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得令后,众人便围堵了尚书府。
在府中饮酒作乐的赵斯同钦越听闻后,赵斯乱了阵脚。
他气急败坏的将茶杯重摔在地上,正在舞剑的舞女慌乱的将剑丢在一旁,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
钦越神色自若的喝着茶,他将茶杯放入桌上,只是淡定的笑了笑:“赵大人也不必如此愤怒。”
赵斯皱着眉,叹了一声气:“王爷是有所不知,来人正是我朝的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楚谕。是他扶持万岁爷上位,才有了如今的权利,万岁爷信任他。如今他包抄了尚书府,万岁爷也不会过问他的罪。”
钦越神色冷清,他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哦?楚谕?”
赵斯叹了一口气:“正是。如今,他包抄了尚书府是知道了什么。”
钦越说道:“既然知道了,那倒不如让他变成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屋来,他双腿瘫软在地上,面露惊恐之色。
他双手颤抖着指着门外的庭院,说话也颤抖几分:“老爷……楚谕……楚谕,他,他杀人了!”
“真是反了天了!”
赵斯愤怒的走向门外,正在哭诉的赵薇若同她母亲拦住他。
“父亲……也不知为何,楚掌印突然闯入家中,杀死了家中一护卫。”赵薇若哭唧唧的同赵斯说道。
“是啊,老爷,这楚谕也太目无王法了。”赵夫人手中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脸愁苦。
赵斯没有说话,只是内心出现了一丝慌乱。
王法?
新帝登基,年龄尚小。
楚谕扶持萧子烨登基,王法皆由楚谕一手修改。
他何惧这王法?
赵斯状着胆子走到庭院,整看见楚谕沾了一脸血,还满脸笑意的接过锦衣卫手中的帕子,擦拭着弯刀上的血液。
他走上前,轻轻弯腰行礼。楚谕将弯刀收入鞘中,只是淡淡的说道:“行礼便不必了,想必赵大人身子骨不好。”
“赵大人还未来的时候,这小护卫冲撞了咱家,咱家要他死,赵大人可有埋怨咱家?”楚谕挑了挑眉,满脸笑意。
赵斯一脸惊慌,生怕楚谕命人搜查府邸。
他汗流浃背,摇摇头恐慌的说道:“掌印杀的好,若是冲撞了掌印,他拿十条命也不够赔给您的。”
楚谕点了点头,朝身后的锦衣卫摆摆手:“搜!”
一声令下,锦衣卫走上前,整要搜查府邸,赵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楚掌印,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您如今无缘无故搜查老夫的府邸,就算您的权势滔天,就不怕老夫向万岁爷告您的状?!”
楚谕走上前,手搭在赵斯的肩上,冷漠的说道:“上次那场大火,可是让皇后娘娘受了惊,赵大人,你说这该怎么办?”
赵斯脸色一沉:“什么大火?”
楚谕抽出腰间的锟吾刀,将刀抵在了赵斯的脖颈处。
赵薇若同赵夫人连忙上前阻止:“使不得啊。”
楚谕笑了笑:“赵大人,此事咱家将此事还未告知万岁爷,您就当咱家是个好人。”
“搜!”楚谕喝道。
锦衣卫得了令,开始搜查各个院子。
楚谕将刀收入鞘中,拍了拍赵斯的肩膀,道:“赵大人,你什么都瞒不住咱家的。”
赵薇若暗自在内心骂着楚谕:“天杀的死奴才。”
赵斯紧握拳头,看着楚谕,眼神想要杀了他。
过了许久,锦衣卫搜查后,禀报楚谕:“掌印,什么人都没有。”
楚谕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轻声讥讽一笑:“没想到钦越逃的到挺快。”
“去,转告孙殷,封锁城门。”
“得令。”
楚谕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赵斯:“赵大人,咱家先走了。”
出去后,楚谕觉得无比痛快。
“封锁城门便不必了。”他叫住锦衣卫,说道。
锦衣卫不解:“掌印,这事为何?”
“尚书府都被包抄了,你觉得他能跑到哪里去?钦越熟知尚书府的分布,他逃不出去,必是藏了起来。将封锁城门的消息散布出去。”
众锦衣卫恍然大悟:“将此消息散布出去,钦越就逃不出尚书府,甚至出不了城。”
楚谕没有再多留,打道回了府。
云舒看着窗外的鸟儿飞向枝头,她停下手中的笔,叹息了一声。
因宫中大火,步临叙将此事交于工部重新修建皇宫。
此事损失重大,萧子烨至今未消气。他命步临叙尽快查出此事为何人所为。
步临叙抽空不出来身,也没有再管云舒的事情。
她的伤已然痊愈。但太医说,她身上的箭伤会落下病根。
她也没有太多在意,只想回到宫中。如今她已有些日子不见步临叙,自然是想着回到宫中。
她轻声唤道:“阿卫。”
一个身穿飞鱼服,手拿弯刀的锦衣卫推门而入,弯腰行礼:“姑娘有何吩咐?”
“回宫。”她将信封递到阿卫手上,告知他将此信封交于步临叙。
阿卫点头答应说好,备好马车,便随云舒回了宫。
她已许久没有回到宫中。在北镇抚司数月,云舒懂得了深宫中的阴谋诡计,那是步临叙告诉她的,他说她要看她怎么活下来。
阿卫将她送到沈宴茴新的寝宫中,便离开了。
沈宴茴在院外喝茶,瞧见云舒又惊又喜,她像个孩子跑向云舒,轻轻抱住她:“云舒。”
云舒却推开她:“娘娘,莫要忽略了规矩。”
沈宴茴有些惊讶,随后又抬眸看着她,满眼泪意:“云舒,你去了哪里?”
