”周离感叹：“三千多年传承到今天，着实不容易啊。”
“说来也怪，我家祖上有时碰到战乱，也常有子嗣单薄的时候，但好多次就算只有一个孩子，也都恰巧会是男孩，直到我母亲这辈，”姜沅说着看向窗外，回忆道：“外公生前曾说，一切都是天命，这或许意味着，纠缠我们家族数千年的使命，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数千年的家族使命？”周离感到新奇：“是什么？”
姜沅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轻轻叹了口气：“很可惜，外公只告诉了我母亲，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祖上为此死过很多人，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吧。”
“唉……”周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他，只能拍了下副驾的椅背。
在后排坐好后，周离瞥到身旁的白霈，突然想到，他号称能通万物，一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
还没等他开口，白霈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反问：“你确定想知道？”
“当然了……等等，听你这话，好像另有深意啊？”
白霈淡淡一笑：“哪有什么深意，只是有时候，什么都知道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白霈的话里，周离居然觉得听出了一丝悲凉。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什么都知道意味着永远无法拥有好奇和想象，尤其是在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所有的人和事，走向那个已经确定了的结局。
周离将自己代入一下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了！”
听到他的决定后，白霈眼中漾出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姜沅带她们去的地方里音灵很近，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一车人聊着聊着就到了。
只是一下车，周离就蒙了，看着眼前民国风的剧院建筑，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你确定在这儿工作的人，会是九尾狐？”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进出的人里面四十岁往下的都少见，基本都是头发已经花白了的念旧票友。
九尾是天生喜欢追求刺激和新鲜感的种族，出现在这种地方，完全与狐设不符啊！
姜沅把口罩往上扯了扯，又将帽檐拉低，武装到只剩两只眼睛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金色的会员卡。
递给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后，解释道：“她不在这儿工作，她是这里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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