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时出了院子,独留阿漓与和颂二人,阿漓偷摸打量她,和颂敏锐的洞察力能感觉到对面的窥伺。
她弯起唇角,直直盯着阿漓问:“夫人好似对我很感兴趣?”
“你……你从前住在这?”阿漓这才敢正面瞧她。
“嗯。”她淡淡应着,眼里有意无意总能看见阿漓脖颈处的红痕。
阿漓反倒被她盯得不自在了,起身想走,可又想到这是她的院子,她为何要走。故而又挺起胸问:“西境风沙大吗?”
“阿时没告诉过你吗?我瞧他待你还算不错,许多事应该都会与你说,”和颂想了想,“比如我和他之间的事。”
他们之间的事……
阿漓回想着这句话,她都听银杏说过了,宋听时也与她说过一些,那么还会有其他的什么事呢?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宋听时回来了。
“膳房还是以前的那些厨子,只让人告知你回来了,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的。”宋听时走过来时说着话。
“这么些年了都还没换厨子,阿时还真是念旧。”和颂恢复了笑意,习惯性往旁边挪了位子,让出给宋听时。
“用着好自然没有换的必要了。”
宋听时却很自然地坐到阿漓身旁,挨着她时手搭在腰间。
既然厨子知道和颂回来,该准备什么菜品最是清楚,让下人通报一声就是了。
忽而宋听时也瞧见她颈侧的红痕,有一处昨夜咬破了。
和颂见让出的位置空着,心底一沉,洋装着自在,捧起茶盏喝着。
宋听时伸手将阿漓的衣领拉起,将那痕迹掩了一半,又怕弄疼了她。
抬臂间附在她耳后说了句:“我让膳房给你做了爱吃的酸甜排骨,你可多用些。”
阿漓感受到耳后传过的热气,往后缩了缩肩头,贴到他胸前:“嗯。”
和颂只觉着椅子烫腚,故作高深说:“害,这还有个人呢,早知你这般难舍难分,又何必今日叫我来府上一叙。”
宋听时轻笑,揶揄着:“我又没把你当外人,阿漓也不会的,若论起来,喊一声嫂嫂,你也应该的。”
“嫂嫂?”和颂也跟着笑,而后又打量着阿漓,“瞧着比我小。”
“好了,带你去府里转转吧,虽说皇上是给你赐了府邸,可若你想住回来,我也是高兴的。”宋听时说。
“有些年没回来了,府里变化倒不大。”按理说阿漓住了进来,也该是管起家了,可这府里看着倒不像是有主母常常管着的样子。还跟他以前一个人时差不多。
阿漓不喜欢这些琐事,官家大权她想要就要,不想要丢给宋听时,宋听时得忙着军务,这事自然就落在府里老管家手里了。
只是前院看不出什么,那是她还没走到后院。
眼看前面转个弯就到了后院,和颂想着往事:“从前老将军在的时候,常带我们在后院里习武射箭,我这一手枪法还是他老人家教的呢。”
“是啊,还记得刚习枪的时候你哭得不行,老爹说要哭就别学了,可你呢,倔得很,非得练,边哭边练,连他也没招儿。”宋听时笑着。
阿漓全然插不进话,可鼻子已然闻到了院里的草药味,昨日新采的药,太阳刚出来银杏就拿出来晾了。
她虽插不上话,可一到后院整个人精神都来了,也不管二人再谈其他的,自个儿先走到前头。
“阿漓,慢些走。”宋听时想叫住她,阿漓已经转角进去了。
“待会咱再这比试一场?”和颂打起兴致来。
宋听时无奈摇摇头,“这院子现下是阿漓的了,可不敢在这练武,若是踩坏了她一株草药,可吃不了兜着走,那都是她的宝贝。”
“草药?”和颂不大明白。
等入了院后,俨然一副陌生景象,原先的演舞台,木桩,靶子都没了,西边重新搭起一座阁楼,还有一个观星台挨着院墙,东边划了小院,木栅栏围起,植了一颗白梅,身后就是药园。
阿漓正摆弄着小院里晒的草药,将它们都翻了个面。
“从前的演舞台成了药园子,”和颂不可置信,调侃他,“宋听时,我瞧你离周幽王不远了。”
“阿漓喜欢的,她是在山谷里长大的,自小就与草木为伴,又爱钻研医书,我带她回上京,上京不似梵幽谷那么自由,府里也就这么一块地,够给她使了。”他话里全是宠溺。
“那你平日不习武了?”和颂问道。
之所以这么问,和颂是知道他最是勤勉,鲜少有懈怠的。
“在院里练也是一样的,反正我也常去校场,校场上也能练。”他淡淡说。
“这会儿可还觉着变化不大?”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好一个宋听时。”和颂锤了一把他肩头。
下人走近来禀着话:“将军,午膳备好了。”
“去前厅用?”宋听时似在看她拿主意。
“你是东家,你安排就行,我是客人,客随主便。”她故意这么说。
宋听时也不与她犟嘴,今日她嘴倒是比从前厉害了。
“阿漓,走了,回去用膳。”忙着倒腾药草的闻声阿漓转身跟了出去。
和颂用完膳后又与宋听时聊了西境的近况,他们还同少年时一般,聚在一处就总有聊不完的话,从军营到朝堂,再到沙场。他们是目标一致的同壕。
接近快到申时和颂才回了自己府邸,宋听时也没再去军营,后半晌都在院里,可又不见阿漓,知道她又往兰雪园去了,便趁着空隙把军务处理完再去寻她。
酉时天黑前阿漓才回院,宋听时刚听着脚步声还没看见人,就问着:“回来了?”
