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困扰无数人的有关生与死的命题，就这么被林星渐这么轻飘飘的问了出来，没给其他选项。
跟褚明逸聊天和跟林星渐聊天一点都不一样。
他跟褚明逸聊天可以模糊概念，可以在“1or2”选择“or”，可以在陷阱处换条路。
但和林星渐不可以，林星渐问问题，哪怕知道面前是两个陷阱你也只能深思熟虑后选择一个你认为不那么危险的跳。
“……活。”
林星渐点头：“有想好什么时候回学校吗？”
“一周可以恢复好吗？可以的话我就和你一起回。”楚景暔反问道。
他当然知道这种损伤不可能一下就完全治好，但他同时也知道林星渐是一个呆不住的，所以只说了恢复，如果林星渐觉得可以他们就回去。
“你逃课啊？”
林星渐没有父母——有了和没有一样，所以不怕逃课，反正告也告不到哪里，顶多给个处分，这还得顾忌一下他的成绩。
但楚景暔不一样，楚景暔的成绩没有顶尖到能给他兜底，而且他可是名正言顺有父母的。
试问哪个小孩不怕父母，尤其是经济命脉还掌握在父母手中的时候。
——林星渐又是一个例外。
“反正这两天是运动会后面是国庆节，请假也行的。”
楚景暔不敢说，其实如果自己说是“陪林星渐”景应溪应该会立马请假，景应溪还挺喜欢林星渐的，就是这话说出来怪怪的。
“哦。”林星渐应声，又抬眼看了一下吊瓶，“可能还要一会。”
“多休息一下，不急，如果需要我做些什么就跟我说一声。”楚景暔顿了顿，“你跟我说一声。”
他不太信任这里的人，就和林星渐不信任他一样，并不是对方是坏人，也并不是对方不可信，相反，你明知道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但就是本能防备。
林星渐知道楚景暔的意思，但突然有点坏心思，勾唇笑着问：“什么都可以？”
“如果不违法，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他用没打着点滴的那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答了一句：“放心，你出去问问谁不说我是守法好公民。”
楚景暔如果要理性分析再平心而论是不可能信的，但林星渐身上就是有这么一种特殊的能力，他说出来的话莫名让人信任，导致现在的楚景暔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嗯。”
一直到林星渐把一瓶药水打完，让褚卫进来拔了针后他才和楚景暔说他要休息了，让楚景暔出去。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守着，楚景暔刚出来就看到褚明逸拿着手机跟他说了这么一句。“以后林星渐要是还有什么事需要你跟我联系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楚景暔拒绝的话都在嘴边了，但听到褚明逸后面说的他又动摇了，想了想，觉得并不是没可能，甚至可能性还不小，就把拒绝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最终还是只应了一句：“行。”
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防止忘记般互相发了一个名字就没再有其他信息。
楚景暔等褚明逸去忙了才敢抽空点开褚明逸的朋友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灰色的横杠。
他没想太多，毕竟不想让情敌或者一个陌生人看朋友圈也很正常，就比如楚景暔也没给褚明逸开权限。
交往都是相互的，他俩本来就没什么情谊可言，一切的起因、经过、结果都只是因为林星渐，所以在没什么事的情况下就是对方列表里的一具尸体。
因为被褚卫制裁了，所以林星渐老老实实缓了一周。
他这几天既没有抑制信息素的释放也没有用抵抗剂，第一次硬生生熬过发情期，整个房间里都是浓郁的荼蘼花味。
但除此之外的影响对他而言几乎等同于没有，甚至这个环境让他感觉到舒服。
按理来说，无论AO，在特殊时期时，某些方面的生理渴求会达到峰值。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所以之前的林星渐也有，但每次只是想到要和一个alpha进行最原始的、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他就已经开始恶心了。
记得最应激的一次，他光是在发情期闻到alpha的信息素就吐了个昏天黑地，次数多了他自己都习惯了，身体也逐渐对这种事产生了免疫。
最后变成现在这个一点**都提不起来的样子，只有不太清晰的头脑、微微发热的腺体和比平时多一倍的喝水量告诉他——
哦，他现在身体抱恙。
他的发情期断断续续，特别不稳定，别人一个月五天的发情期，他可能一个月两三次、一次两三天，比如这次他的发情期两天就差不多断干净了，后面就是单纯养伤。
林星渐打算在国庆完后，但其实这几天他也没闲下来。
被压力了不能线下又不代表不能线上，于是不是特别重要必须到场的事全部被他放到了线上，还是在每天开会，忙得很。
楚景暔一直呆在医院，大部分时候在好好配合褚明逸做事，于是在理论成立实践合理的情况下林星渐的点滴里出现了楚景暔的信息素。
