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K也会害怕
K站了起来，敞开双臂，给老朋友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我也站了起来，打量着李圆圆。我还没看仔细，李圆圆就在对面坐下了，开始打量起我。说实话，我都不好意思，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很失礼。
“许久不见了。圆圆。Catherine,我信中提到的妻子，也是我选择的伴侣。”
我习惯性地伸出手，维持着社交礼节。K拦了我一下，递给我一杯粉红冰萃，“Catherine,她是李圆圆，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
说着，K又递给了圆圆一杯绿色冰萃，“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你的口味变了没？我就按照我们的老习惯点单了。”
李圆圆哈哈一笑，“随缘吧，随缘吧。都尝尝，总没错的。”她接过酒杯，与我碰杯，K也加入了。我轻轻抿了一口，就不再饮用。圆圆却说，“莫莫，你家属如此害羞，你可不要欺负人家。”
K呛了酒，猛地咳嗽起来。她喝了一大口柠檬水，掩饰尴尬，耳根子都红了。我欢喜起来，也跟着热络起来，问李圆圆，“莫莫以前是怎样的人？”
李圆圆但笑不语，起身问服务人员要了一杯温水。她是给K要的，她对K体贴入微。见K喝了温水，李圆圆才回答我的问题，“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忙起来，忘记吃饭是常有的事。胃也不好，吃不得辣。很挑食，不吃青菜。喜欢吃烹饪鲜美的鱼、牛肉、虾仁。”
“哦，还有白面馒头。”
我说，“她现在不挑食，吃青菜，注重膳食平衡和养生。”
“哎呦，”李圆圆揶揄K，“莫莫呀，你真是变化不小哇。失联六年，就有了管住你的人。”说完K，李圆圆又看向我，“你是不知道，我告诉你，有了在意的人，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莫莫就是这样的人。深情又专一，你可算是有福了。我很羡慕你。”
“失恋六年？”我听岔了发音，“是王朔的前妻谢鸢吗？”
李圆圆没有立即回答我，她饮酒掩饰回避这个话题。显然是在等K的态度。我知道，我在李圆圆跟前，还不算熟人。
K接了话茬，“Catherine, 是失联，二声调，失去联系的联。不是四声，也没有失恋。”K看向李圆圆，似乎是在辩说，“如果真要说失恋，也不该算在我这头。青春年少时，她说爱我，我信了。可那时候，我不懂什么是爱，只是依赖她给的温暖。等我搞明白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男朋友。若说遗憾，我也是遗憾没有早一点认明白自己的心，成长的太慢，分不清楚依赖和喜欢。”
李圆圆语气终于稳重下来，有了点知交好友的感觉，“你现在分得清吗？”
“我不依赖任何人。”K甚至没看我，但我知道她握住了我的手，握得紧紧地，“也不必分那么清楚，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和Catherine同行，往后余生，就只有Catherine。”
李圆圆叹了一口气，她似乎同我一样察觉到K的紧张，“你还是这么怕失去呀。”
是怕失去我吗？我突然发现，我压根儿没学明白中文。在这紧张、氛围不明地时刻，我喊了一声，“Marina~”
她看向我，松开了我的手，我知道她手心里都是汗。我觉得李圆圆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能让K失态。这个我卯足劲儿追了五年多的人，竟然会在李圆圆面前失态。
“Catherine, 怎么了嘛？”
我把柠檬水递给K，“你热的都出汗了，降降温。”
经我的打岔，李圆圆也放过了K，不再提令人紧张的话题。K很会辩驳，“夏天，出出汗，对身体好。没事。”但K没有驳我的面子，喝了冰镇柠檬水，又喝了两口温水。李圆圆叹气道：“別逞强了。冷热交替，不生病才怪呢。你胃本来就不好，别折磨自己了。”
“圆圆，”K加重了语气，“如人饮水，我甘愿就好。”
“对不起，”李圆圆放缓了语气，“是我越界了。我只想确定你是真的在根据本心做选择，而不是被迫违心。你的信，来得突然，又断得很快。我很担心你。”
“我无事。”K又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白水，我替她拿走了冰镇柠檬水，K又拿了回去，“我很安全。此次回北陆，是为了跟陆家谈一笔生意。我应该会多待一些时日。谢鸢那里，我不方便出面，你别告诉她我回来了。”
李圆圆皱眉蹙额，没有说话。K又说，“不是我不回来，也不是不愿意见她。而是不方便。圆圆，我只有六年的记忆，还有关于你们的调查资料。经过分析论证，我发现，我内心还是优先选择信赖你。”
李圆圆的目光几乎逼视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K冷静地解释，“失忆与她无关。六年前，我遇见了我的妻子。今年结的婚。我充分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进攻的姿态放松下来，李圆圆掏出手机，越过K，对我说，“留个联系方式吧。方便联系。我怕莫莫再次消失不见。”
“网络无法联通。”我慢慢解释，给出承诺，“明天，有了新手机，莫会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你。我平时在家，所用电子设备，也不与外界通网。真的很抱歉，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K点了点头，认可我话中的分量。
“能做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一座岛。”李圆圆似乎猜出了我的身份，她几乎心痛又怜悯地看着K，“莫莫，你真的一切都好吗？”
K用了反证法，“如果不好，如何能见你？”
李圆圆也来反问，“如果好，如果有底气，为何不敢见谢鸢？你是怕伤害她，还是怕自己选错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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