她说话哽咽,轻轻抓着她的手腕:“是不是因为我?”
云舒摇头,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泪水:“娘娘受伤,是奴婢的失职。”
沈宴茴摇头:“都怪我……云舒,你不必自责。”
大火烧了皇宫,萧子烨龙颜大怒,吩咐楚谕同步临叙尽快抓出放火之人,可数月后也并未抓到人。
太子萧秉被禁足后,整日在府中作画吟诗品茶。
他突然察觉到,若他不是太子,没有在这宫中,那就是他所期盼的生活。
虽禁足,但近来所发生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禁足期一过,他倒是还要感谢一下楚谕,让他在这深宫中平安度过了一阵时间。虽然有些不清楚那帮老古董为何要立他为帝,但他知道有心人要加害他自己。
萧秉揉了揉眉间,抬头看向窗外,之间一个小太监隐隐约约的朝他跑来。
“禀太子,皇后娘娘同孙大人求见。”小太监急忙跪下来,开口说道。
“皇后?孙殷?”他疑惑不解,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正是。”小太监又说。
“让娘娘和孙大人近来便是。”他站起身,走向屋外。
小太监也连忙跟在他身后,起身恭迎。
萧秉从未见到过他这个名义上的母后,今日一见,才觉得他父皇荒唐。
他弯腰行礼,抿了抿唇,不情愿喊道:“母后。”
面前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女孩,是他的母后。
沈宴茴对这个称呼有些惊讶,她有些不知所措,抬眸看向身旁的孙殷,像是在寻求庇护一样。
“娘娘不必惊慌,您是万岁爷的正妻,太子年幼丧母,您便是他的母后。”孙殷不得以说道。
萧秉沉了沉眸子:“孙殷,你可以住嘴了。”
孙殷闭了嘴,看着萧秉。
萧秉这才缓过神来,他伸出手搀扶着沈宴茴,一同孙殷进了府中。
萧秉为沈宴茴倒了茶,吩咐婢女准备了糕点。
“孙大人,您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萧秉问道。
孙殷一身红官服,他束着头发,并未带官帽。
他理了理长袖,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开口说道:“殿下可知皇宫走水一事?”
萧秉故作不知道的摇了摇头,又惊讶道:“我父皇可有事?”
孙殷点了点头:“万岁爷并未消气。”
沈宴茴低着头,喝了一小杯茶。
“殿下,你可知丽妃消失一案?”沈宴茴抿了抿唇,问道。
萧秉笑了笑,抬眸看向她,只觉得她五官未长开,若长开了,那必定是个绝色佳人。
倒是便宜他那荒淫无道的父皇了。
“略有耳闻,母后是想问何事?”萧秉直接开门见山。
沈宴茴轻皱着眉,她扯了扯嘴角,沉默了一会,才勉勉强强的憋红了脸,她问萧秉:“丽妃失踪是否与殿下有关?”
萧秉勾唇笑了笑,露出了他那嚣张肆意的虎牙:“母后觉得儿臣是为了什么才要杀了丽妃娘娘?”
沈宴茴被他反问住,整个人都些愣。
这时孙殷开了口:“殿下,皇后娘娘是万岁爷的,您莫要以下犯上,再惹万岁爷不高兴。”
萧秉表面无奈,心里却不这么想:“丽妃死了,他也只是装模作样的难过一场。而皇后死了,下场也只不过同丽妃一样。只不过群臣如何想?”
萧秉还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这深宫中庇护着她?
“是是是,孤自是懂得,可母后这样猜测儿臣,也难免会心痛。”他嘴上这么说,可表情却讥讽一笑。
沈宴茴觉得到底是什么样的能让众臣拥立他为帝王?
她觉得这个萧秉不简单,看似开玩笑的话语,却刀刀见血。
如果说丽妃真是萧秉杀的,可没有理由。可这是深宫中,沈宴茴明白在这里杀人不需要理由,只要有够足够的权利,将群臣玩弄在股掌之间,将皇帝变成自己的傀儡,那么这天下将无太平。
景国看似太平,可帝王昏庸无道,起义造反的声音皆有,可全被楚谕压了下去。
看似萧子烨掌权,然而,这权利却分成了几大派系。
最为权势之大的便是以宦官楚谕为首的司礼监。
后宫妃嫔争宠,她却无心。
沈宴茴心想:“楚谕这么强大,若想掰倒他,简直不易。”
虽然沈宴茴有楚谕的把柄在手,可却无用,她若真杀死了楚谕,她还倒少了一个庇护伞。
“殿下,本宫无其他事了,告辞。”沈宴茴缓缓站起身子,示意孙殷扶着她。
孙殷扶着沈宴茴手臂,不敢有多的动作。
楚谕知道太子禁足期已到,他便求见太子。
现在在太子府门外等候。
守门的侍卫看见了楚谕,连忙恭迎:“楚大人。”
他身着红色朝服,刚下朝归来,便火急火燎的往太子府赶去。
“不必。” 他摆手:“转告太子殿下,咱家求见。”楚谕开口说道。
“是。”侍卫应下,便匆匆的跑到府中,禀报了萧秉。
萧秉气的笑了出来:“楚谕?他还敢来见孤?!”
侍卫扯了扯嘴角:“那依照殿下的意思?”
“不用,让他进来便是。”萧秉开口说道。
萧秉指了指身后的小太监:“你,将皇后娘娘送出府中。”
小太监领了命,便为沈宴茴带了路,从了后门离开。
沈宴茴有一丝不解,为何从后门?
楚谕有那么可怕吗?她这么想,好像也是,她是怕楚谕的,怕的要死。
楚谕总想杀她,可碍于她的身份。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