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楼主只是笑笑:“只因这道题非同凡响,不得为平常人所见。实不相瞒,我已经找了数位大师破解,却始终不得其妙。也是因此,才有了这场诗会。”
“哦?”李沛感兴趣的发出声音。
脚步停在了一座小亭中,楼主说道:“诸位请在此地稍歇。”
话落,她便一个人掀开幔纱背影渐渐隐入烟气中去了。
李沛环顾四周,笑出了声:“还真是神秘。”说着,他潇洒的一撩衣摆在亭中的椅子上坐下。
二人见他开了个头,于是干脆也跟着坐下了。
白清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们觉得这道题会是什么样的?”
李沛自信答道:“甭管是什么样,定不会难得倒我。”
“李兄如此自信?”
李沛看了一眼齐初蕴,“唰”的一下打开了扇子:“在下凉州李氏第十二代子孙,李沛是也。”
齐初蕴:“?”
倒是白清很快反应过来,拱手客气道:“原来是凉州城有名的翰墨世家的李家公子,久仰久仰。”
齐初蕴暗中撇嘴,难怪这么装。表面上却很客气,跟着拱手:“哦哦,原来如此,久仰久仰。”
这种权贵她还是不要得罪得好,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呢。
白清有些踌躇地说道:“其实我对此题略有一些耳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沛感兴趣的催促他:“快说快说,吊什么胃口啊。”
白清看了二人一眼,这才小声说道:“其实这道题并非是一道诗谜。”
“那是什么?”齐初蕴追问。
他把声音压得更小了些:“是一封密……”
他正要揭秘,齐初蕴把耳朵都竖起来了,结果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让各位久等了。”
是楼主回来了。
白清见状立马咽回了声音,若无其事地直起了身子。齐初蕴和李沛虽然好奇,但也只好作罢。
定了定心神,他们这才发现楼主手上端了一个精致的托盘,上边还放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匣子。
“这是?”
楼主笑了笑:“这便是各位接下来要解开的诗谜。”
说着,她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缓缓打开了黑匣子。
奇怪的是,匣子中并不是他们想象中摘写着诗词的宣纸,而是一张手帕。
楼主将匣子置于一边,将手帕在托盘上展开,把“诗谜”展示给各人。
手帕上方用极细的丝线绣着一颗栩栩如生的荔枝树,荔枝有红有黄,盈润饱满,娇艳欲滴,看得出绣者功力深厚。
可问题是,这绣样精湛,却无重点,似乎仅仅只是绣了一颗荔枝树。以绣者的水平,怎么会犯下这样低级的“构图失误”?
“荔枝图?”齐初蕴看着绣样缓缓发出了疑问。
楼主点点头:“正是。这面荔枝图正是题面,”说着她点了一支香在旁:“谁能在一柱香内答出此题,谁便是最终的获胜者。”
闻言,三人立马认真了起来。
荔枝图……荔枝……
她又想到白清那句没说完的话。
不是诗谜,是一封……信?密信?
不是诗谜却是信,而且难以解答,绝对不可见人。
她虽不聪明,却也知道在古代能用得上“密信”,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在其他人一筹莫展之时,她忽然眉头紧锁,心中暗暗袭来不好的预感。
绣法精湛,却构图有误。绣线用的是昂贵的蚕丝线与金银线。可手帕却用的是最下等的布料,而这种布料唯一的好处便是耐磨损,不易损坏。
这样好的手艺,这样昂贵的绣线,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用这种廉价布料打底呢?
除非是刻意为之。
若真是一封密信,那就解释得通了。密信要经过长途跋涉,耐磨损是必须的。而纹样所要传达出这样精巧的暗喻,也离不开活灵活现的“题面”和火烧不化金银丝线!
她细细观察,果然发现,昂贵的金银丝藏匿在蚕丝线中,只出现在几个特定的位置上。也就是红黄荔枝,与一株并不显眼的并蒂花苞上。若是烧掉这张手帕,那么金银丝显露出来的就是这几个地方。
根据这个线索,她不由得继续联想下去:
同根并蒂,难道是暗指有人朋比为奸?
荔枝一红一黄,也像极了在暗示人名“朱”与“黄”。
冷汗悄悄爬上脊背,这绣华楼楼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瞬间,极强的求生欲迫使她心中浮出答案:此题,不可解。
秉持着知道得越多死的越快的原则,她立马做出了相对应的反应。
她先是松开了眉头,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和其他人一样换着角度做出一副观察的模样,接着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似乎真的是一副被难倒了的模样。
一直到最后一节香灰断裂,楼主宣布时间到,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三位可有答案?”