以林星渐对信息素的敏感程度即便褚卫不说他也知道，但他腺体情况不太乐观，有他不那么抵触缓解政策没理由反对。
大概是信息素匹配度高，再加上用量合理，林星渐的身体没出现很明显的排斥，功夫不负有心人，忙前忙后这么久总算是把林星渐的腺体重新拖到了及格线边缘。
以至于褚卫和林星渐提过让楚景暔临时标记他这个想法。
“眼睛一闭，忍着点疼一下就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为林星渐的主治医生，褚卫会观察林星渐再正常不过。
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以楚景暔的特殊性，虽然林星渐不一定会同意，但至少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但没想到林星渐还是这么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没有。
“不行，我撇不开。”
但凡犹豫一秒都是林星渐对自己的不尊重。
他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
他讨厌无力。
就像玫瑰园里用鲜血惊起的最后一片花瓣。
他讨厌失控。
就像自由近在咫尺，却隔着一整个宇宙的真空。
他觉得恶心。
因为就连绝望都显得多余。
而且他给楚景暔选择了。
信息素提取、输液，全程两个人没有亲密接触，最多对林星渐一个人有影响，他早就铺垫好了，所以这些事都在林星渐的意料之中。但临时标记产生的影响是双向的，它会同时影响到楚景暔的判断。
楚景暔选了活。
拉他下水的事林星渐就做不到了。
“抱歉，我还是很隔应这个行为，所以依旧坚持我的看法。”
没有人发现，林星渐说完这句话后，虚掩着的门外一道黑影悄然变得弯曲，又在晃动了一下后消失不见。
——
从医院回学校是楚景暔陪他回去的。
一直待在地下，虽然有灯，但和阳光还是有一定差距，楚景暔忍不住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
林星渐走在前面，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等楚景暔回过神来林星渐已经往前走了一小截，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以至于楚景暔感受到手机振动了一下都没来得及看。
“诶，你们看了最近的热搜吗？又有一个omega爆出来被alpha抢了功劳。”
“之前也有这种事发生，被爆出来真是颠覆想象。”
“难以想象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结果连名字都不配被人记住。”
“……”
被语文老师要求每周看热搜，还有抽人演讲之类的，现在班上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讨论热搜上的事。
楚景暔忘记了，打开正准备看一下，看到未读消息才想起来好像是有人给他发了信息，只不过他当时没来得及看。
他设置了有应用锁，点开微信才发现是褚明逸发来的消息，时间正好是他们刚离开的时候。
——你凭什么认为林星渐会选择你？
——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或许你会赢，但你不会一直赢。
楚景暔没回复他，把手机暗灭。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赢，更别提一直赢下去，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其实只希望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对林星渐好一点。
私心而已，无关其他。
毕竟有能力从头赢到尾的人只有一个。
林星渐。
小楚生日快乐～这章是生日加更≥3≤
如果小楚生日要更两章的话我死了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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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守法，但其实守法就是字面意思，只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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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母亲的死
对**的自由
对omega未来的命运
都是林星渐要面对的人生课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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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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