“我从临城回来两日,你两日都要去兰雪园瞧你那些宝贝,倒也不见你对我有那么上心。”他故作不悦,吊起姿态摆着脸。
阿漓也不怕他,只顾自己说,“阿拾与故人重逢,定有说不完的话,你们说的我也插不上,何必待在一块,不过天还没黑,你们就谈完了?”
“我酉时就回来了,差人去唤你早些回来,你不知道?”宋听时起身抓了她手腕。
阿漓想挣扎来着,却丝毫动不了,那骨骼分明的指尖略带冰凉,触碰着她那些红痕。
“怎么不涂药?”他低头借着屋内的光想看清些。
“忘了。”阿漓声音很淡,腿根隐约还酸疼着。
“我给你擦。”
“我要沐浴,沐浴完再擦。”她身上出了汗,此刻贴着宋听时,总觉着不舒服。
宋听时这才松开她手,打起注意来。
阿漓入了净室后,他跟在后头,也没进去,隔着纱帘,隐约看见那双细长的手臂在空中滑动着,他喉结滚动,侧了身靠在墙上,撑臂望着。
“阿漓。”他清了清嗓音喊到。
那双手臂停了一下,又落在胸前。
“何事?”
“过两日宫里举办庆功宴,一来是临城剿匪之事,二来给和颂接风洗尘,诸位官员都会到场,你可要陪我一块儿去?”他知上次入宫伴读一事让她心有不快,只能商量着与她说。
“既是你的庆功宴我自然是要去的。”里边水声里掺杂着她回应的声音。
“好,我让王管家提前准备准备。”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
纱帘里的人影洗好了,走到衣架前抄起中衣,窸窸窣窣穿好,他还在那等着,注视着她一举一动。
阿漓出来时发尾都沾了水。宋听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药罐,他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将她拦在净室门里,打开了药瓶,蘸了一些膏药。
“擦了药再出去。”他凑过去的声音带着沉重和一丝急促。
阿漓没反抗,微微仰了头,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这一举动更是诱人。
宋听时轻轻上了药,抹匀后对着那伤出吹着气。
阿漓打了个颤没站稳,栽进他怀里,被他接住了。
“还疼吗?”
“碰到水后有一些,不是很疼。”
“还好另一边没破。”宋听时将药放回她手心,让开道,坏笑起来。
阿漓提溜地跑出去了,木屐踩着木板,一步一步,像似踩在了宋听时心上。
他进了净室快速冲了水,没过多时就出来了,没穿外衣,淌着胸膛,阿漓一见就知晓他想做什么。
不自觉往被褥里藏了藏,宋听时抓起她脚腕往自己怀里带,他把脚心按在他胸前,一步一步。
“适才是这样跑的?”宋听时轻佻起来。
“没跑。”阿漓脚丫稍用力,她似乎也在挑衅。
“你要把我另一侧脖颈也咬破了吗?”她的话仿若是在邀请。
宋听时忍不了了,松开了脚腕,沿着腿间的缝隙压上去,阿漓承受着他的重量。
“昨夜没控制住,伤了你,我保证,今夜不会了。”他指尖划过阿漓另一边颈侧。
“阿拾……”阿漓声音有些抖。
“回来这两日,你倒不常唤我了,是怎么了?”他问话时,动作却没停,唇落在她锁骨间。
她想着今日见到和颂,总有一股不可明说的意味,却不知用何来形容。她能感觉到宋听时与她,和自己,是两个不一样的他。
而对郡主楚寻芷又是不同。
她还没办法确认那是一种什么关系。
但此刻,他是耽溺自己的。
身上的人动作粗重起来。
“阿拾……”
“嗯?唤我做什么呢?”
“你,喜欢我的是吗。”她鬼使神差的问,正要做下一步的他收住了动作,抬起头来疑惑瞧着她。
“做什么问这种话?傻阿漓。”
“我只喜欢你啊。”他丝毫不掩饰。
“我也喜欢阿拾,只喜欢阿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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