李沛板着脸不说话,似乎因为在大放厥词后一无所得,彻底被伤及了自尊自闭了。
倒是白清摩挲着下巴,尝试说道:“这荔枝树红黄相间,惟妙惟肖。似是一对鸳鸯伴侣,可底部树叶暗黄,莫不是暗指时日无多?由此可见,是一对苦命鸳鸯。”
说到这儿,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只得摇摇头自嘲道:“在下愚钝,实在看不出什么。”
话落,众人的目光便一下子聚焦在了齐初蕴身上。她悄悄擦了擦冷汗,讪笑几下:“我也没看出来,真是太深奥了。”
听她这么说,楼主也只好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各位并非我要寻找之人。”
“不过,”她又仰起头,对着三人客气地笑道:“三位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我绣华楼也自然不会让三位失望。”
说着她拍了拍手掌,身后立刻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原来是几位婢女带着三个托盘迎了上来。
“这是我们绣华楼还未对外公开的三把绣扇。”
婢女打开了第一把向他们展示:“这第一把是《鲤鱼戏藻》,藻草与莲花交叠的部分用的是‘水路’法,使水面波光粼粼,空灵幽静。而鲤鱼则主要用的是‘套针’法,活灵活现,色泽丰富。”
接着,婢女又打开第二把扇子:“这张是《博古图》,瓷器部分用的是‘铺针’与‘打籽绣’,能够拟出瓷器冰裂的纹样,而瓶中的梅花则是用的‘枪针’与‘绕针’,花瓣深浅变化与交叠的光影都可以完美呈现。”
齐初蕴看的眼睛发直,暗叹此行当真不亏!
楼主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三把嘛,就当是我卖了一个小小的关子吧。”
她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各位可以从这三把扇子中任选一个带回,作为我们最终的奖品。”
白清和李沛分别看中了第二把和第一把,倒也和他们的气质相符。
至于第三把,她齐初蕴就不客气地收下啦。她这人最爱“赌”,不然也不会来参加诗谜大会了。
她哆嗦了一下,感叹这种抽盲盒一样的快感真是让人怀念啊!
想当初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抽一些潮玩盲盒了,那种无与伦比的期待感和开盒的紧张感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即便每一次她都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赌了,钱都要被资本家骗走完了。可是下一次遇到了感兴趣的盲盒还是走不动道。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思念自己家中那满柜的手办了呜呜呜呜。
真是老天不公,现代是个穷鬼就算了,穿越之后竟然是个更穷的鬼!?
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什么时候她也能开一个绣华楼plus版就好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那敲糖蛋?”
楼主“啊”了一声:“因为各位并没有分出胜负,所以只得作罢了。”
万恶的资本家!
算了,得一把扇子也好,拿着绣华楼的名声去当铺也能多当点钱。
带着这样的心思,她漫不经心地熬到了诗谜会结束的锣声响起。
接着马……不,驴不停蹄地在天黑前赶回了自己郊外的小屋。
推开屋,她直奔向桌子上的水壶,一边喊着:“渴死了渴死了。”一边往嘴里猛灌水。
突然间撇到一张鬼脸,吓得她惊叫出声:“我去,啥玩意儿!”
她抄起门前的扫把,做出除妖的架势,哆哆嗦嗦道:“嘚,大胆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江霁云有些无语地举起蜡烛,露出一张俊脸:“是我。”
齐初蕴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貌似好像大概也许,捡了一个人回来。
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报意思啊朋友,把你给忘了。”
“哈哈,你吃饭了吗?”
江霁云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他脸上浮起一片红霞,偏过头抿起嘴,眉毛有些微微蹙起。
“你……没有留饭。”
哎呦呦,瞧这委屈巴拉的小媳妇儿样。
齐初蕴又挠了挠脸,试探的说:“那你忍忍?”
我很穷,你忍一忍。
不是她故意虐待,她是真没钱了,家里零囤粮。她住的也偏僻,这个点也没法出去买吃食啊。
闻言,江霁云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抠门如此不要脸的人。
扒他的衣服,轻薄他的身子,结果、结果连饭都不给他吃!
齐初蕴被他瞪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确实是她的失误,人家一个伤员,饿了一天,看样子也没来得及换药,她有些心虚的从布袋里掏出半个凉透的素包子给他:“你吃不?”
其实这是她的夜宵来的,但是此情此景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缓缓跪下)(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我很穷,你忍一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