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鬼婴婴

东兰县郊外,江州镇

桀桀,被抛弃的女婴死后形成的一团怨气,初期以吸食人的恐惧而生,专门出来吓人,后期凝成实体,开始以物为食,此时武力值爆表。

一间落魄的茅草屋内炊烟袅袅升起,装饰着竹林晚间的血红色的彩霞,倒显得这孤寂的村落美轮美奂。

“小哥,不知可否让我们在此处落脚?”草屋大门大开,柳无业站在门口往里看,里面只有一个男孩。

“怎么上来就问,你也不知道客套一下。”似锦良跟在柳无业后面,小声嘀咕到。心想这神主也直接了,有求于人,必定要恭恭敬敬一些才好,至少要提前铺垫一下,可这人倒好一上来就问,都还没刷到人家好感呢。

柳无业侧身让过一边,那神情仿佛在说有本事你来,似锦良看了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安安静静跟在柳无业后面。

“这里晚上不安全的,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你们快些离开吧!”草屋的主人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乌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泛黄的头发,脸上满是污浊,一双本该是孩童年纪白白嫩嫩的手上面却布满了斑驳的伤痕,黑色的粗麻外衣,看起来有些小,露出他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

“那你怎么不离开呀?”柳无业侧身走进屋子里面,也不等主人是否答应,草屋一眼就能望到头一览无余啥也没有。

“我不会有危险。”

“哦?小哥你不会有危险,难不成小哥你认识这里害人的东西?”

“不认识,不认识。”小孩一惊,连忙否认,继续劝他们离开。

“小孩,我们不会离开的。”柳无业找了块板凳,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屁股坐了上去。

“我们就是来解决这里的危险的,你可以告诉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吗?”柳无业从袖口拿出一包手帕折叠的东西,在小男孩面前展开,竟然是一根鸡腿,看着应该还是热乎的。

小男孩什么也没说,直直盯着眼前的鸡腿咽了咽口水。

“怎么样?你告诉我们,这鸡腿就是你的了。”柳无业继续诱惑道。似锦良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内心早就开始疯狂吐槽柳无业不要脸。

“不要,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小男孩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转头走向自己的锅走去,开始准备着自己今晚的晚饭。

似锦良在后面幸灾乐祸,柳无业见小男孩不为所动只好把鸡腿递给似锦良,让他吃。

“你当喂狗呢?”似锦良接过,一脸严肃的表情瞬间破防。

“爱吃不吃。”柳无业无所谓的擦了擦手,继续跟在小男孩后面,似锦良哼了一声,然后坐在刚刚柳无业的凳子上,开始啃鸡腿。

“现在看来,它刚刚到初期还没害人,你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伤害它,怎么样?”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小男孩用木条拌了拌锅里绿油油的野菜,语气轻蔑。

“那是他们学艺不精,我知道这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有办法收服它,你不告诉我,我今晚也会自己去找,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但是,到时候,放不放过它就不是你说的算了。”

“这里的危害并不是它带来的。”

“可是这里只有它一只怪物,不是吗?”

“……”

“小孩,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知道不是吗?”

小男孩黝黑的眸子低沉下去,不一会,他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放下了棍子,走向门外,开口道“跟我来。”

“还是小孩你明事理。”柳无业面色一轻笑得爽朗。似锦良连忙放下手里的骨头跟在两人后面。

“到了。”小男孩在竹林深处站定,黝黑的洞口泛起两个红色的光,是那只桀桀的眼睛。

“如果收服不了它也请不要伤害它,它没吃过人,只是出去吓人而已,她也是被抛弃的可怜人。”小男孩身形单薄,已经入秋了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粗布制作的上衣,光着两只胳膊。

“放心,我有把握,实在收服不了它,我就把自己喂它好了。”

“她不吃人。”

“好的好的。”

柳无业不知何时从袖口里拿出一件白色外衣,披在了男孩身上。

“我不用,会给弄脏的。”小男孩受宠若惊,连忙想用手把衣服还给他,但是又怕自己手不干净弄脏了衣服。

“没关系,你穿着吧,他还有好多件呢。”似锦良在后面说着风凉话,也间接为小男孩解了围。其实他们从刚刚出门就发现小男孩的嘴唇泛紫,似锦良早就摸了自己的空间袋,但是里面除了枪之外还是枪,如今柳无业给了他倒是不担心了。

“谢谢。”

“这算是你带路的报酬吧。”柳无业不自在捏了捏手,“好了小孩,你站一边去,我们要赚钱啦。”

“好。”

“似锦良,你来把它引出来。”

“怎么引?”

“我也不知道……”

“……”

“我来吧。”小男孩见两人这样,顿时不知道自己带他们过来时对还是错的。小男孩走向洞口,轻声细语对里面的桀桀说道“小封,出来吧,我带人来救你了。”

“这么容易吗?”后面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觉得自己来时准备的那些策略一无是处。

黑漆漆的洞里慢慢爬出一小只婴孩,它眨巴着猩红色的大眼睛,害怕的看着小男孩身后的两人。

“变成桀桀之后是这样的,怎么像是还没断奶呢?”

“我也没见过啊,书上的桀桀不是长着满身黑毛,一团无实体的怨气吗?”柳无业凑近看了看这个毫无威胁的小女孩,疑惑不解。“小孩,这小只是这里的怪物?”

“嗯,现在还是白天,所以它是婴孩形态。我上山捡柴火见到她在地上爬,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们说的那个桀桀,我也是把她带回家到了晚上才知道,她会变成你们说的那个黑色怪物,但是她不害人的,她只不过是恐吓那些村民而已。”

柳无业和似锦良四目相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小孩。

“这怎么搞?她看起来也没有怨气啊。”似锦良掂掂手里的抢,再看看还没他枪一半高的小女孩,悻悻把枪收了起来。

“看来是那些村民假借它的名声,用来得到自己的利益罢了。”

“怎么说?”

“刚刚进村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村子很诡异,它怨气环生,只有小男孩的院子是不受影响的,应该是其他人家做了什么坏事,才变成这样,现在看见这小女孩,我才敢确认,是那些村民干了坏事,才收到报复的,本身和桀桀没有多大关系。”

“她只在晚上会变成吓人的怪物,但是白天的她很乖的。你们能帮助她变成正常人吗?”小男孩已经把小小一只的女孩包在怀里,满脸期待看向两人,柳无业只觉得头大,他被赶下人间界处理桀桀这种生物不说得心应手,但也是一眼就能发现问题所在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比较于之前来说,真的是很诡异。

“我们先带她回去吧。”柳无业叹了口气,想从小男孩怀里结果小孩,结果小孩见到他就哭。

柳无业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小男孩一句可以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之后三人抱着一小只回到小男孩的屋子里,回到屋子里面小孩还是哭闹声不绝于耳。

“瞧你把人家小孩吓得。”

“不哭了,不哭了,不抱你就是了。”

“小封不哭,给你吃糖糖。”男孩不知从哪拿出一颗皱巴巴的糖掰开糖纸就递给她吃,小女孩终于停止了哭闹。

“这回怎么办?等天黑吗?”

“没办法,只能等天黑再出去探查,如今我们作为陌生面孔,出现在这村里,肯定会引起村民的警觉,先住下来吧。”

是夜,一群村民头戴黑帽蒙住脸齐齐往山上走,两道黑影不急不慢跟在后面。

“你这衣服有一股味。”

“少说屁话,你自己天天穿花花绿绿的衣裙,就是没有一件黑色的,怪我咯。”

“主要是它太长了都拖地了,影响我输出啊。”

“刚刚要给你裁剪,您说了什么不记得了?”

“那不是吗,本来就是,我!堂堂神主大人哪里可以穿破烂的衣裳。”

“是是是,您牛批行了吧。”

“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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